同时,机长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飞机因底下的金属设置形成的强磁场导致导航系统完全失效,从而偏离路线。不知道位置,无法返航。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机舱里瞬间蔓延开,哭喊声,尖叫声祈祷声交织成一片。
飞机再次疯狂颠簸,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力量攫住了这架钢铁巨鸟,猛地将它整个翻转了过来。
失重感袭来,所有人都像是被无形巨手抛起的玩具。
“啊一”
晏岁岁吓得死死抓住扶手,紧闭双眼,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出门没看黄历,谁来救救她?
她不要死,她还这么年轻,她还没有攥够钱买房买车。
忽然,晏岁岁感觉到身边的贺临安猛然爆发出一种极其奇特的气息,一种强大几乎凝成实质的精神力量,试图强行稳定机身,对抗那失控的下坠之力。
熟悉的气息……
晏岁岁脑中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他也不是人。
然而,就在贺临安的精神力试图力挽狂澜的刹那——
一股更加恐怖、更加浩瀚、如同深渊般深不见底的强大精神力,从下方某个未知之处猛地压了上来。
如同泰山压顶,精准无比地瞬间击溃了贺临安的精神力场。
“呃!”贺临安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试图抵抗,但那股力量绝对碾压,根本不容抗衡。
下一秒,他头一歪,陷入了轻微的昏迷,瘫软在座位上。
刚才那一瞬间太快,晏岁岁脑海里想抓住一丝什么,根本来不及。
“贺总……贺总?”助理声音颤抖地叫道,慌乱中扑上去将人搂在怀里试图摇晃唤醒。
贺临安释放完神力,飞机暂时平稳——不知情的其他人,纷纷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唯独他仍在昏迷中。
晏岁岁本来想伸手和小助理一起扶贺临安起来,惊讶的发现自己胳膊上浮着一层白光,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转头问泪流满面的小助理,“你看见我胳膊上的白光了吗?”
小助理一愣,下意识看伸到面前的胳膊,纤细修长,白皙柔嫩,答道:“……挺白的。”
晏岁岁一看眼神就知道他理解错意思了,她说不明白,拿出手机开机找图,“不是这个,是类似于……太阳光的那种光,你能不能看到?”
太阳光的那种光……助理一脸茫然,最后在图的加持下终于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但很遗憾,助理没有看到。
晏岁岁又问了就近的几名乘客,他们都说没有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光。
她内心有很多疑问,这白光是什么?难道只能自己看到?贺临安能看到吗?但他现在昏迷要怎么办?
晏岁岁还没来得及想好办法,飞机再一次轻微颠簸,金属磁场加重,她的脑电波隐约感知到那股神力快要压不住了。
怎么办?贺临安没有醒过来?还有这白光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她身上哪个地方出来的?难道是类似于贺临安身上的神力?
晏岁岁恍然大悟,但她不知道要怎么使用神力。正不知所措,肚子里好像什么东西醒过来轻轻的踢了踢肚皮,尽管力度很小,但她还是感觉到一瞬间的绞痛。
晏岁岁捂住小腹,半瘫坐在椅子上,余光一瞥顿住了。她惊讶发现,源源不断的白光正从自己腹部溢出——更准确地说,是孕囊释放出的力量。”
“去……导航仪……不多……”
晏岁岁脑中倏的传来这一句话,一开始她没反应过来,直到再次重复,她反应过来,心跳加速,竟有一种诡异感的温馨。
“是我的孩子?”晏岁岁没查过男女,但她第六感能感觉到是个男孩。
世界变成了晏岁岁不认识的样子,先是祝景岩灭鬼,后是贺临安使用神力。她肚子里的幼胎也神通广大,不到两月大便能交流。
现在的处境下,晏岁岁不知道先是应该惊喜还是害怕。
母子连心,晏岁岁知道他什么意思,进驾驶舱将神力附在导航仪上。但是现在麻烦的是,驾驶舱不会让她进。
可今日别无他法,不让她进,所有人都得死。
“你好,闲杂之人不能进驾驶舱。“
晏岁岁刚靠近门口便被空姐拦下,她瞄了一眼空姐的胸牌,赵薇薇。
赵薇薇加强了语气,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女士,请您回到座位上坐好好,系好安全带。”机舱内刚刚稳定,任何非常规的举动都可能再次引发怀疑。
“我要去驾驶舱,我会修导航仪。”晏岁岁的声音引来了前排乘客的注意。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小姑娘,你说会修导航仪?你有资格证吗?”
晏岁岁心想她都不会哪里来的资格证,如实说道:“我没有资格证。”
“这位小姐,你没有资格证,那我们是不会让你修导航仪的。”赵薇薇嗤笑一声,上下扫了一眼晏岁岁,“机长和副机长会处理的,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
“就是,刚才差点吓死,现在好不容易平稳点,别胡闹了。”旁边带着孩子的宝妈也跟着附和,看晏岁岁的眼神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没有胡闹,让机长出来,我跟她说。”晏岁岁试图解释,却发现根本无法说清,难道要告诉他们,是她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释放神力需要附在导航仪上。
她会被当成疯子的。
机长孙硕闻声从驾驶舱探出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额角带着未擦净的冷汗,显然刚才的突发状况让他心力交瘁。
他看向晏岁岁,眉头紧锁:“这位乘客,请你立刻回到座位上,驾驶舱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再胡闹我就要叫安全员了。”
“机长,请你相信我一次,我能把导航仪修好。”晏岁岁焦急地说道,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感受到腹中的白光减弱了一些,那股撑着飞机的神力正在缓慢消退。
“荒谬。”孙硕厉声拒绝,“你连证都没有,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回去。”
周围的质疑和反对声更大了,甚至有人低声议论她是不是吓傻了,公司另外两个女秘书冷眼旁观看好戏。小助理想要帮忙,贺临安一直昏迷,他不能动弹。
晏岁岁被孤立在过道中央,空城和几名男性乘客隐隐形成合围之势,阻止她前进,无助感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这一刻,小腹又轻轻动了一下,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仿佛在告诉晏岁岁:别怕,妈妈。
这给了晏岁岁极大的勇气,她认真的看着孙硕的眼睛说:“如果我能修好导航仪,我不要你什么报酬。相反,如果我修不好,随你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