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长舒一口气，看着工人们渐渐散去，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生怕这场风波再闹下去不好收场。
目光一转，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陆川，脸上堆起笑容：
“这位同志，我们对何雨柱的处罚，你可还满意？”
他特意加重了“满意”二字，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陆川。
这小子不简单，得把他安抚好了，免得再节外生枝。
陆川嘴角一扬，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杨厂长秉公执法，给咱们工人阶级撑腰，我自然满意。”
他说话时手指轻轻敲着饭盒，发出清脆的声响。
傻柱也就是抖个勺，没犯什么大事，这样的处罚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但傻柱可不这么想。
一个月工资打了水漂，还要写检讨、当众道歉？
他气得牙痒痒，尤其是当众道歉这一条，简直比扣他钱还难受。
易忠海赶紧凑过来，压低声音：“柱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饭碗，往后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
傻柱咬咬牙，把满肚子火气压下去，低着头对杨厂长说：“厂长，我知道错了，认罚。”
话说得憋屈，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杨厂长见他服软，脸色缓和不少，挥挥手：“行了，先给大伙打饭去。下午记得写检讨，广播室道歉。”
说完转身就往小食堂走，围观的工人们也一哄而散，重新排起长队。
陆川慢悠悠地打完饭，找了个位置坐下。
下午上班没多久，广播里就传来于海棠清亮的声音：“现在宣布厂里一项处罚决定……”
随后便是傻柱闷声闷气的道歉，听得陆川直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广播室门口，傻柱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正好撞见等在那儿的易忠海。
“一D爷，您怎么在这儿？”傻柱有些意外。
易忠海叹口气：“怕你想不开，在这儿等着劝劝你。”
这话说得傻柱心里一热：“还是您疼我！”
易忠海看着傻柱这副模样，心里暗叹：这愣头青，要不是我盯着，今天非得闯大祸不可。
“一D爷，我咽不下这口气！”
傻柱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易忠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放心，像陆川这种祸害，四合院留不得他。不过你得沉住气，别打草惊蛇。”
傻柱重重地点头，拳头攥得发白。
下班铃一响，陆川直奔菜市场，拎着一袋土豆往回走。
早上挖出来的牛肉罐头正好配土豆，想想都美。
刚到家没多久，于莉就来了。
“怎么样？三D爷同意了吧？”陆川笑着问。
于莉点点头：“我公公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陆川心说果然，三D爷哪会放过这种占便宜的好事。
“那行，嫂子帮我把土豆切了，今晚吃土豆炖牛肉。”
于莉惊讶地睁大眼睛：“牛肉？哪来的牛肉？”
陆川变戏法似的掏出两罐牛肉罐头，于莉看得直咂舌：“这得多贵啊！要不退了吧，换点粗粮……”
陆川乐了：“别人送的，不吃白不吃。”
于莉还是过意不去：“那咱俩吃一罐就够了。”
多会过日子的小媳妇，陆川心里暗赞。
于莉手脚麻利地开始切土豆，陆川凑过来问要不要帮忙。
于莉一回头，刀尖就划到了手指，血珠顿时冒了出来。
“哎呀！”她赶紧把手指含进嘴里。
“都怪我！”
陆川连忙找来红药水和手帕，“得包扎一下，感染了可不好。”
于莉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陆温轻轻握住她的指尖。
两人同时一颤，于莉脸上飞起红晕，还是头一回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碰触。
陆川仔细地给她上药包扎，于莉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泛起涟漪：从来没人这么细心待她……
“好了，嫂子去歇着，剩下的我来。”
陆川把她往屋里推。
于莉坐在堂屋，看着陆川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不禁出神：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土豆炖牛肉的香味飘满四合院时，贾家正就着窝窝头喝棒子面粥。
棒梗把窝窝头一扔：“奶奶，我要吃肉！”
小当和槐花也跟着闹起来。
贾张氏一边骂两个赔钱货，一边冲秦淮茹嚷嚷：“肯定是傻柱家炖肉呢！快去端来！”
秦淮茹拿着小碗刚要出门，就被贾张氏骂了回去：“拿这么小的碗糊弄谁呢！”
说着塞给她一个大铜盆：“把肉都端回来！”
秦淮茹无奈，只好端着盆去后院。
结果傻柱家只有花生米下酒，肉香是从陆川家飘出来的。
秦淮茹探头一看，陆川和于莉正对坐着吃米饭炖牛肉，那叫一个香。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家。
棒梗一看空着盆回来，立刻在地上打滚哭闹。
贾张氏一边哄孙子一边骂秦淮茹：“快去陆川家把肉端来！”
秦淮茹为难：“妈，咱家跟陆川那样闹过，他怎么可能给肉……”
“我不管！我就要吃肉！”棒梗哭得更凶了。
贾张氏眼睛一瞪：“没听见我乖孙要吃肉吗！”
秦淮茹只好硬着头皮又出去。
走到陆川家门口，她理理头发挤出笑脸：“陆川同志，于莉，吃饭呢？”
没人搭理她。
秦淮茹尴尬地走进屋：“听说你转正了，恭喜啊……那个，姐想借点肉给棒梗补补身子……”
于莉先忍不住了：“秦淮茹，你们贾家之前那么欺负人，现在还好意思来借肉？”
秦淮茹眼圈一红：“我们知道错了，可孩子正在长身体……”
陆川打断她：“棒梗想吃肉找他爹去，我又不是他爹！”
秦淮茹红着眼圈出去，正好撞见傻柱。
傻柱一看她这样立刻炸了：“秦姐，是不是陆川欺负你了？”
说着就要往里冲。
秦淮茹拦也拦不住，赶紧跑去找一D爷。
傻柱冲进陆川家指着鼻子就骂：“陆川你个王八蛋，连女人都欺负！”
陆川慢条斯理地嚼着牛肉：“我怎么欺负她了？”
傻柱顿时语塞。
于莉把事情一说，傻柱反而更来劲：“邻里邻居的，让孩子吃点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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