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狂站在祖祠前,手腕上的灼痕还在跳。那股牵引力比刚才强了数倍,像是有根线从地底拽着他往里拉。他低头看了眼地界石上那道新鲜裂痕,暗红液体已经积成小洼,映出他扭曲的脸。
“想让我进去?”他冷笑一声,反手将短刀在掌心划开,“那就看看是你吸干我,还是我把你撬出来。”
血刚滴到石面,第七储物袋突然嗡鸣起来。蓝光一寸寸爬过衣袖,七只袋子同时震颤,痛感丹、封印符、残破阵盘齐齐共振,形成一圈微弱的光阵将他围住。系统提示浮现:【痛感共鸣阵激活,灵魂抗性 60%】
他没管这些,盘膝坐下,右手按在地界石中央。血脉之力顺着经脉下沉,直通地下龙脉。刹那间,祖祠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铁链断裂。
青铜巨棺动了。
棺盖缝隙中渗出暗金色丝线,缓缓升空,与他掌心血滴在半空交汇。一滴,两滴,三滴……血珠悬而不落,竟在空中拼出半个“九”字。
“以痛为契,以血为钥,可启魂门——”苍老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审视,“你,可敢入?”
秦狂咧嘴一笑:“名字都烧不掉的人,还怕进棺材?”
话音未落,他猛地割开眉心。精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化作一道血线,直插虚空。那一瞬,天地仿佛静了一息。
紧接着,意识被狠狠拽了进去。
眼前是无边战场,黄沙漫天,尸骸如山。无数残破战旗插在焦土之上,旗面上全是一个“秦”字。远处,一尊披甲巨人背对而立,手持长戟,身形高耸入云。
“这就是你们留下的路?”秦狂站在原地,声音不大,却穿透风沙,“被人追着删名抹姓,躲在棺材里等后人来磕头?”
巨人缓缓转身,双目燃着星火:“你说错了。我们不是等,是在选。”
“选什么?”
“选一个不怕死的。”
话音落下,千军万马奔腾而至。不是实体,而是残念——每一道都是战死前的最后一刻,杀意、怒吼、断骨之声层层叠加,直冲神识。秦狂脑袋像是要炸开,耳边全是嘶吼:“败类!”“废物!”“不配姓秦!”
系统警报骤响:【外来意识入侵,是否启动反向吞噬?】
他却笑了。
“说我败家?说我纨绔?”他张开双臂,主动撕开记忆封印,“那你们看看这些年,我是怎么挨打变强的!”
画面翻涌而出——
被长老一脚踹下擂台,肋骨断了三根;
赌斗时被人用灵刃削去半边耳朵,血流满面;
黑市里遭围攻,七窍流血趴在地上装死……
每一次痛感都被系统疯狂转化,灵力暴涨。此刻这些记忆化作血色漩涡,在意识海中轰然展开,迎向扑来的残念洪流。
【痛感值 1000】
【痛感值 1500】
【境界壁垒松动预警】
战魂虚影凝实,巨人低头俯视,一指落下。秦狂神识剧痛,几乎溃散,但他咬牙撑住,硬生生扛了下来。
“容器……”巨人低语,“有骨。”
下一瞬,虚影崩解,化作一道金纹,顺着眉心伤口钻入体内。左脸原有金纹瞬间隆起,浮现出立体战纹,像是一块古老铠甲烙在皮肉之上。
现实世界,秦狂猛然睁眼。
七窍渗血,嘴角还在抽搐。他抬手抹了把脸,血混着汗往下淌。身体像被碾过一遍,四肢百骸都在哀鸣,但体内灵力却如江河奔涌,躁动不安。
“少爷!”铁无涯不知何时出现在祠外,单膝跪地,左手按在胸口,“属下替您扛三成魂压!”
星纹自他左臂浮现,光芒微闪,一股无形之力分担了部分冲击。秦狂喘了口气,勉强站起身,抬手一握。
虚空中,战魂巨戟投影显现,轻轻一震。
南域,慕家书房。
二十七道冰锥同时融化,水珠砸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慕天罡正在闭目调息,忽然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雾。他睁眼盯着空荡荡的架子,眼神阴冷:“你烧不灭的,我冻也要冻死你!”
秦渊密室。
魔气凝聚的战魂形态正欲出手,却被一股反震之力击中,轰然溃散。他靠在墙边咳血,非但不怒,反而笑出声:“好……好一个战魂容器,正好用来祭献源核。”
北域,祖祠前。
秦狂握着巨戟投影,缓缓抬起。戟尖指向天际,仿佛要戳穿苍穹。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低声道:“谁要删我名,谁要灭我族,现在可以站出来了。”
铁无涯站起身,低声道:“风刃场已备,二十七道风刃候命。”
“走。”秦狂收戟,迈步向前。
每一步落下,地面都轻微震颤。左脸战纹隐隐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他没回头,但能感觉到,那口青铜巨棺安静了。
不再是沉睡,而是等待。
慕家书库的灰烬还在飘,南宫璃藏在夹层,手中留影石记录下一切。当她看到秦狂抬头那一刻,画面突然扭曲,星图自行重组,九点星光排列成新的轨迹。
她瞳孔一缩。
与此同时,风刃场方向,第一道风刃悄然升起,割裂空气发出尖啸。
秦狂走在路上,忽然停下。
他摸了摸左脸战纹,低声问:“刚才那句话——‘她也走过这条路’,到底什么意思?”
无人回答。
只有风吹过巷口,卷起几片枯叶,打在他破烂的衣角上。
他抬脚踩碎一片叶子,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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