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 10月 25日傍晚,Z大西门外的“老灶台家常菜馆”飘着股浓郁的糖醋味。玻璃门上贴着张泛黄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今日推荐:糖醋藕夹、老母鸡炖蘑菇”,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亲切的烟火气。林微言站在店门口,背着帆布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帆布包侧袋里装着沈知行周六送她的玉兰花茶,纸盒子棱角分明,硌得指尖微微发痒。
“微言,这里!”顾屿的声音从店里传来,他穿着件明黄色的连帽卫衣,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他坐在靠窗的圆桌旁,手里挥着菜单,旁边还空着个座位,显然是特意留的。
林微言笑着走进去,刚要落座,就看到沈知行从后厨方向走来。他穿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提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罐冰镇可乐——是她上次说过爱喝的柠檬味。看到林微言,他脚步顿了顿,眼神掠过顾屿身边的空位,转而把可乐放在桌角,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刚去隔壁便利店买的,解腻。”
“还是知行细心!”李姐从座位上站起来,接过可乐,熟练地拉开拉环,“咱们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顿,庆祝咱们同德堂门楣测量完成,还顺利拿到了张师傅的鱼鳔胶!”
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凉菜:拍黄瓜撒着白芝麻,凉拌木耳淋着红油,还有盘酱牛肉,切得厚薄均匀。顾屿把菜单推到林微言面前,笔尖指着“糖醋藕夹”那行字:“微言,你上次说爱吃这个,我特意跟老板预定了,要多放糖少放醋,对吧?”
林微言愣了一下,才想起上周在工作室,她随口跟李姐提过一句“食堂的糖醋藕夹太酸”,没想到顾屿记在了心里。她接过菜单,指尖碰到顾屿的笔杆,有点凉:“谢谢学长,你太细心了。”目光扫过菜单,她下意识地看向沈知行,发现他正低头用纸巾擦筷子,指尖在筷子上反复摩挲,像在确认什么。
“除了糖醋藕夹,再点个老母鸡炖蘑菇吧,”沈知行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正好盖过邻桌的喧闹,“林微言最近总熬夜整理资料,喝点鸡汤补补。”他抬起头,眼神落在林微言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再点个清炒时蔬,要去掉香菜,你不吃香菜。”
顾屿握着笔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补充:“对!清炒时蔬去香菜!我怎么忘了这茬?”他笔尖在菜单上划了个圈,又抬头看向林微言,“微言,你以后有什么忌口,直接跟我说,我记性好,肯定忘不了。”
林微言的脸颊有点烫,赶紧低下头翻菜单:“没什么忌口,随便点就好。”指尖划过“红烧排骨”那行字,她想起沈知行上次在木雕坊帮她处理伤口时,手指上沾着的木屑,还有他递过来的热牛奶,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软的。
菜很快就上齐了。糖醋藕夹摆在林微言面前,金黄的外皮裹着浓稠的酱汁,甜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顾屿率先夹了一块放进她碗里:“快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老板说特意按我的要求做的,糖多醋少。”
林微言咬了一口,藕的脆嫩混着肉馅的鲜香,甜味正好,一点不酸。她笑着点头:“好吃!比食堂的好吃多了!”刚要再夹一块,就看到沈知行从锅里夹了块鸡腿,轻轻放在她碗里:“鸡汤炖了两个小时,鸡腿嫩,好消化。”他的筷子避开了鸡皮,是她平时不吃的部分。
顾屿看着这一幕,拿起勺子给林微言盛了碗汤:“多喝点汤,暖身子。咱们做非遗调研,以后少不了要跑老巷,冬天冷,得提前补好。”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对了微言,我最近在跟系里的老师做文化记者实践,以后想专门报道非遗传承的故事,比如咱们的同德堂修复,还有张师傅的木雕技艺。你文笔好,要是有兴趣,咱们可以一起合作,你写文字,我拍照片,肯定能做出好报道!”
林微言握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心里有点惊讶。她没想到顾屿会提出合作,更没想到他的职业规划里,竟然也有“非遗传承”。“我……我还没考虑过这些,”她小声说,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沈知行,“我现在主要想把调研做好,把老人口述的故事整理好。”
“这并不冲突啊!”顾屿往前凑了凑,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声响,“咱们可以把调研成果写成报道,发表在校园公众号上,甚至投稿给市里的文化刊物,这样能让更多人关注老街区修复,说不定还能争取到更多经费支持呢!你看,上次咱们的明信片义卖,不就是靠宣传才这么成功吗?”
他说得头头是道,李姐和其他成员也纷纷附和:“顾屿这个主意好!微言你文笔好,跟顾屿合作肯定没问题!”“到时候咱们的调研成果不仅能交差,还能帮到更多人,多好啊!”
林微言笑了笑,没再反驳。她低头喝了口鸡汤,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里的那点犹豫。她想起沈知行之前说的“先保护实体建筑”,想起他画的门楣修复图纸,想起他在操场陪她坐的那两个小时——沈知行的关心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提议,而是默默的记挂,是精准的细节,是不张扬的守护。
沈知行全程没说话,只是偶尔夹一筷子菜,大多时候都在听。他夹菜的动作很轻,每次都避开林微言面前的糖醋藕夹,怕挡住她的视线;看到她碗里的鸡腿快吃完了,就又从锅里夹了块鸡翅,轻轻放在她碗边;邻桌的小孩哭闹起来,他下意识地把林微言面前的杯子往里面挪了挪,怕被撞到。
“知行,你怎么不说话啊?”李姐注意到沈知行的沉默,笑着打趣,“是不是觉得咱们太吵了?还是在想门楣修复的事?”
沈知行抬起头,眼神扫过桌上的菜,最后落在林微言碗里:“没什么,在想下周去张师傅那里取老榆木的事。张师傅说老榆木需要提前打磨,咱们得带砂纸过去,还要准备点蜂蜡,防止木材开裂。”他顿了顿,看向林微言,“你要是有空,一起去?可以顺便跟张师傅聊聊玉兰花木雕的事,对你整理口述历史有帮助。”
“好啊!”林微言眼睛一亮,放下汤勺,“我正好想问问张师傅,当年刻同德堂门楣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比如老掌柜有没有什么要求,刻的时候遇到过什么困难。”
顾屿看着他们的互动,拿起筷子夹了块酱牛肉,放进林微言碗里:“微言,你要是去张师傅那里,我也一起去。我可以拍点打磨木材的过程,还有你跟张师傅聊天的场景,以后做报道能用得上。”他笑着补充,“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分工合作,效率更高。”
沈知行没接话,只是低头夹了口清炒时蔬,慢慢咀嚼。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不出情绪。林微言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她知道沈知行不是冷漠,只是不擅长表达,不像顾屿那样能说会道,能把关心挂在嘴边。
席间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李姐聊起上周代买早餐时遇到的趣事,说有个同学订了十份肉包,说是要分给宿舍的人;其他成员聊起校园里的八卦,说哪个系的学长表白成功了,哪个社团要办迎新晚会。顾屿偶尔插几句话,大多时候都在跟林微言聊文化记者的事,从选题策划说到采访技巧,说得眉飞色舞。
沈知行始终话不多,却没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林微言咳嗽了两声,他就默默把桌上的温水推到她面前;她夹菜时差点碰到邻座的盘子,他就悄悄把她的椅子往里面挪了挪;顾屿递过来一块糖醋藕夹,她没接住掉在桌上,他就拿出纸巾,小心地把她手边的汤汁擦干净,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古建构件。
“微言,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顾屿忽然问,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要是你喜欢写东西,以后可以跟我一起做文化记者,咱们专门跑非遗线,把老手艺、老故事都记录下来,多有意义啊!”
林微言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碗里的鸡腿,心里有点迷茫。她以前只想着把调研做好,把外婆教的方言民谣传承下去,从来没想过未来的职业方向。“我……我还没想好,”她小声说,“可能会继续做非遗相关的吧,比如整理口述历史,或者参与古建修复的文案工作。”
“那正好啊!”顾屿眼睛一亮,“咱们的文化记者工作,就是做这些啊!你整理口述历史,我负责采访拍摄,咱们可以一起把这些故事传播出去,让更多人关注非遗。你看,张师傅的木雕技艺,郑大爷的老巷回忆,还有同德堂的门楣修复,都是很好的选题!”
他说得很认真,眼神里满是期待。林微言看着他,又看了看对面的沈知行,发现沈知行正低头用牙签挑着鱼肉里的刺——他挑得很仔细,把鱼刺一根根放在纸巾上,然后把挑干净的鱼肉轻轻放在她碗里:“鱼肉没刺,多吃点,补充蛋白质。”
林微言的心里忽然一暖。顾屿的提议很诱人,很有前景,却像食堂里刚出锅的糖醋藕夹,热烈而直接;而沈知行的关心,像老灶台慢炖的鸡汤,温和而持久,藏在每一个不显眼的细节里。她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鱼肉,慢慢吃着,没再回应顾屿的话。
顾屿看着她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没关系,你慢慢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要是你想做文化记者,随时找我;要是你想继续做调研,我也可以帮你拍照片、整理资料。”
“谢谢学长,”林微言抬起头,露出个真诚的笑容,“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的支持。”
聚餐渐渐接近尾声。顾屿结了账,还特意打包了一份糖醋藕夹,递给林微言:“老板说这份是特意做的,糖更多,你带回去当夜宵,晚上整理资料饿了可以吃。”
林微言接过打包盒,心里满是感激:“谢谢学长,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顾屿笑着说,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帆布包,“我送你回宿舍吧,晚上路黑,不安全。”
林微言刚要答应,就听到沈知行的声音:“等一下,”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拿着她落在桌角的笔记本——是她整理郑大爷口述历史的那本,封面上贴着小小的蜜蜂贴纸,“你的笔记本忘了拿。”他把笔记本递给她,眼神里带着点提醒,“你不是说,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图书馆查老榆木的资料吗?早上八点,别迟到。”
林微言恍然大悟,她差点忘了这件事。她接过笔记本,对顾屿说:“学长,不好意思,我明天早上要跟知行去图书馆查资料,可能得早点回去准备,就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顾屿握着帆布包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把包递给她:“没关系,那你路上小心,记得早点休息,别熬夜整理资料了。”他的笑容依旧灿烂,却比刚才淡了些,“明天查资料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学长,”林微言接过帆布包,跟顾屿道别,然后看向沈知行,“咱们走吧。”
沈知行点点头,跟李姐和其他成员道别,然后跟在林微言身后,走出了家常菜馆。
夜色渐浓,校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银杏叶上,像撒了把碎金子。林微言背着帆布包,手里提着打包的糖醋藕夹,和沈知行并肩走在小路上,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淡淡的桂花香。
“今天谢谢你,”林微言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谢谢你帮我夹菜,还帮我挑鱼刺。”
沈知行的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向她。路灯的光落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她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像熟透的苹果。他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没什么,应该的。你最近太累了,需要补充营养。”
“你怎么知道我累?”林微言好奇地问,她从来没跟他说过自己熬夜整理资料的事。
“李姐说的,”沈知行的声音很轻,“她说你最近总是最早到工作室,最晚离开,有时候还会在工作室过夜。”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别熬夜了,身体要紧。调研可以慢慢来,不用急。”
林微言的心里忽然一暖。她没想到,她没说出口的辛苦,他竟然通过别人的话记在了心里。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和他的影子在路灯下慢慢靠近,几乎要重叠在一起:“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对了,明天去图书馆查老榆木的资料,需要带什么吗?我现在回去准备。”
“不用特意准备,”沈知行摇摇头,“我已经把祖父笔记里关于老榆木的内容整理好了,明天带过去给你看就行。你只要带好笔记本和笔,还有……”他顿了顿,眼神落在她手里的打包盒上,“还有你的糖醋藕夹,别让它凉了,回去赶紧吃。”
林微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了,我回去就吃。”
两人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林微言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沈知行说:“今天真的谢谢你,不仅帮我带可乐,还帮我挑鱼刺、拿笔记本。要是没有你,我今天可能会忘了好多事。”
“不用谢,”沈知行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温柔,“咱们是一起做调研的伙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明天早上八点,图书馆门口见,我会提前去占座,靠窗的那个位置,你喜欢的。”
“好,”林微言用力点头,心里满是期待,“明天见。”
“明天见,”沈知行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宿舍楼道,才转身离开。
林微言站在楼道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暖暖的。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打包盒,又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蜜蜂贴纸,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夜晚,因为这场聚餐,因为沈知行的关心,变得格外温暖。
回到宿舍,林微言打开打包盒,糖醋藕夹的甜香扑面而来。她拿起一块,慢慢吃着,味道比刚才在菜馆里吃的还要甜,还要好吃。她打开笔记本,翻到郑大爷口述历史的那一页,看到沈知行刚才夹在里面的一张便签——上面用他工整的字迹写着:“老榆木的密度、硬度参数,我已经整理在表格里,明天给你;张师傅说,老榆木需要浸泡三天,再阴干一周,才能用于雕刻,记得记录。”
林微言看着那张便签,心里忽然充满了感动。顾屿的关心像热烈的阳光,让人无法忽视;而沈知行的关心,像温柔的月光,藏在每一个不显眼的细节里,却比阳光更让人安心。她拿起笔,在便签的背面写下:“明天一起查资料,一起为同德堂的门楣努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落在笔记本上,落在便签上,也落在她手里的糖醋藕夹上。林微言知道,不管未来她选择做什么,不管她是否会跟顾屿合作做文化记者,她都不会忘记,在这个秋天的夜晚,在老灶台家常菜馆的餐桌上,有一个人,用最沉默的方式,给了她最温暖的关心。
而她和沈知行的故事,也像老巷里慢炖的鸡汤,在这些平凡的细节里,慢慢熬出了属于他们的味道,温和而持久,在素年锦时里,悄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第二天早上,林微言早早地起了床。她穿上外婆织的浅灰色外套,背着帆布包,手里提着给沈知行带的早餐——是她特意去食堂买的肉包和热豆浆,还有一块昨晚剩下的糖醋藕夹,用干净的油纸包着。
走到图书馆门口时,沈知行已经到了。他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背着那个熟悉的旧背包,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书——《中国古建木材大全》和《清代木构修复技法》,显然是提前来图书馆借的。看到林微言,他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早。”
“早,”林微言笑着走过去,把早餐递给她,“给你带的早餐,肉包和热豆浆,还有一块糖醋藕夹,你尝尝,很甜。”
沈知行接过早餐,心里满是温暖。他打开油纸包,拿起那块糖醋藕夹,咬了一口,甜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像老灶台慢炖的鸡汤,温和而持久。“很好吃,”他说,眼神里带着点满足,“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那当然,”林微言骄傲地说,“这是顾屿学长特意让老板做的,糖放得很多。”
沈知行没再说话,只是拿着那块糖醋藕夹,慢慢吃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慢慢靠近的线,在图书馆门口的青石板路上,悄悄连在了一起。
两人走进图书馆,沈知行果然占了靠窗的那个位置,阳光正好落在桌面上。他把带来的书摊开,拿出整理好的老榆木参数表格,递给林微言:“你看,这是老榆木的密度、硬度、含水率参数,张师傅说,咱们选的这批老榆木,含水率在 12%左右,正好适合雕刻,不容易开裂。”
林微言接过表格,认真地看着,指尖划过那些精准的数字,心里满是佩服。她抬头看向沈知行,发现他正低头看着《清代木构修复技法》,阳光落在他的发顶,像镀了一层金边。她忽然觉得,这样一起查资料、一起为调研努力的时光,比任何热烈的提议都更让她安心,更让她觉得踏实。
窗外的银杏叶轻轻摇晃,像无数只振翅的蝴蝶。林微言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跟知行一起查老榆木的资料,他整理的参数很详细,还带了祖父的笔记。顾屿学长的提议很好,却不是我现在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像老灶台慢炖的鸡汤一样,温和而持久的时光,是跟知行一起,慢慢记录老故事,慢慢修复老建筑,慢慢走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写完后,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沈知行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却很温和:“怎么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林微言摇摇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没有,就是觉得,跟你一起查资料,真好。”
沈知行的脸颊有点红,赶紧低下头,继续看书,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的笔记本上,落在那些精准的参数表格上,也落在他们之间慢慢滋长的默契和温暖上,像一首温柔的歌,在秋日的图书馆里,轻轻飘荡。
而这场聚餐席间的暗流,像老巷里的秋雨,虽然短暂,却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也让林微言更加清楚地知道,她想要的未来,不是热烈而遥远的憧憬,而是身边这个人,和他一起,守护着那些平凡而珍贵的老故事,在素年锦时里,慢慢书写属于他们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