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浪漫小说 > 汝之素年,谁予锦时 > 第14章 古巷遇拆迁,调研遇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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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5年 11月 1日清晨,Z市老巷的青石板路还沾着晨露的凉意,巷口“王记早点铺”的蒸笼刚冒起白汽,混着桂花的甜香飘得满巷都是。林微言背着帆布包走在最前面,帆布包上的铜铃叮当作响,里面装着刚充满电的录音笔——今天要去郑大爷家补录“同德堂”药柜的细节,老人家上周说“记起老掌柜藏账本的暗格位置”,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出发,想赶在早餐高峰前结束采访。

沈知行走在她身边,背着那个印着“沈”字的旧工具箱,手里攥着张折叠的测绘图纸——是昨晚熬夜修改的“同德堂”门楣修复细节图,特意标注了张师傅提过的“鱼鳔胶涂抹位置”。他脚步比平时快些,眼神扫过巷两侧的老建筑,像在确认什么:“今天得把门楣西侧的残损数据补全,上次测的时候被树枝挡了,没看清。”

“好啊,”林微言点点头,手指拂过帆布包侧袋里的玉兰花茶——是沈知行上周送的,她还没舍得拆,“补完数据,咱们去张师傅那儿看看老榆木泡得怎么样了,他说昨天就能泡透,正好试试打磨效果。”

顾屿背着相机走在最后,镜头盖没关,正对着巷口的老槐树拍照:“我得多拍点老巷的日常,要是以后真拆了,这些照片就是念想。”他笑着晃了晃相机,“昨天公众号小编还问我要老巷素材,说想做篇‘城市记忆’的推文,现在看来,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三人说说笑笑走进巷深处,刚拐过“同德堂”所在的拐角,林微言的脚步突然顿住——原本贴满老海报的灰墙上,新糊了张刺眼的红色通知,上面用黑体字写着“拆迁公告”四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的条款里,“11月 15日前完成搬迁”“11月 20日启动拆除”的字样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微言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摸公告,指尖刚碰到粗糙的纸张,就被沈知行拉住了。他的手很凉,却很稳,眼神里满是震惊,却比她冷静:“别慌,先看看公告内容,是不是整个老巷都要拆。”

顾屿也凑过来,举起相机快速拍照,镜头里的红色公告在灰墙背景下格外扎眼:“公告里写的是‘老巷片区 1-38号’,同德堂是 12号,张师傅的木雕坊是 25号,郑大爷家是 30号……全在拆迁范围内!”他的声音也变了调,“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微言的脑子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给郑大爷打电话,手指抖得连号码都按不准。她想起郑大爷上周坐在剃头铺门口,指着老槐树说“这树是我小时候种的,现在都能遮半条巷了”;想起张师傅的木雕坊里,那些未完成的蜜蜂木雕还摆在工作台上;想起同德堂门楣上的牡丹,还有没来得及补录的口述历史、没测完的建筑数据……要是 11月 20号就拆,他们的调研就全白费了,那些老故事、老手艺,就再也留不下来了。

“喂,微言啊,”电话那头传来郑大爷的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要过来录故事啊?我昨晚又想起点‘同德堂’的事,正想告诉你……”

“郑大爷!”林微言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您看巷口的拆迁公告了吗?老巷要拆了,11月 20号就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郑大爷慌乱的声音:“拆?怎么会拆呢?我没接到通知啊!微言,你是不是看错了?”

“是真的!我就在公告前,上面写着 11月 15号前要搬完!”林微言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滴在帆布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郑大爷,您赶紧看看,要是真拆,咱们的故事还没录完,还有同德堂的门楣……”

“我这就去看!这就去!”郑大爷说完就挂了电话,林微言能听到他匆忙的脚步声,还有不小心打翻东西的声响。

沈知行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比平时低沉却更坚定:“别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还有 19天,能做多少是多少。顾屿,你现在联系周教授,说明情况,让他帮忙联系文物局,看看能不能争取暂缓拆除;李姐那边你也通知一下,让她带齐所有调研工具过来,越多越好;我和微言先去同德堂,补测门楣数据,再录郑大爷的口述,能抢一点是一点。”

“好!”顾屿立刻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我这就联系周教授,再发消息到团队群里,让大家都过来帮忙!”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巷口跑,“我去路口接李姐,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拆迁通知,你们先去同德堂,有事随时打电话!”

沈知行拉着林微言的手腕,快步走向同德堂。她的手腕很细,在他手里轻轻发抖,眼泪还在掉,却努力忍着不发出声音。沈知行放缓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擦了眼泪,咱们得冷静。门楣的数据很重要,要是现在慌了,测错一个数,以后想修都没依据。你负责记录,我来测,咱们分工合作,肯定能赶在拆之前做完。”

林微言接过纸巾,用力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她知道沈知行说得对,现在慌也没用,只有抓紧时间,才能留住那些珍贵的东西。她拿出笔记本和录音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我准备好了,你测吧,我记仔细点,一个数都不会错。”

同德堂的门还是虚掩着,沈知行推开门,阳光透过门楣的雕花洒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却没了平时的温暖。他打开工具箱,拿出激光测距仪,调试好后爬上旁边的石阶,开始测量门楣西侧的残损处:“高度 1.18米,残损宽度 0.32米,刻痕深度 0.05米……”

林微言蹲在地上,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每一个数字都写得格外用力,生怕漏了一个。录音笔还开着,录下沈知行的报数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居民议论声——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拆迁公告,巷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却满是慌乱和不舍,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悠闲。

“微言!知行!”郑大爷拄着拐杖跑过来,脸色苍白,手里还攥着张揉皱的纸,“是真的!居委会刚给我打电话,说下周就要来登记,让咱们赶紧找地方搬!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剃头铺,还有这老巷……”

“郑大爷,您别慌,”林微言站起来,扶着他坐在台阶上,“我们已经联系周教授了,他会帮忙联系文物局,争取暂缓拆除。您现在再想想,还有哪些‘同德堂’的故事没说,我们现在录,能记多少记多少,以后就算巷拆了,故事还在。”

“对,故事还在……”郑大爷喃喃自语,眼神落在同德堂的门楣上,渐渐有了神采,“我想起了!老掌柜以前在药柜后面藏了个小匣子,里面放着账本和药方,后来日本人来的时候,他把匣子藏进了门楣的暗格里!我当时还小,只看到他搬梯子上去,具体在哪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在牡丹木雕的旁边……”

沈知行测量的动作顿了顿,眼神立刻亮了:“门楣暗格?这很重要!要是能找到,里面的账本说不定能补充很多历史细节!微言,你记下来,一会儿咱们仔细找找暗格位置。”

林微言赶紧记下,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眼泪又差点掉下来——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是值得高兴的。

很快,李姐带着其他团队成员赶来了,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工具箱:卷尺、相机、录音笔、笔记本,还有从工作室带来的备用电池和存储卡。“周教授说他已经联系了市文物局,那边说会派专家过来评估,让咱们先收集尽可能多的资料,评估报告出来前,应该能暂缓拆除!”李姐跑得满头大汗,却一脸兴奋,“咱们现在分工:一组跟着郑大爷、张师傅录口述;二组负责测绘所有老建筑的外观数据,特别是同德堂、剃头铺、木雕坊;三组负责拍照,从巷口到巷尾,每个角落都别漏,连墙上的海报、门环的纹路都要拍!”

团队立刻行动起来,巷子里满是忙碌的身影。顾屿带着拍照组,从巷口开始,一寸一寸地拍,连青石板路上的纹路都不放过;李姐跟着张师傅,在木雕坊里录技艺细节,张师傅拿着刻刀,一边演示一边讲解“斜刀刻法”,手上的老茧在灯光下格外明显;林微言和沈知行则留在同德堂,继续测量门楣,寻找郑大爷说的暗格。

“暗格应该在牡丹木雕的左侧,”沈知行站在石阶上,仔细观察门楣,手指轻轻拂过牡丹花瓣的刻痕,“这里的木纹比其他地方深,可能是被人动过,咱们得爬上去看看。”他看了看旁边的石阶,摇了摇头,“不够高,得找个梯子。”

“我去张师傅那儿借!”林微言立刻站起来,往木雕坊跑。张师傅的梯子是老式的竹梯,已经用了几十年,梯阶上还留着淡淡的木屑香。她扛着梯子往回跑,竹梯有点沉,压得肩膀生疼,却跑得飞快——她知道,每多耽误一秒,就可能少留住一点东西。

沈知行接过梯子,小心地靠在同德堂的墙上,检查了好几遍,确认稳固后才踩上去。竹梯有点晃,他每爬一步都格外小心,手紧紧抓着梯阶,目光始终盯着门楣的牡丹木雕:“微言,你帮我扶着梯子,别让它晃。再把我的相机递上来,我得拍清楚暗格周围的结构。”

“好!你慢点!”林微言双手紧紧扶着梯子,掌心都出了汗。竹梯的高度刚好够到门楣,沈知行站在最上面的梯阶上,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上门楣。她能看到他的后背绷得很紧,衬衫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滴在梯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找到了!”沈知行的声音带着兴奋,“这里真的有暗格,大概有巴掌大,用木板封着,上面刻着牡丹花瓣,跟门楣的花纹连在一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举起相机,调整角度,拍下暗格的位置,“我得把周围的刻痕都拍下来,还有暗格的尺寸,以后要是能打开,就能知道里面的匣子有多大。”

林微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沈知行,生怕他不小心摔下来:“你小心点!别往前倾太多,梯子有点晃!要是拍不清楚,咱们下次带更高的梯子来,安全第一!”

“放心,我有经验,”沈知行回头笑了笑,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却没影响他的动作,“我小时候跟着祖父修老房子,经常爬梯子,比这个还高的都爬过。”他继续调整相机,手指在快门上快速按动,“暗格的长 15厘米,宽 10厘米,木板厚度大概 2厘米,刻的牡丹花瓣跟门楣上的一样,应该是‘木刻张’的手艺,跟同德堂门楣是同时期的……”

突然,一阵风吹过,竹梯轻轻晃了一下,沈知行的身体下意识地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差点掉下来。林微言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赶紧用力扶住梯子,声音都变了调:“沈知行!你别动!我扶稳了,你慢慢下来!别拍了,咱们下次再来!”

沈知行稳住身体,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安抚:“没事,我抓稳了。就差最后几张,拍完就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按下快门,然后小心地收起相机,一步一步往下爬,动作比上去时更慢,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林微言一直紧紧扶着梯子,直到沈知行双脚落地,才松了口气,腿都有点软。她伸手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碰到他的皮肤,滚烫的:“你吓死我了!刚才梯子晃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摔下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沈知行接过相机,翻出刚才拍的照片,递给她看,“不过都拍下来了,暗格的位置、尺寸、周围的刻痕,都很清楚,以后就算拆了,也能根据这些数据还原。”他的声音有点哑,却带着点骄傲,像个完成了重要任务的孩子。

林微言看着照片,心里一阵温暖。照片里的暗格清晰可见,周围的牡丹刻痕也拍得很细致,连花瓣边缘的卷边都能看清。她抬起头,看着沈知行,发现他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她从帆布包里拿出自己的毛巾,递给他:“擦擦汗吧,别着凉了。”

沈知行接过毛巾,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擦了擦后背,动作有点笨拙,却很认真:“谢谢。”他把毛巾还给她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顿,眼神交汇的瞬间,林微言的脸有点红,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照片。

巷子里的忙碌还在继续。郑大爷坐在剃头铺门口,被几个团队成员围着,正讲着“同德堂”老掌柜的故事,录音笔放在他面前,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张师傅的木雕坊里,李姐正拿着尺子,测量那些未完成的木雕,记录它们的尺寸和技法;顾屿带着拍照组,已经拍到了巷尾,正在拍那棵老槐树,树叶在秋风中轻轻摇晃,像在跟他们告别。

中午的时候,周教授带着文物局的专家来了。专家们拿着图纸,仔细查看同德堂的门楣、老戏台的地基,还有张师傅的木雕坊,时不时停下来记录,嘴里还念叨着“很有历史价值”“应该列入保护建筑”。周教授找到林微言和沈知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专家说老巷的历史价值很高,特别是同德堂和‘木刻张’的木雕,已经建议市里暂缓拆除,启动保护评估,咱们的调研没白费!”

“真的吗?太好了!”林微言激动得跳起来,眼泪又掉下来,这次是高兴的泪。沈知行也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容,眼角的纹路舒展开来,像秋日的阳光,温暖又明亮。

下午,团队继续整理资料。林微言和沈知行一起,把上午测的门楣数据整理成表格,标注好残损处、暗格位置,还有郑大爷补充的故事细节;顾屿把拍的照片分类整理,按“建筑外观”“内部结构”“居民生活”分成三类,每张照片都写了详细的备注;李姐则把录好的口述音频转成文字,打印出来,装订成册。

夕阳西下的时候,巷子里的居民渐渐散去,却没有了早上的慌乱,脸上多了些希望。郑大爷走到同德堂门口,看着门楣,笑着对林微言说:“要是能保住,以后我还来这儿给你们讲老故事,讲到你们听腻为止。”

“好啊!”林微言笑着点头,“到时候咱们还来这儿录,录成光盘,分给巷里的每个人,还有那些搬走的人,让他们都记得老巷的故事。”

沈知行看着他们,也笑着说:“要是能保住,咱们就一起修复同德堂的门楣,用张师傅的老榆木,用‘木刻张’的技法,把暗格也打开,看看里面的账本和药方,肯定能补充很多历史细节。”

顾屿举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幕:夕阳落在他们身上,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同德堂的门楣,郑大爷拄着拐杖,林微言背着帆布包,沈知行手里拿着测绘图纸,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像一幅温暖的老照片。

离开老巷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把碎金子。林微言背着帆布包,里面装着整理好的资料和录音笔,沈知行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那台拍了很多照片的相机,顾屿跟在后面,还在翻看下午拍的照片。

“今天真的谢谢你,”林微言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在安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慌得什么都做不了,门楣的数据也测不完,暗格也找不到……”

“不用谢,”沈知行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温柔,“咱们是一起做调研的伙伴,本来就该互相帮忙。再说,保护老巷、留住老故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咱们所有人的事。”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咱们都一起面对,肯定能解决。”

林微言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想起早上看到拆迁公告时的绝望,想起沈知行冷静的指挥,想起团队的协作,想起专家说“暂缓拆除”时的兴奋,忽然觉得,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些老故事、老手艺,不会因为拆迁就消失,只要有人记得、有人守护,就会一直传下去。

回到学校,团队在工作室里整理资料到深夜。林微言把今天测的门楣数据和暗格照片整理好,发给周教授;沈知行则根据照片,画出了暗格的详细结构图,标注了可能的打开方式;顾屿把下午拍的照片做成相册,发在校园公众号上,标题是《老巷不拆!我们在行动》,很快就被转发了几百次,很多同学留言说“愿意帮忙调研”“一起守护老巷”。

夜深了,工作室里只剩下林微言和沈知行。林微言收拾好笔记本,看着沈知行还在画暗格结构图,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认真得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的古建。

“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林微言轻声说,“明天还要来整理资料,还要去老巷看看,得养足精神。”

“好,”沈知行放下笔,把图纸收好,“你也早点回去,别熬夜了。今天扶梯子累了吧?回去泡泡脚,能缓解疲劳。”

“嗯,”林微言点点头,拿起帆布包,“明天见。”

“明天见,”沈知行看着她走出工作室,才拿起自己的工具箱,转身离开。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林微言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很亮,星星也很多。她想起今天在老巷里的一切,想起沈知行爬梯子时的样子,想起他递过来的纸巾,想起他说“一起面对”,心里忽然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虽然拆迁的危机还没完全解除,保护老巷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可爱的人,有自己热爱的事业,就一定能走下去,把那些老故事、老手艺,永远留在时光里。

第二天早上,林微言又早早地起了床。她穿上外婆织的浅灰色外套,背着帆布包,里面装着今天要用的录音笔和笔记本,还有给沈知行带的早餐——是她特意去食堂买的热粥和肉包,还有一块桂花糕,是妈妈昨天刚寄来的。

走到老巷口时,沈知行已经到了,手里拿着那台相机,正在拍巷口的拆迁公告,旁边还站着几个文物局的专家,正在测量公告的尺寸,好像要把它也作为“历史资料”保存下来。看到林微言,沈知行笑着挥手:“早!专家说今天要做详细的评估报告,咱们可以一起跟着,补充调研资料。”

“早!”林微言跑过去,把早餐递给她,“先吃点东西,一会儿跟着专家,肯定又要忙一上午。”

沈知行接过早餐,心里暖暖的。他打开粥碗,温热的香气飘出来,像老巷里的阳光,温和而持久。“谢谢,”他小声说,拿起肉包咬了一口,“你也吃,别光顾着给我。”

两人并肩站在巷口,看着专家们忙碌的身影,看着巷子里渐渐恢复的日常——“王记早点铺”的蒸笼又冒起了白汽,郑大爷拄着拐杖走出来,跟张师傅打招呼,还有几个孩子在老槐树下玩耍,笑声像银铃一样。林微言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觉得,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只要老巷还在,只要这些故事还在,就足够了。

她拿出手机,给团队群里发了条消息:“今天继续加油!一起守护老巷,留住故事!”很快,群里就传来了回复,顾屿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李姐说“马上到”,还有其他成员说“已经在路上了”。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老巷的青石板路上,照在同德堂的门楣上,照在林微言和沈知行的身上。他们知道,保护老巷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一定能走下去,把这些平凡而珍贵的老故事,永远传承下去,在素年锦时里,绽放出最温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