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家新院子的厨房里,热气蒸腾,饭菜的香气几乎要将屋顶掀开。
新砌的灶台火力正旺,映得林卫的脸庞一片通红。他手腕翻飞,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被盛入洁白的瓷盘。
考虑到苏玉瑶和她妹妹苏玉晴的肠胃都偏弱,林卫今天掌勺,特意没做什么重油重盐的菜。一道清蒸鲈鱼,鲜嫩滑口;一品鸡茸粟米羹,暖胃养人;还有几样用乙木真气催生出的青翠蔬菜,只用上汤焯过,便鲜甜得不可思议。
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让坐在堂屋桌边帮忙摆放碗筷的苏玉瑶,心头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她看着林卫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高大而可靠,只觉得这辈子最安稳的时刻,便是现在了。
“吃饭喽!”
随着林卫一声招呼,母亲周云和苏玉晴也笑着将最后的汤品端上桌。
满满一桌菜,在明亮的电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周云看着儿子身边坐着的苏玉瑶,那姑娘眉眼如画,气质温婉,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她越看,嘴角的笑意就越深。
这哪里是未来的儿媳妇,分明就是老天爷送来的宝贝。
趁着林卫起身去拿酒的工夫,周云悄悄凑到他身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
“卫儿啊。”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试探。
“你看,玉瑶一个姑娘家,还带着妹妹,多不容易。今晚……要不就让她跟你住一屋吧?”
周云说完,眼神里满是“娘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的期待。
林卫端着酒瓶的动作一顿,随即摇了摇头,神情严肃而认真。
“妈,这不行。”
他看了一眼堂屋里正和妹妹低声说笑的苏玉瑶,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
“我们还没领结婚证,不能这么草率,这是对人家姑娘最起码的尊重。”
他安排道:“今晚您和玉晴、玉瑶她们姐妹俩睡主卧,暖和。我自己在东厢房凑合一宿就行了。”
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苏玉瑶的耳朵里。
她的脸颊瞬间升起一抹绯红,心跳得厉害,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一种被珍视、被尊重的巨大感动。
这个男人,不仅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安稳的生活,更给了她一份在这个时代无比珍贵的尊重。
她没有看错人。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底彻底扎下了根。
与此同时,仅仅一墙之隔的红星四合院,贾家。
昏暗的灯泡下,年夜饭桌上的气氛,冰冷得能拧出水来。
桌子中央,孤零零地摆着一盘炒得发黑的白菜,旁边是一筐黑乎乎、硬邦邦的窝窝头。
这就是贾家的年夜饭。
贾东旭面色阴沉,一声不吭地往嘴里灌着劣质的散装白酒,酒气和怨气混杂在一起。秦淮茹坐在一旁,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掉进碗里,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肉!我要吃肉!”
棒梗尖利的哭闹声划破了屋里的死寂,他指着那盘炒白菜,满地打滚。
“我不要吃白菜!我要吃肉!”
“吃吃吃!吃死你个小兔崽子!”
贾张氏本就一肚子邪火,被孙子一闹,彻底爆发了。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桑骂槐地尖叫起来。
“没钱吃什么肉!都怪那两个黑了心烂了肺的王八蛋!”
她的声音怨毒无比,布满皱纹的脸扭曲在一起。
“一个林卫,一个小畜生!一个傻柱,一个白眼狼!自己家吃得满嘴流油,也不怕遭报应!早晚有一天吃死你们,出门让车撞死!”
她正骂得唾沫横飞,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股寒风灌了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
是聋老太太。
贾张氏的咒骂戛然而止,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聋老太太一步步走进来,手里的拐杖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上。
她走到桌边,浑浊的眼睛扫过桌上那盘可怜的炒白菜,又看了看贾家几口人难看的脸色。
拐杖被重重地往地上一顿!
“我老婆子还没死呢!大过年的,就听见你这张臭嘴在这里满嘴喷粪!”
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整个屋子鸦雀无声。
她拐杖一抬,直直指向贾张氏的鼻子。
“有的人,自己没本事,烂泥扶不上墙,就见不得别人好!一天到晚除了怨天尤人,咒这个咒那个,你还会干什么?”
“我告诉你!”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林卫那孩子,有本事,有能耐,做事有里有面,有原则!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样的!比你们这些只知道趴在邻居身上吸血、算计来算计去的,强一百倍!”
一番话,如同一连串的耳光,抽得贾张氏面色发白,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您消消气,大过年的……”
一大爷易中海眼看场面失控,赶紧站起来想打个圆场。他本想借机再拉拢一下刚从外面回来的傻柱,便转头对他说道:
“傻柱啊,你也是,别跟林卫走得太近。那孩子心眼太多,不像咱们院里的人,那么实诚。”
他话音未落,聋老太太的拐杖“唰”地一下,又指向了他。
“你闭嘴!”
老太太冷冷地盯着他。
“傻柱跟谁好,用得着你来教?你那点养老的心思,院里谁看不出来?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一天到晚揣着明白装糊涂!”
易中海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在老太太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扒光了衣服,所有的伪善和算计,都被赤裸裸地摊在了阳光下。
场面尴尬到了极点。
一边,是林卫家新院里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温暖明亮。
另一边,是贾家屋里死一般的寂静,鸡飞狗跳后的一地狼藉。
这截然不同的两顿年夜饭,清晰地画出了一道分界线。
它预示着,从这个除夕夜开始,这个四合院里的人们,未来的命运,将彻底走向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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