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那点儿可怜的威信,在全院人面前,被陈锋三言两语撕了个粉碎,掉在地上,还被狠狠踩了几脚。
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位曾经说一不二的一大爷。
而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何雨柱,视线穿过攒动的人腿,恰好捕捉到了秦淮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那不是心疼,不是担忧。
是失望。
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
这个发现,比陈锋那一脚踹在他胸口上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一股滚烫的羞辱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眼前一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竟是生生被气得昏死过去。
最后,还是几个邻居看不下去,七手八脚地将他这个“战神”抬回了中院的家里,像拖着一条死狗。
这一场闹剧,彻底颠覆了陈锋在所有人脑海中的固有印象。
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背景神秘、身份尊贵的“七级钳工”。
是一个可以敬而远之,但不必过分畏惧的存在。
而现在,这个形象轰然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文能引经据典、字字诛心,武能一击制敌、干脆利落的恐怖形象。
他出手狠辣,心思缜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整个四合院,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用从前的眼光看他。
那些望向后院的眼神里,轻视和算计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敬畏与忌惮。
所有人,噤若寒蝉。
中院,贾家。
昏暗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廉价膏药和霉味混合的难闻气味。
贾张氏眼睁睁看着抢肉的计划彻底落空,又看见被她当成长期饭票和“钱袋子”的傻柱被打得半死不活地抬回来,心中那股对陈锋的恨意,几乎要从胸腔里满溢出来。
她那双三角眼闪烁着怨毒的光,凑到病床上哼哼唧唧的儿子贾东旭耳边,嗓音压得又低又尖,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东旭,你看见了没?那小畜生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咱们贾家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被陈锋那一脚的余威震得现在还胸闷气短,他眼中翻涌着与他母亲如出一辙的贪婪和怨毒,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妈……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
贾张氏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布满褶子的脸拧成一团。
“他不是厉害吗?他不是能打吗?我就不信他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合眼!”
她压低了声音,目光扫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秦淮茹,语气变得愈发恶毒。
“等过两天他去轧钢厂上班了,让你媳妇儿……去他家转转。”
她刻意加重了“转转”两个字的读音,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就当是‘借’点东西回来!他一个大小伙子,刚从大西北回来,厂里肯定发了不少好东西!咱们拿点回来,不也是应该的吗?”
贾东旭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贪婪压倒了一切。
站在一旁的秦淮茹,将婆婆这番无耻至极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她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布满细小伤口的手上。
这双手,为这个家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无时无刻不在忙碌。
可换来的,却是被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时派出去偷鸡摸狗的贼。
这一刻,她内心第一次对这个病态的、如同泥潭般的家庭,产生了深入骨髓的绝望。
与此同时,后院。
陈锋的屋内。
“哐当”一声,门闩落下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将院子里那些鸡零狗狗的纷争,将那些贪婪、嫉妒、怨毒的嘴脸,彻底隔绝在外。
对陈锋而言,跟这群目光短浅的禽兽斗法,不过是人生旅途上随手拍死几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不值得,也根本不必为此耗费任何心神。
他坐到桌前,整个人的气场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悄然发生了改变。
之前的凌厉和冷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专注和内敛的炽热。
他集中精神,心念一动,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虚拟空间在脑海中展开。
“万物熔炉系统”的储物空间。
他从中取出了一份刚刚熔炼出来的奖励。
那不是金灿灿的钞票,也不是能填饱肚子的物资。
而是一份厚厚的、用牛皮纸精心装订起来的报告。
封面上,一行醒目的黑体字,散发着知识与工业的力量感——
《国内主流机床技术瓶颈分析报告》!
在看到这份报告的瞬间,陈锋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学者看到真理的眼神,专注、渴望,并且燃烧着熊熊的烈焰。
他小心翼翼地摊开一张空白的工程图纸,纸张的洁白与报告的厚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凭借着他身为穿越者超越这个时代的记忆,再结合这份报告提供的、堪称“金手指”的精准数据和分析,他的大脑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
一个宏伟、精密、全新的蓝图,在他的脑海中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一笔一划地勾勒、成型。
那是一套完整的技术方案。
一套足以一举击碎国外技术封锁,将共和国手中那些落后、老旧的苏式机床,脱胎换骨,直接改造成高精度现代化机床的完整方案!
这,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这,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强国之志!
至于四合院里那些家长里短、恩怨情仇,在他此刻脑海中宏伟的工业蓝图面前,渺小得甚至不配占据一丝一毫的思绪。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