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宫殿,鸦雀无声。
嬴政坐在那龙椅之上,手中紧紧攥着那文人墨客书写的逆反之言。
“啪...”
竹简被狠狠抛掷在地,朝着文武百官怒目而视。
“你们谁能给寡人说说,这等儒士究竟要行何事?”
文武百官齐齐低头,他们可都曾听说那等儒雅文士正在咸阳大肆宣扬陛下受妖人蛊惑。
而至于那妖人,不就在暗预苏明镜。
连大学士都被儒雅门生所震惊,迟迟不肯出来为他们讲上一句话。
长生之术乃是嬴政穷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梦,偏偏这个梦在苏明镜身上实现。
见文武百官不肯出来劝说,嬴政不禁大手一挥:“蒙将军何在?”
蒙恬缓步从队列走出,双手抱拳:“陛下,末将在!”
“率领甲士八百,将咸阳儒士统统押入大牢,待寡人发落。”
李斯不禁叹息一声,却不曾有谏言之意。
若真被他们席卷朝堂,唯恐咸阳大乱。
“末将领命。”
眼见蒙恬就要离去,苏明镜找准时机悄然走出,双手叠加放在一起:“陛下,皇孙有言,不如听听皇孙的建议如何?”
嬴政深知他能文能武,科举制为朝堂贡献不少人才,若真能谏言,恐怕定然是那良方。
“寡人洗耳恭听。”
“陛下,甲士镇压仅仅指挥寒天下士子之心,朝堂不仅需要兵家、墨家之人,同样也需要他们。”
见其迟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嬴政满脸不耐烦挥挥手:“将你心中的办法说出,寡人自有定夺。”
蒙恬见嬴政迟迟没有对自己下令,脚步可谓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在原地疯狂徘徊。
幸得李斯朝着他打一个眼色,这才悄悄回到队伍,并没有被人发觉。
苏明镜在心头组织一番言语,双手抱拳:“不如...公开辨经,以实战为考核,让他们心服口服。”
兵不血刃,将那等儒雅文士统统说服,乃是上上之策。
不仅能收服人心,也能让科举制渐渐完善。
只不过...嬴政内心依旧留有疑虑:“他们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寡人不知哪位爱卿愿自荐。”
文武百官见嬴政那双虎目从自己身上略过,只觉得自己好似从鬼门关走一遭。
幸得李斯出言献计,这才让他们避免株连九族。
“陛下,以臣之见,办法乃是由皇孙提出,那这辨经之人定然非他莫属,不如...便让他试试。”
民心所向,未来才能成为这大秦的后世之王。
嬴政对苏明镜极其满意,乐意为其铺就一番康庄大道。
“明镜,不知你可否乐意走这一遭?”
苏明镜能提出这番建议,定然早早在心头做出抉择,双手抱拳:“回禀陛下,皇孙愿往。”
眼见其没有半点退缩之意,不禁哈哈大笑:“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便率领蒙恬手中的甲士出宫平叛。”
咸阳宫定然不能乱成一锅粥,否则商户逃难,百姓流离失所。
蒙恬听闻嬴政仅仅让他率领甲士八百,担忧其安危,连忙走出:“启奏陛下,末将愿与皇孙一同前往。”
连扶苏和嬴政都极其看中的人,若是被城中那等儒士想办法给刺杀,乃是大秦的损失。
二人接旨,迎着朝阳离开朝堂,走入大街。
文人儒士将他视做洪荒猛兽,觉得他就是专程来乱国的。
“哗...”
天空中落下不少草纸,身旁甲士随手抓住几张,送到苏明镜手中。
而苏明镜看着里头撰写的内容,不禁将这等檄文放置一旁:“将我宣扬成一个只会妖法的邪术师,真当天下百姓的眼睛都瞎了。”
历次科考尽数都是文人儒士高中,对朝堂却无半点作用。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皆不需要只会对对子和兵法立于书面之人。
纵然大秦拥有不少名将,奈何他们并没有留下多少骁勇善战之辈。
若不为未来考虑,待他们将领枯竭,周遭六国必然卷土重来,给他们狠狠一击。
“皇孙殿下,不如我们将他们尽数拿下,要杀要剐听候发落。”
别看文人儒士口中拥有多么强大的风骨,只待刀剑加身,相信他们早将风骨抛之脑后。
眼见甲士隐隐有动手之意,不禁朝着他们轻轻摇头:“此番出宫,乃是看看百姓的反应,至于那文人儒士...吾自有解决他们的良方。”
他们手头没有手持刀斧的甲士,对自己可造不成半点威胁,总不能拿着笔杆子将自己给戳死。
寻得一茶摊,苏明镜缓缓坐下,朝着茶摊小二打声招呼:“给我上一壶茶。”
茶摊小二见周遭不少文人儒士怒目相对,又见他身后甲士拔剑而立,唉声叹气,只得乖乖将茶水送上。
“站住,吾问你,文人儒士游行于街,对你们可有影响?”
能随身携带甲士的大人物,茶摊小二甚至不需斟酌都能明白他的身份,将那抹布往肩膀一甩。
“哎,他们假借游行之名,擅自闯入各大商行,将里头洗劫一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逆反,还是想要劫掠银两。”
当蒙恬得知文人儒士竟然将商行的银两尽数给拿走,满脸带着震惊之色:“他们竟然能做这事?难道你们不会反抗吗?”
“游行之数足足有百人之多,但凡我们有半点反抗,定然被他们活活打死。”
百姓们哀声叹道,足以证明文人儒士中间应该混入某些叛军游勇。
而这等人极有可能是阉党赵高留下来的隐患,正好找此机会将他们统统除掉。
信息尽数落入他的耳中,自然没有必要冒险留在街道。
“蒙将军,跟随我回府。”
蒙恬双手抱拳,朝着甲士打一声招呼,几人就这样朝着府衙走去。
任由文人儒士将那檄文洒落一地,他们都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坐于屋堂,蒙恬不禁从一旁走出:“皇孙殿下,若不尽快将他们为首之人抓出,恐怕...”
“肃清必然有用,只不过需要讲究一个方法,可不能让百姓们认为吾等都是嗜杀之辈,否则他日事发,何人会站在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