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相国寺,香火旺盛,热闹非凡。
赵珩早晨来到相国寺,一身灰袍立在大雄宝殿的佛像前,“新生”剑斜挂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明显感到暗处有多双眼睛在窥视他。慕容青鸾扮作香客混在人群中,眼角余光始终锁定殿外的石阶。穆雅兰则一身灰袍隐藏在廊柱后,软剑藏在腰带中,被宽大的外袍罩着,看上去像乡下的中年妇人。
巳时刚到,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个戴着黑铁面具的汉子撞开人群闯进来,面具狰狞,上面的獠牙在香火中泛着冷光,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黑面双煞”。
“‘追魂剑客’,把账册交出来。”左煞声音如洪钟,手里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敲,青砖瞬间裂开细纹。
赵珩刚想动手,忽见一道白影从横梁上飘下,韩月仙的衫裙扫过供桌,带起的香灰迷了双煞的眼:“两个蠢货,也配抢东西?”她的魅影身法展开,在双煞之间灵活穿梭,指尖时不时弹出几粒石子,打得两人手忙脚乱。
“碍事。”左煞怒吼一声,狼牙棒横扫,逼得韩月仙闪退到佛像上。
就在这时,赵珩的剑动了,“新生”剑出鞘的瞬间,殿内闪过一道银光,秋风剑法的“破”字诀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剑锋先缠住左煞的手腕,借力一划,狼牙棒“哐当”一声落地,紧接着,剑锋回撩,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右煞的咽喉,这一剑快得没有痕迹,“噗嗤”一声刺穿对方的面具,把他钉在立柱上。
左煞刚想捡起兵器,就被慕容青鸾的“青锋”剑抵住后心:“别动。”她声音清脆,表情冰冷。
双煞被制服了,殿外忽然卷起一阵狂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一个穿黑袍的人逆光而立,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的纹路恐怖,像恶魔。
“‘追魂剑客’,果然名不虚传!”面具下传来沙哑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可惜!账册不该在你手里。”
赵珩抽回剑,转头看着他,感到了一股杀气,这人的气息深不可测,比黑面双煞强了不止一个层次。
“你就是青铜面具人?”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黑袍人手一挥,殿外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弯刀,招式狠戾,竟带着北汉军队的武功路数。
“是北汉的死士。”穆雅兰的软剑瞬间出鞘,“他们竟藏在汴梁城里。”
混战瞬间爆发。
右煞想趁机逃走,被慕容青鸾一剑刺穿心口。慕容青鸾抽出“青锋”剑加入战斗,绿裙翻飞间,已划破数人咽喉。穆雅兰的软剑如灵蛇吐信,缠住一名黑衣人的弯刀,用力一拉,那人的刀被拦腰折断,那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软剑刺穿咽喉。韩月仙的魅影身法在黑衣人中穿梭,白纱过处,总有黑衣人倒地。赵珩的“新生”剑直取黑袍人心口,剑光闪耀,却被对方的两根铁尺轻松挡开。
“你的剑,还不够快。”黑袍人冷笑,铁尺突然变招,直取赵珩心口,招式阴毒。
赵珩被逼得连连后退,忽然发现对方的铁尺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钢丝,若非刚才躲得快,早已被他缠住。赵珩欲变招,忽见黑袍人袖子里喷出一股腥气-是毒气。
“小心!”韩月仙的白纱缠上了黑袍人的手腕,却被黑袍人铁尺上的钢丝划断了白纱,也划伤了手腕。
赵珩躲开了毒气,手中的“新生”剑凝聚了内力,想要给黑袍人致命一击。突然,殿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叱声,一道紫影如惊鸿般掠过,手中长鞭带着破空声卷向黑袍人的铁尺,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黑袍人竟被震得后退三步,铁尺上的钢丝尽数折断。
众人都愣住了。那名紫衣女子站在殿门口,身形高挑,脸上蒙着紫纱,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又带着寒意。她的长鞭缠在手腕上,鞭梢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此人深不可测。
“北汉灭亡近两年,北汉的余孽,也敢在中原放肆?”女子声音冰冷,带着一股不可对抗的威严。
“是你......”黑袍人盯着她,面具下的呼吸急促起来。
“还不快滚!”紫衣女子的长鞭突然指向殿外,“再敢踏足汴梁,定取你狗命!”
黑袍人看了一眼倒地的黑衣人,又看了赵珩和紫衣女子,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今日之事,不算完。”他身形一闪,从殿门飞了出去,身法快得不可思议。
剩下的北汉死士见状,纷纷想撤。赵珩“新生”剑出动,如长虹贯日,瞬间刺死几人;慕容青鸾“青锋”剑带着一股杀气直取对方咽喉,剑气凛冽,出剑飞快;其他人也动了。眨眼间,黑衣人全部躺在地上。有一个还留了活口,只受了伤,被韩月仙绑在柱子上。
殿内重归寂静。
韩月仙捂着受伤的手腕走过来,惊讶地看向紫衣女子:“你是......”
紫衣女子没理她,只是看了赵珩一眼,又看了慕容青鸾一眼,忽然转身往外走。紫影在门槛处停住了,留下句轻飘飘的话:“青铜面具人是北汉的‘鬼面将军’,你们惹不起。”
众人追出去,紫衣女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廊下的香炉里,多了朵紫色的珠花,在香火里泛着幽光。
慕容青鸾捡起珠花,花瓣上的纹路很特别,像某个家族的标记:“她是谁?”
穆雅兰的脸色变了:“是‘紫影阁’的人,十年前帮助朝廷平定北汉的进攻,后来销声匿迹了,没想到还在。”
赵珩看着珠花,又想起黑袍人惊恐的眼神,忽然明白,紫衣女子的出现绝非偶然。她的出现,像道惊鸿,不仅解了围,更隐隐透出个更大的谜团-北汉顶级高手为何隐身汴梁?紫影阁为何又突然现身?
韩月仙捂着伤口,忽然笑了:“看来这汴梁,比我想象中热闹多了。”她看了眼赵珩,“鬼面将军的‘蚀心掌’霸道得很,你最好小心些。”
赵珩点头,摸了下怀里的账册,还在。佛像前的账册是假的,仿造的。青铜面具人出现,北汉的威胁浮出水面,那个紫衣女子惊鸿一瞥,为这场风波添了层神秘面纱。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那个紫衣女子留下的珠花,像个无声的约定,预示着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
想到还有一名北汉死士被绑在大殿柱子上,众人赶忙走回去,来到殿内,走近一看,那名死士头歪着,嘴角冒出黑血,赵珩用手一探鼻子,早已气绝身亡。本想在他身上问出点什么,没想到他自杀了,线索一下子全断了。
江湖的风浪,比想象中来得更急。无论前方有多少强敌,多少谜团,他都必须走下去。
追魂之名已起,为了正义与守护,他有信心应付强敌。红叶道长教给他的绝学还没施展,只有在面对强大对手时,才会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无论前方有多少不平路,他都必将凭手中剑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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