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外的护城河,水波明净。
太阳渐渐偏西,晚霞映红了半个汴梁城。护城河水波荡漾,波光鳞鳞,水面泛着刺眼的光芒。
赵珩四人刚走到桥头,就见河面飘着一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个穿黑袍的男子,脸藏在斗笠下,手上拄着一根乌木杖,杖头雕刻着骷髅头,正是残阳阁的“幽冥使者”,传闻中神秘莫测的顶级高手。
“追魂剑客,凌波仙子。”幽冥使者的声音像从水底传来,带着一股寒气,“在下幽冥使者,阁主有请!”
“韩月仙在哪?”赵珩拔出“新生”剑,直指乌篷船,剑气在水面激起涟漪。
幽冥使者冷笑一声,乌木杖往水面一点,“哗啦”一声,数道水箭凭空而起,直取四人面门,“去地狱问她吧。”
苏凌波的白衣突然飘起,足尖在水面一点,竟如履平地般踏水而行,长剑划出道银弧,将水箭全部斩碎。“你的对手是我。”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剑光如白虹般射向乌篷船。
“好个凌波仙子!”幽冥使者挥动乌木杖相迎,乌木杖与长剑相碰撞,竟发出金石之声,他的身法诡异得很,身子像没有骨头,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剑锋,乌木杖上的骷髅头时不时喷出黑雾,带着蚀骨的腥臭。
赵珩三人不敢怠慢,立刻上前迎敌。
赵珩脚尖点着岸边的水草,借力掠过水面,“新生”剑劈出一道剑气;慕容青鸾的“青锋”剑在水面划出串串水花,专砍下盘;欧阳兰甩出数枚银针,封住幽冥使者的退路。
“不知死活!”幽冥使者以灵巧的身法避开三人的进攻,怒吼一声,乌木杖猛地插入水中,河面瞬间翻涌起来,数具缠着锁链的水尸从水底浮起,面具狰狞地扑向四人。
“是‘水煞术’!”苏凌波的剑势更疾,“别被他们的血溅到,有毒。”她踏水的速度越来越快,白衣在水面拖出长长的影子,竟真如凌波仙子般,在水尸间穿梭自如,剑光过处,水尸纷纷化为黑水。
赵珩的“秋风剑法”在水面上更加凌厉,“新生”剑带着破空之声斩断水尸的锁链和胳膊,竟发现这些怪物没有痛觉,断了胳膊还能扑上来。“打他们的眉心。”苏凌波的声音传来,“那里是符纸所在。”
赵珩立刻变招,剑剑直刺水尸眉心,果然一击即中。慕容青鸾和欧阳兰也照他那样,长剑直刺水尸眉心,很快清理掉了大部分水尸,只剩下幽冥使者和那艘乌篷船。
“有点意思。”幽冥使者的斗笠被剑气削落,露出张惨白的脸,眼睛黑得像炭,没有光泽,“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他猛地掀开船篷,里面竟藏着数十个陶罐,罐口冒着黑气,是炸药。
“不好!”赵珩心头一震,正想冲过去阻止,却见苏凌波如闪电般掠到船篷前,长剑一挥,将所有陶罐扫入水中,身形急速掠到丈外。
“轰-!”
水面炸开数丈高的水花,乌篷船被炸得粉碎。幽冥使者借着火光冲天而起,手里的乌木杖甩出数道锁链,直取苏凌波后心。
“小心!”赵珩纵身跃起,“新生”剑以无比凌厉的气势斩断锁链,却被气浪掀得后退数步,落在水面的一块浮木上。
苏凌波回身,身法如惊鸿,闪电般刺出一剑,正中幽冥使者肩头,却被他反手一掌拍中胸口。她闷哼一声,白衣上渗出血来,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往水面坠去。
“苏姑娘!”赵珩眼疾手快,飞身接住她,足尖在水面连点数下,才稳住身形。
幽冥使者捂着流血的肩头,眼神怨毒地瞪着他们:“残阳阁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转身跳入水中,眨眼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圈圈涟漪。
水面渐渐平静,只剩下漂浮的木屑和淡淡的硝烟味。
赵珩抱着苏凌波落在岸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有血沫涌出。
“伤得很重。”欧阳兰检查后,紧锁眉头,“是‘幽冥掌’,掌力带着阴寒之气,已经侵入心脉。”
慕容青鸾在旁边急得眼圈发红:“忘忧谷的解药呢?”
“没用的,”苏凌波虚弱地摇头,抓住赵珩的手,“残阳阁的总坛......在皇城根下的密道里,阁主是......”话未说完,她已晕了过去。
赵珩的心沉到了谷底。赵珩抱着苏凌波,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内心焦急万分。幽冥使者的厉害远超想象,残阳阁的总坛竟在皇城根下,这盘棋比他们想的还要大。
“马上回慕容府,给苏姑娘疗伤。”赵珩的声音异常冷静,“她的话提醒了我们,残阳阁的目标是皇城,我们必须在他们动手之前找到密道。”
慕容青鸾点头,小心翼翼地帮苏凌波擦去嘴角的血,“我去开封府找秦王,让他派人暗中调查密道的事。”
欧阳兰将苏凌波的头轻轻靠在赵珩怀里:“我去准备解药,她的‘幽冥掌’,或许能用桃花谷的‘暖阳草’压制。”
赵珩收起剑,抱着苏凌波,一步一步往汴梁城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河面上的打斗痕迹触目惊心,这场对决只是开始。赵珩知道,残阳阁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而苏凌波的伤,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苏凌波肩头的伤刚好,现在又添新伤,而且更重。
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怀中人是为他而受伤,身后的人需要他守护,而这座城需要他捍卫。他的剑,需要有“秋风扫落叶”的凌厉,又要有闪电般的速度。
赵珩的脚步,已经踏上了通往决战的路。
慕容青鸾和欧阳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心里顿时涌现一股暖流,因为此刻才是最珍贵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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