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刚推开青铜门，后颈的汗毛突然炸起——系统提示音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
"叮——日常任务触发：以一颗人参果换取一件先天法宝。
任务奖励：混沌灵气×500，抽奖机会×1。
任务失败：扣除当前修为一阶。"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陈玄正抬脚跨过门槛，这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扶着门框直起身，嘴角抽得能挂油瓶："系统你是嫌我命太长？
先天法宝？
那玩意儿连准圣都得抢破头！"
青芽跟在他身后，发间灵根嫩芽轻颤，金瞳里浮起担忧："道友有所不知，洪荒之中，人参果虽珍贵，却也不过是证道金仙的机缘。
先天法宝......"她指尖拂过袖中隐现的灵光，"那是能镇气运、定道基的宝贝，便是大罗金仙见了也要跪坐三日求机缘。
你拿果子去换，倒像是拿糖葫芦换传国玉玺——"
"——是个人都得觉得我在羞辱人？"陈玄接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下巴，"不过镇元子那老道的人参果，我可没少偷。
上次还顺了他半筐地仙果，要不......"
"使不得！"青芽急得灵根都晃了晃，"五庄观的人参果有先天道韵，你若拿真果去换，镇元子能追着你从东海打到不周山！"
石猿大圣甩着尾巴凑过来，红毛上还沾着石室的金粉："要不去黑市？
我上次在那瞧见个老东西卖仿品盘古幡，坑了个散修三车灵玉。"它拍着胸脯，金斑闪得刺眼，"俺带道！"
陈玄眼睛一亮。
东海黑市他早有耳闻，专做见不得光的买卖，或许能碰上个冤大头？
于是三日后，陈玄揣着颗用青芽灵根气息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参果，站在了黑市入口。
硫磺味混着法宝灵光的甜腥扑面而来，摊位上的玄铁剑、玉净瓶、甚至半截不周山碎石都在明灭发光。
他刚掀开遮脸的斗笠，就有个灰袍修士凑上来："小友可是要卖宝？
我这收天材地宝，价格公道——"
"我要换先天法宝。"陈玄直接掏出人参果，果香在雾气里炸开，周围几个摊位的修士纷纷抬头。
灰袍修士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手指刚要碰果子又触电似的缩回："小友莫不是疯了？
先天法宝？
你当那是路边的野果？"
"就是。"左边摊位突然传来冷笑，个穿墨绿道袍的中年人抱臂而立，腰间挂着半块离火珠，"我上月见西方二圣拿三枚九叶灵芝换了件下品先天旗，你这果子？
顶多换十颗聚气丹。"
右边摊位的白发老妇更直接，叼着烟杆吐了口烟圈："小娃娃莫要胡闹，这果子送我当零嘴倒还不错。"
陈玄的脸涨得通红。
他穿越前好歹是996社畜，最烦被人当傻子耍："合着你们眼里先天法宝金贵，我人参果就不是宝贝？"
"宝贝？"绿袍修士嗤笑，"镇元子的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闻闻都延寿三百载。
可先天法宝呢？"他指尖点向空中悬浮的八卦镜，"那是开天就有的灵物，能斩因果、破虚妄。
你拿果子换法宝，当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周围哄笑声四起。
陈玄只觉得耳尖发烫，系统任务的失败惩罚像根针戳在后背——他突然想起盘古残识说的"系统只是起点"，咬咬牙把果子塞回怀里，转身就走。
"喂！"石猿大圣追上来，尾巴卷住他的手腕，"那老东西说的也不全错，先天法宝确实......"
"我知道！"陈玄踹飞脚边的礁石，碎石砸进海里溅起老高的浪花，"但系统要我换，我偏要换！
换不成？
那我就让他们抢着求我换！"
青芽跟上，灵根嫩芽轻轻蹭他手背："你想怎么做？"
陈玄突然笑了，笑得像偷到鸡的狐狸："我有系统抽奖啊！
之前攒的积分，够换个好东西。"
回到小世界竹屋时，陈玄的手指在抽奖界面上快速滑动。"灵根培育术？"他眼睛一亮，"能模拟先天灵根的气息？"积分扣除的提示音刚响，他就拽过青芽的手，"芽芽，你可是先天灵根之灵，帮我看看这术法怎么用！"
青芽被他拽得踉跄，金瞳里浮起笑意："急什么？
这术法需要先天灵根之力做引......"她指尖轻点，灵根嫩芽突然绽放出淡金色光晕，"看好了。"
陈玄盯着桌上的普通灵果，只见青芽的灵光裹住它，果肉慢慢透出玉色，果香里竟真混了丝人参果独有的清甜。
他捏起果子凑到鼻尖，眼睛瞪得滚圆："这味儿......和真的一模一样！"
"还差些道韵。"青芽皱了皱眉，指尖又添了缕混沌之气——那是陈玄融合盘古残识后，混沌感知带来的馈赠。
果子表面立刻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极了五庄观人参果的"三千年一熟"印记。
"绝了！"陈玄搓着手直乐，"这叫人造人参果，假到连镇元子都分不出真假！"他翻出个檀木盒，把第一批十颗模拟果装进去，"找白骨道人去，那家伙最会炒作。"
白骨道人是黑市有名的中介，浑身白骨泛着幽蓝鬼火，常年蹲在黑市最角落的破庙。
陈玄找到他时，他正翘着二郎腿啃烧鸡，白骨手指上还沾着油星："小友又来卖什么？
上次那批朱果倒是赚了......"
"卖这个。"陈玄掀开木盒，十颗玉果的甜香瞬间填满破庙。
白骨道人的鬼火眼突然缩成针尖。
他捏起一颗果子，骨指在表面敲了敲："人参果？
镇元子的？"
"镇元子的？"陈玄嗤笑，"他那果子三千年才熟三十颗，我这是用镇元子失传的秘法种的，每月能结十颗。"他凑近白骨道人耳畔，压低声音，"你想想，那些等不及三千年的散修，那些想讨好大能的宗门——"
白骨道人的骨缝里渗出兴奋的幽蓝火焰："小友要多少抽成？"
"一成。"陈玄弹了弹木盒，"但有个条件：把价格炒上去。
从十件后天灵宝起拍，我要让整个洪荒都知道......"他咧嘴一笑，"我的果子，能换先天法宝。"
三日后，黑市的喧闹声能掀翻海穹。
"二十件后天灵宝！"
"三十件！我这有套七星剑，下品先天！"
"五十件！再加颗九转金丹！"
白骨道人站在高台上，骨手举着最后一颗模拟果，鬼火眼亮得吓人："这位金仙道友好气魄！
中品先天法宝《青木卷》换一颗？
成交！"
台下爆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陈玄躲在幕后，看着账本上飙升的灵玉数目，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摸出颗模拟果咬了口，甜得眯起眼："假果真香！"
而此时的五庄观里，镇元子正拍碎了第三张石桌。
他捏着颗弟子刚从黑市买来的"人参果"，胡须抖成了乱草："这味儿......像！
太像了！
可我的人参果树明明才开了三朵花！"他转头对清风明月吼道，"给我查！
查是谁敢仿冒我的人参果！"
陈玄不知道这些。
他正数着新到的灵玉，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日常任务进度：1/100。"他挑了挑眉——原来任务要换一百次？
而在黑市角落，白骨道人正盯着手中最后一颗模拟果。
他的骨指突然发出细碎的裂纹，鬼火在果纹上游走，突然僵住。
"这纹路......"他喃喃自语，"怎么和我在混沌裂缝见过的某道法则轨迹......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