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阡羽见彦烨似有取笑之意,撇了撇嘴,一副志气高涨的模样,道:“本姑娘聪慧过人,这才哪跟哪,等我以后有了资金,我可是要将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成为天下第一富商的。”
彦烨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笑道:“那本王就等着那一天。”
“王爷来找我,不会是来闲聊的吧!”凤阡羽不想见他讥笑自己的模样,故而转移话题。
彦烨收敛笑容,被她如此一问倒有些局促起来,自风雅居相遇,心里就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然而见到她后竟有些难以启齿。
凤阡羽见他欲言又止,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冷面王爷几时变得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她轻咳嗽两声,调侃道:“王爷这是……不生阡羽的气了?”
彦烨目光闪躲,否认道:“本王……本王几时生你的气了?”
“哦?那前些日子是谁打着公务繁忙的幌子,不愿见我?”凤阡羽俯身凑到彦烨面前,脸上笑意更浓。
彦烨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螓首蛾眉,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双丹凤眼眸光流转,灿如春华,皎若秋月。
两人目光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周围再无其他,眼里只剩下彼此,就连空气里似乎都氤氲着一股轻薄暖和的气息。
须臾,一阵清风拂过,惊扰了房内目光交集的两个人。他们回过神,尴尬地拉开一段距离,彼此都有些紧张不安。
彦烨起身,有些尴尬道:“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就不打扰你了。”
凤阡羽也觉得此刻的气氛过于尴尬,她点了点头并未作声。目送彦烨离开,却见彦烨走到门口突然止步,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以后,莫要在喝酒,你喝醉的样子,实在叫人细思极恐。”
还未等凤阡羽反应过来,彦烨步履优雅地走了出去,他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凤阡羽额头浮现数条黑线,什么叫细思极恐?她撅着小嘴,不满地朝早已空无一人的大门翻了翻白眼。
从那日以后,彦烨好像特别清闲,总能在王府里看见他,有时不出南苑,他也会出现在南苑里,嘴上说只是为了欣赏南苑的风景,可是任谁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近王爷总是去南苑,是不是看上阡羽姑娘了?”假山下一名女婢对着另外两名女婢说道。
“是啊!而且王爷近来总是春风满面,以往我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另一个女婢附和着。
“你们说……凤姑娘会不会成为我们的王妃?”其中一个女婢满心地好奇。
“……”
自此,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议论纷纷,当然其中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情愫,羡慕、欣喜、好奇,甚至嫉妒……一时之间,凤阡羽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彦烨倒像个没事人一样,面对府里的流言蜚语,竟然任其流传下去,既不阻挠也不解释。
凤阡羽有时好像明白彦烨的心意,有时又很糊涂,因为彦烨有事没事总喜欢使唤她,还经常跟她抬杠,气得她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记得某日,彦烨跑到鎏仙阁非要凤阡羽给他做红烧鲈鱼,鲈鱼做好了又要帮他剔去鱼刺,等凤阡羽将鱼刺剔除干净后才发现桌上的菜被他吃的一干二净,她真怀疑这个王爷转性后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再有某日,彦烨大半夜拉着凤阡羽去替他研磨,陪他通宵达旦不说,次日清晨还要为他准备早饭。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将她珍藏起来的酒收刮一空,尤其是那坛藏在床底下的女儿红。
“这坛女儿红我先替你收着,等你哪日遇到如意郎君了,我再拿出来还你。”彦烨笑得一脸邪魅。
见他如此调侃自己,凤阡羽又羞又恼,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藏于床底的酒,彦烨怎么会知晓?而且……他居然还知道那坛酒是自己打算寻得如意郎君时再拿出来喝的。
凤阡羽气得抓狂,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冷面王爷,一定是在报复自己,绝没有府里仆役奴婢们议论的那般,是心仪自己。
某日,晴空万里。凤阡羽坐在庭院里欣赏风景,一阵清风拂过,带来花草的清香。她依靠在懒人榻上,伸了伸懒腰,十分地惬意。
“真是岁月静好啊!”凤阡羽深吸口气,没有彦烨的出现,就连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这时,云霄手里拎着一个鸟笼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要出门几日,他怕你一个人过于无聊,所以给你找了个伴儿。”
凤阡羽看着笼子里全身羽毛洁白,头顶像是戴着一顶黄冠的鹦鹉,没想到竟是一只华贵的葵花凤头鹦鹉。
“王爷这是何意?竟让它与我作伴。”凤阡羽瞪大双眼,十分无语。看着笼子里一脸高傲的主,估计也不是个善茬。何况,自己几时觉得无聊?拿只鸟来逗趣,他才无聊。
“这是王爷特意从集市里买回来送于姑娘的,听说它能口吐人语,十分稀奇。”云霄语气平淡,将手里的笼子递到凤阡羽的面前,转身便走。
凤阡羽蹲下身看着笼子里鹦鹉,有些好奇,她伸手想要去摸摸它的羽毛,却没料到被他侧身一躲,她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不许碰小爷的羽毛,讨厌、讨厌。”葵花凤头鹦鹉一边煽动着翅膀,一边口吐人语。
凤阡羽神情一僵,黛眉倒竖道:“诶……你个小东西,说谁讨厌呢?”
“就说你,就说你。”鹦鹉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凤阡羽,小脑袋一仰,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凤阡羽额头落下一滴冷汗,见它神态如此高傲,倒跟某人挺像,她伸手拎起鸟笼,笑道:“你这个小东西倒是有些脾性,本姑娘喜欢。既然来了鎏仙阁,以后就是本姑娘的鸟了。”
“不许叫小爷小东西,没礼貌,没礼貌。”
“诶,你这小东西一来就说我讨厌,到底咱俩谁没有礼貌?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喜欢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哼,就叫你小东西,小东西、小东西……”凤阡羽竟和一只鹦鹉在鎏仙阁里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