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扑打着翅膀,继续高傲道:“小爷我血统高贵,才不随便认主。”
“既然彦烨将你买来送给我,我就是你的主人,以后不许在本姑娘面前自称小爷。”凤阡羽将它挂在鎏仙阁门口的房梁上,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坏人,坏人。”鹦鹉毫不示弱。
“你这小东西,罚你今日不许进食。”凤阡羽有些无语,自己竟和一只鸟吵架。
鹦鹉再次扑打着翅膀表示抗议,“小爷血统高贵,不吃、不吃。”
“再聒噪我就拔了你的毛,然后把你炖了。”凤阡羽横眉倒竖,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鹦鹉看着模样凶狠地凤阡羽,缩了缩脖子,似乎真怕她会拿自己去炖汤,嘴上却不示弱:“坏人,坏人。”
凤阡羽一脸无奈,她转身回房,懒得再搭理它。
一连数日不见彦烨的身影,凤阡羽倒有些不太习惯。往日虽说不能时时刻刻见面,可一日里也能见那么几次,如今一连几天不见踪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失落。
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自言自语道:“为何会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忽然,她猛地起身,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心想自己该不会是犯了相思病吧?对那个冷面王爷……动了情?
她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因为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对那个孤傲冷漠的男人动情后会是什么样子?那么高冷又没情趣的一个人,自己怎么会喜欢他?
她在心里不停地否定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惊悚了。
夏竹手里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她把之前插入瓶中的花枝取下,将新摘的花一株株插上。她见凤阡羽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心事?她将瓶中的花摆好,走到凤阡羽的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仍不见有任何反应。
“凤姑娘……”夏竹轻声唤道。
“我才不喜欢他。”凤阡羽猛然回神,脱口而出道。之后发现夏竹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她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夏、夏竹,是你啊!”凤阡羽说话结巴,一副心虚的样道。
夏竹一头雾水,茫然道:“不然凤姑娘以为是何人?”
被夏竹如此一问,凤阡羽更加语塞,她伸手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见花瓶里插了几株风铃花,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这几株风铃花开的可真好看啊!夏竹,这可是你摘的?”
夏竹为人单纯,果然被凤阡羽成功转移了话题,她看着瓶子里的风铃花,笑道:“我看这些花开的甚好,便折了几株。”
凤阡羽频频点头,直夸风铃花开的好看,两人便转换了话题,在房里闲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鎏仙阁另外两名女婢手里捧着两个荷花形状的花灯走了进来,凤阡羽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们手里都捧着盏花灯?”
其中一个女婢认真答道:“凤姑娘,今日可是庙会,这花灯是我们拿来祈福用的。”
“是啊!今日外面街道上可热闹了,很多人都到庙里祈福,然后买一盏花灯,等到晚上在江边放花灯,许愿祈福。”另一个女婢附和着。
庙会?花灯?凤阡羽内心蠢蠢欲动,这么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了她凤阡羽。
她伸手在夏竹的肩膀上轻轻一拍,笑道:“夏竹,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每年的庙会要属月老庙前香火最为旺盛,就连庙里的那颗老槐树也被那些善男信女们挂满了姻缘线。
寺庙周围树木环绕,葱葱郁郁,道路虽然狭窄却十分的平坦,后山有一条江,蜿蜒曲折。
凤阡羽、洛尧和夏竹三人穿过热闹的人群,寻了个僻静小道行走。她们边走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偶尔也有几个人从身旁经过,手里拿着花灯,许是准备入夜后去祈福。
“碧翠罗衫羞遮影,空寂山林鸟未惊。蜿蜒小路隐踪迹,几许芳华为谁人?”凤阡羽看着周围的景致,诗兴盎然。
忽然,喧哗之声打破宁静,江岸边围满了人,他们看着江面上缓缓滑行的船只,议论纷纷。
凤阡羽一行人也来到了江边,但见几条小船在江面上浮动,领头的那条船极其雅致,船型也比其他几条船要宽敞数倍。船的两头各放有四盏花灯,船舱内纱幔低垂,微风轻拂吹起一侧幔帐,隐隐约约间可见里面设有桌椅、茶盏、吃食……
轻舟停在江面中央,有两名女婢走出船舱,掀起两侧的纱幔。但见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雍容华贵地坐在舱内,逶迤拖地粉色芍药裙,头上插着一支镶嵌着珍珠的碧玉步摇。
须臾,船里的女子缓缓起身,纤腰不盈一握,对着坐在一旁的白袍男子屈身施以一礼。此刻如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皮肤细润如玉、柔光如腻,桃腮带笑,气若幽兰,明艳的不可方物。
她折纤腰以微步,落坐一侧琴架旁,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曲调宛然动听,犹如天籁之音。
围观者无不唏嘘,船内女子不仅国色天香,所弹奏的曲子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如此,围观群众对船上那位未露真容的白袍男子感到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竟博得如此红颜一笑。
凤阡羽目不转睛地看着船上的美女,啧啧称赞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时,夏竹指着领头那条船的船尾,惊道:“凤姑娘,你快看,船尾上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云霄?”
凤阡羽闻言往船尾看去,只见一袭玄衣的长袍男子直立船尾,手持一把长剑,三千青丝随风飞扬,一张俊脸毫无表情,正是那木讷的云霄。
“是云霄,这么说,船舱内的白袍男子是王爷。”凤阡羽神情淡漠,她将目光移回纱幔内白袍男子的身上,一袭白纱遮挡了他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