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第二人民医院诊室内)
许大茂双手颤抖地捧着体检报告,苍白的面孔上布满蛛网般的血丝。他机械地重复翻看着那几页纸,通红的眼球布满血丝,嘴唇哆嗦着挤出破碎的语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该死的!整天咒骂傻柱绝户,到头来自己才是真正的绝户命。娄半城掸了掸西装袖口,留下句轻飘飘的警告:“许大茂,你先平复情绪。明早带着户口本去街道办,明白我的暗示吧?”
娄晓娥宛如优雅的天鹅昂起脖颈,声音裹着冰碴:“现在认清谁是下不出蛋的母鸡了?”
濒临崩溃边缘的许大茂被这句话彻底点燃,双眼充血地挥舞着拳头,不顾一切地朝娄晓娥扑去。娄半城的贴身保镖眼疾手快,一记耳光将许大茂抽翻在地。娄半城凝视着狼狈的准女婿,拉着女儿转身离去。许大茂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绝望的嚎哭声在诊室回荡。
在这个年代,男性功能缺陷是比贫穷更致命的耻辱。就像易中海夫妇多年无嗣,身为车间一把手的大爷宁可承受闲言碎语,也不敢带老伴去做检查——若证实老伴健康,自己岂不成了伪君子?不如维持“不离不弃”的好名声。
轿车驶离医院后,娄半城仔细询问了张间君的情况,突然开口:“蛾子,今晚邀请张间君来家吃饭,我要当面致谢。”今晨他反复研读那张神秘信笺,“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丙午。”“存人失地,人地皆存!香江。”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丙午对应1966年,这意味着明年可能有巨变。房产田地皆可抛弃,保命要紧。虽然对香江心生退意,但故土难离——毕竟年过半百,漂泊海外未必能再见故乡。
这位纵横商海的娄老板,战争年代就在沪港两地斡旋,解放后更是将家族产业悉数捐给国家,才赢得“半城娄”的称号。此刻娄晓娥如释重负,仿佛重获新生般雀跃点头。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正翻箱倒柜寻找茶叶罐,却发现桌上空空如也。整个下午独自办公,门窗紧闭,茶叶罐竟凭空消失。更糟的是,当他检查保险柜时,发现珍藏的金条不翼而飞。冷汗顺着脊椎滚落,当蓝色笔记本再度失踪时,他像被抽走脊梁骨般瘫坐在地。
这本记录着权钱交易的本子比钱财可怕千倍!鸡毛蒜皮的小利都能弥补,但这份见不得光的账册一旦曝光...他瘫坐在地剧烈喘息,仿佛末日降临。从不信鬼神的副厂长此刻惊恐万分——自己分明是雷厉风行的实权派,背后更有靠山撑腰,怎会突然遭此横祸?
他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恍惚看见职业生涯的巅峰时刻:靠着海外贸易起家,解放后捐出全部工厂获得“半城”美誉。可不知从何时起,贪婪腐蚀了初心,为争名逐利不惜出卖底线。此刻的挫败感犹如寒冬冰水当头浇下,连肇事者是谁都无从追寻。
“全完了...”他嘶哑地吐出三个字,仿佛看见大半生积累的权势如同沙堡般崩塌。
(轧钢厂办公区)
张间君惬意地翻阅报纸,墙上的挂钟指向五点整。又是浑水摸鱼的一天,正当他准备打卡下班,于海棠抱着文件走进来。他条件反射地点头示意:“于海棠同志,下班了?今天工作不忙吧?”
于海棠听到这公式化的问候,胸口泛起酸涩的刺痛,强撑笑容回应:“间君哥,昨天的事对不起。初次接触公安办案太紧张...所以...”
张间君放下报纸,语气平和:“我们都还年轻,谁也不欠谁的。正值青春年华,总要追求理想。同事一场,不必苛责自己。”
他绽放出灿烂笑容,仿佛冬日暖阳。下班铃声骤然响起,于海棠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胸口堵得发慌,却寻不到恨意。或许这就是青涩爱恋的特质——毫无逻辑可言。
(四九城大杂院)
张间君推着自行车跨进院门,突然被温软身躯撞个满怀。长期紧绷的精神力让他忘了主动防御,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栀子花香。低头看见怀中的娄晓娥,四目相对时她率先开口:“间君,真心感谢你让我重获自由。确实是许大茂的身体问题。”
他揽住那具柔软身躯,低声提醒:“娥姐,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的未来在东南方向。”
娄晓娥仰起脸庞,不顾一切地献上炽热吻。张间君在心底哀叹:我也想保持清醒啊
随着院门咔哒闭合,里屋传来床板有节奏的吱嘎声。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但春天的脚步声已然隐约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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