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重生后,被战神一家团宠了 > 第17章:老四的"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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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的堂屋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粗糙的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温婉坐在一张矮桌前,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账册,墨砚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气。

秦水舟坐在她对面,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透着难得一见的专注。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拨弄着一把老旧但擦拭得锃亮的算盘,珠子碰撞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记账这事儿,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秦水舟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笑意,但语气却十分认真,关键是要心细,眼尖,手快。山里人家,一粒米一口肉都得算计清楚,否则熬不过冬天。

温婉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账册的纸页。这账册看似普通,纸张却比寻常农家用的粗糙草纸要细腻挺括得多,墨迹工整清晰,每一笔收支都记录得一丝不苟,甚至还有简单的图表标注价格波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猎户家庭该有的账本。

来,试试看。秦水舟将算盘推到温婉面前,把上个月那张熊皮的收入记上去,买家是镇上的李记皮货铺,价格是...十二两七钱。

温婉拿起毛笔,蘸了墨,依言记录。她的字迹略显生涩,但还算工整。

秦水舟满意地点点头,随手翻动着账册,似乎在做例行检查。就在他翻到某一页时,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在纸页边缘轻轻摩挲,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翻页。

但就在那瞬间,温婉敏锐的眼睛捕捉到了——在刚刚翻过的那一页的背面,透过纸张的纤维,隐约透出几行细小的、与正面账目无关的字迹!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趁着秦水舟低头整理墨锭的间隙,她状似无意地将账册往回翻了一页,手指假装拂去纸面上的灰尘,目光飞快地扫过那几行透印的字迹。

字迹很小,用的是极其纤细的毛笔书写,内容却让温婉心头一震:

朔州军粮价暴涨三成,疑为囤积居奇。边关恐有异动。

军粮?朔州?边关异动?

这哪里是农家账本?这分明是...军情简报!

温婉的手指微微发抖,她强迫自己镇定,迅速将账册翻回原处,假装继续练习记账。

秦水舟抬起头,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依旧笑眯眯地说:学得不错。来,再记一笔,前日卖到县里的那批山货,总共是

他报出一连串数字和物品名称,速度很快。

温婉心中一动,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故意在记录山鹿茸的价格时,将五两四钱写成了五两八钱。

错了。秦水舟几乎立刻就指出了错误,语气轻松自然,鹿茸是五两四钱,这个价已经比辽东那边的行情还贵了三钱,可不能记错了。

话一出口,秦水舟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温婉已经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

辽东?他怎么会知道辽东的鹿茸行情?那地方距离此地何止千里!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深山少年,如何能对千里之外的物价如此熟悉?

温婉的心跳得更快了。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四哥,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穿着体面、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小厮站在院门外,正扯着嗓子喊:有人吗?买粮!高价买粮!

温婉透过窗子望去,瞳孔猛地一缩——那个人她认识!是温家大伯身边的亲信管家!祖母竟然派人找到这里来了!

苏红袖从厨房走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眉头紧皱:买粮?这年头谁家还有余粮卖?你们是哪来的?

那管家陪着笑,眼神却带着几分倨傲:我们是山下温家的,老夫人吩咐了,只要肯卖粮,价格好商量,比市价高五成!

温婉的心沉了下去。祖母果然不死心,竟然想出高价买粮的法子来试探秦家,或者...更糟的是,想用这种方式摸清秦家的底细。

苏红袖显然也明白来者不善,脸色冷了下来:没有余粮,请回吧。

那管家却不依不饶:这位嫂子说笑了,谁不知道秦猎户家底厚实,肯定有些存粮的。我们老夫人说了,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堂屋里的秦水舟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却带着几分冷意:哦?高五成?老夫人真是大方。

管家见有人接话,立刻来了精神:这位小哥明白人!只要粮食质量好,价格不是问题!

秦水舟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毫无温度:粮食嘛...倒是还有一些陈年的糙米,就是存放久了,可能...掺了点沙子。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补充道:大概...掺了三成沙吧。就按市价卖给你们,如何?

那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掺三成沙?这...这怎么吃?

怎么不能吃?秦水舟的笑容越发灿烂,眼神却冷得像冰,淘洗淘洗就是了。还是说...温家现在已经富贵到连掺沙的米都看不上了?

他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管家脸上。温家虽然有些田产,但远谈不上大富大贵,这话分明是在讽刺他们打肿脸充胖子。

管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说什么,秦水舟却已经转身,丢下一句:要就这个价,不要就算了。娘,送客。

苏红袖立刻板起脸,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那管家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地带着小厮离开。

温婉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秦水舟这番操作,既打发了温家的人,又暗中羞辱了他们,还保全了秦家有余粮的体面,一箭三雕,着实厉害。

但她更在意的是秦水舟刚才那句话——掺三成沙。这个比例太过具体,像是...像是某种经验之谈?

秦水舟打发走了温家的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他快步走向院子角落堆放杂物的棚子,那里放着几袋真正准备用来应急的存粮。

老四,你真要卖粮给那些混蛋?苏红袖跟过来,语气不满。

卖?秦水舟冷笑一声,给他们点教训罢了。

他走到一个看起来最破旧的粮袋前,用力将袋子拖出来。就在袋子被拖动的时候,底部的一个角落突然撕裂开来!

哗啦——

一些陈米和杂质流淌出来,同时,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小的、扁平的东西,从破口处掉了出来,落在尘埃里。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小包裹上。

秦水舟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慌乱!他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捡起那个包裹。

但温婉站得更近,而且她的目光已经被包裹上那个清晰的、殷红的火漆印牢牢吸引住了——

那火漆印的图案,赫然是一条盘曲环绕、张牙舞爪的...

蟠龙!

蟠龙纹!这是皇室或者极其显赫的王公贵族才能使用的印记!

温婉的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秦水舟已经捡起了包裹,飞快地塞进怀里,脸上的慌乱瞬间被掩饰过去,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哎呀,这破袋子,看来真不能要了。

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和骤然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内心的震惊。

苏红袖也看到了那个印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秦水舟一眼,转身默默拿起扫帚,开始清扫洒落的米粒。

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诡异和安静。

温婉站在原地,感觉自己仿佛触碰到了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军情简报,辽东物价,蟠龙密信...这些碎片在她脑海中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

秦水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又开始笑眯眯地指挥温婉:来来,妹妹,别愣着,继续学记账。刚才教到哪儿了?

但他的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双总是弯着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冰冷的警惕。

温婉知道,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绝对不能触碰的秘密。

而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四哥,恐怕才是这个家里,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堂屋里的阳光依旧温暖,算盘珠子的碰撞声依旧清脆,但温婉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这个深山中的家,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危险。

而那封盖着蟠龙火漆的密信,又会将这一切,引向怎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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