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重生后,被战神一家团宠了 > 第60章:木鹰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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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神祭坛下的惊天巨变与地底深处传来的、仿佛来自远古的齿轮轰鸣声,如同一个短暂而混乱的梦魇,在太子党羽惊慌失措的撤退和秦家众人的拼死突围中,暂告一段落。

温婉被那只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冰冷柔软的小手触碰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秦家小院自己熟悉的床铺上。

窗外阳光明媚,鸟鸣清脆,仿佛之前那场风雪夜中的生死搏杀、地底深渊的冰冷绝望,都只是一场幻觉。

但她石化的左腿,以及右腿上依旧残留的、如同岩石纹理般的淡淡痕迹,还有胸口那沉闷的、仿佛被抽空了某种重要东西的虚弱感,都在无声地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太子暂时退去了,如同受伤的毒蛇,缩回巢穴舔舐伤口,酝酿着下一次更致命的攻击。秦家小院获得了短暂的、却令人窒息的宁静。

萧景琰的伤势在秦土生的精心调理下逐渐好转,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时常望着温婉出神,眼神复杂难辨。秦镇山和苏红袖忙碌着加固院落,清理痕迹,但眉宇间的凝重从未散去。哥哥们外出巡山的次数更加频繁。

温婉的心,却无法真正平静下来。祭坛下的真相、太子的疯狂、那只神秘的小手…还有,秦镇山和苏红袖在那场危机中展现出的、远超普通猎户的冷静、果决甚至…那种历经沙场般的悍勇气息…

一个念头,如同藤蔓般在她心中悄然滋生,缠绕不休——爹娘,真的只是普通的猎户吗?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院子里。秦镇山坐在屋檐下的小凳上,手里拿着一块樟木和一把小刻刀,正全神贯注地雕刻着什么。他的动作沉稳而熟练,木屑纷飞,一个栩栩如生的鹰隼轮廓渐渐在他手中成型。

温婉端着一碗温水,慢慢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爹,雕什么呢?”她轻声问道,将碗递过去。

秦镇山抬起头,接过碗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笑意:“闲着没事,给老四雕个玩意儿,他上次说想要个木鹰镇纸。”

他的笑容依旧带着山野汉子的淳朴,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似乎总藏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沉重和疲惫。

温婉看着他那双布满老茧、却稳定有力的手,状似无意地闲聊道:“爹的手真巧。这鹰雕得真精神,眼神锐利,翅膀有力,像是随时要扑下去抓兔子似的。”

秦镇山呵呵一笑,手下不停:“山里人,整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看得多了,自然就会雕两下。”

温婉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欣赏他的雕刻,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天真和好奇:“爹,您见识多,经历的事情也多…您说,这真正的打仗…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将军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就冲上去厮杀?会不会…很可怕?”

她问得小心翼翼,眼睛却紧紧盯着秦镇山的脸和他手中的刻刀。

秦镇山雕刻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流畅,但那一下细微的凝滞,却没有逃过温婉的眼睛。

他低下头,继续雕刻着鹰爪的细节,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情:“打仗啊…嘿,那可不是戏文。是真刀真枪,要死人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老百姓,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别想那些。”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像一个真正厌恶战争的普通山民。

但温婉没有放弃,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追问:“我前几日做噩梦,梦到好多穿着黑甲的骑兵,冲过来,那阵势…吓死人了…爹,您以前在山里打猎,有没有…遇到过溃散的兵勇什么的?他们是不是也那么凶?”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猛地响起!

秦镇山手中的刻刀,不知怎的,竟然猛地一滑,力道失控,狠狠地将那即将完成的木鹰的——头颅,齐颈削断了!

鹰头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

院子里瞬间一片死寂。

秦镇山僵在原地,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盯着地上那断掉的鹰头,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温婉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几乎可以肯定,爹的反应…过激了!他一定联想到了什么!与军队有关!与厮杀有关!

“哎呀!你这死老头子!”就在这时,苏红袖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从屋里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立刻大声嚷了起来,快步走过来,“让你干点细活就毛手毛脚!好好一个木头疙瘩,让你给糟蹋了!吓着婉丫头没有?”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鹰头,随手塞进围裙兜里,又自然地拿过秦镇山手里的刻刀和木料,嗔怪道:“行了行了,别在这添乱了!去把院角的柴劈了!这点活儿都干不利索,还好意思吹牛当年…”

她的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似乎意识到失言,立刻改口,语气更加急促:“…当年追山猪有多能耐似的!快去!”

秦镇山沉默地站起身,没有看温婉,低着头,默默走向院角的柴堆,拿起斧头,开始劈柴。他的动作依旧沉稳有力,一斧下去,木柴应声而裂,精准无比。

苏红袖则转向温婉,脸上堆起笑容,语气轻松地打圆场:“婉丫头别怕,你爹他就这样,粗手粗脚的,一辈子山里钻,除了打猎砍柴,懂啥打仗不打仗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离咱们远着呢!做梦梦到了?不怕不怕,娘晚上给你叫叫魂就好了…”

她的语气自然,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凝滞和失言从未发生过。

温婉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反而会打草惊蛇。

她帮着苏红袖收拾地上的木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苏红袖围裙兜里那个滚落的鹰头。

趁着苏红袖转身去晾衣服的间隙,温婉飞快地伸手,将那个断头捞了出来,悄悄攥在手心,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关上门,她摊开手掌。

木鹰的头雕刻得极其精细,连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断口处还带着新鲜的木茬。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了鹰眼的位置——那里,本应镶嵌作为眼珠的黑曜石或玻璃珠,此刻却是空的。

但…在其中一个眼窝的深处,似乎…嵌着一点极其细微的、与木头颜色截然不同的…暗沉金属的光芒?

她的心猛地一跳!从头上拔下一根最细的簪子,小心翼翼地探入眼窝,轻轻拨弄。

“嗒…”

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一颗只有米粒大小、却打磨得极其尖锐、带着细微倒刺的、锈迹斑斑的——铁蒺藜,从眼窝里被拨了出来,落在她的掌心!

铁蒺藜!军中常用的、撒布在路上阻伤马蹄人脚的暗器!

而且…这种三棱带刺、造型特殊的铁蒺藜…她前世在温家军的武库中见过图谱!这是…前朝精锐“铁鹰锐士”和其后身“秦家军”…特有的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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