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许大茂在一片消毒水的气味和身体深处的剧痛中缓缓醒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胯下那难以忽视的、持续不断的钝痛和空落感。
他下意识地伸手往下一摸——厚厚的纱布,陌生的触感,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缺失感!
“啊!”
他惊恐地低呼一声,彻底清醒过来,昨晚那可怕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白洁的温存、杨伟的怒吼、雨点般的拳头、村民的拉扯、自己嘴贱的挑衅、还有那记断子绝孙的狠踹……
以及那无法形容的、蛋碎一地的剧痛!
“我的……我的蛋!!”
许大茂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挣扎着想坐起来看个清楚。
“大茂!大茂!你醒了?!”趴在床边打盹的许母被惊醒,看到儿子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心疼得直掉眼泪,“别动!别乱动!小心伤口!”
许富贵也阴沉着脸凑了过来,看着儿子这副窝囊废的样子,又是气又是心疼,还有一种家门不幸的悲哀。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许大茂看到父母,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妈!我…我下面怎么样了?
啊?医生怎么说?
是不是…是不是没事了?”
他眼里充满了最后的希冀。
许母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不停地抹眼泪:“大茂…我苦命的儿啊……”
许大茂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猛地转向父亲,声音颤抖得厉害:“爸!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样了?!”
许富贵看着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无比,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许大茂的心上:
“医生说了,命保住了,身上的伤都是皮肉伤,养养就好。
但是……但是你裤裆里那俩玩意儿……被踹得稀碎,接不上了……
以后,别说生孩子了,能不能像个正常男人都难说。
咱们老许家……你这一支,算是……绝后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残酷的判决,许大茂还是如遭雷击!
整个人瞬间僵住,瞳孔放大,脸上血色尽褪,变得死灰一片!
绝后了?
不能人道了?
成了太监了?
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撞击,最终汇成一股彻底的绝望和冰凉,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们骗我!!”许大茂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像个孩子一样崩溃地大哭起来,挥舞着手臂,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啊啊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啊!!”
看着他这副模样,许母哭得更凶了。
许富贵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忍不住斥责道: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好好的新婚媳妇放在家里不碰,第二天就急吼吼地跑下乡去找野女人!
还是找的有男人的!
你这不是自己作死是什么?!
那娄晓娥哪点不好?
啊?
人家是大小姐,长得又俊,家世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非要去找那个什么白洁!
现在好了!
把自己作废了!
舒服了?!”
许大茂正处在巨大的悲痛和恐惧之中,听到父亲的责骂,特别是听到“娄晓娥”的名字,一股邪火和怨气猛地窜了上来!
他嘶吼道:“娄晓娥好?
她好个屁!大小姐脾气!
洞房花烛夜!
就因为我被傻柱吓了一下,躲了她身后,她就不让我上床!
让我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我许大茂也是要脸面的!我能受这气?!
我第二天就下乡,我就是想让她知道,离了她娄晓娥,我许大茂照样有女人稀罕!
白洁比她温柔体贴一百倍!
谁知道……谁知道杨伟那个天杀的王八蛋会突然回来啊!!
都是因为他!
都是因为娄晓娥!
要不是她看不起我,我怎么会下乡?
我不下乡,怎么会出事?!!”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娄晓娥和杨伟,丝毫不觉得自己搞破鞋有什么错。
许父许母听完,更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什……什么?!!”许母尖声叫道,“你…你说你还没跟娄晓娥同房?!
新婚之夜你连床都没上去?!!”
“是啊!要不然我至于第二天就跑吗?!”许大茂理直气壮地吼道。
“你……你个废物!蠢货!!”许富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娄家这门亲事是多好的机会!
你……你竟然还没得手?!
现在好了!
你成了个废人!
娄晓娥要是拿这个说事,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
谁还会要你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你以后怎么办?!
我们老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许父的暴怒和话语里透露出的现实,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许大茂的委屈和怒火,让他瞬间清醒,陷入了更大的恐惧之中。
对啊!
娄晓娥还没成为他真正的媳妇!
他现在又废了!娄晓娥那个大小姐,怎么可能还会跟他过下去?
肯定要离婚啊!
离了婚,他许大茂就是个名声扫地、身体残废的绝户!这辈子真的彻底完了!
一想到这无穷无尽的黑暗未来,许大茂吓得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浑身冰冷和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负责案件的警察推门走了进来,准备做最后的案情核实。
许大茂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哭喊着倒打一耙:
“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杨伟他故意伤害!他这是要我的命啊!
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枪毙!枪毙啊!”
警察皱了皱眉,公事公办地说:“许大茂同志,你冷静点。
关于杨伟故意伤害一事,我们已经初步查明,
事出有因,是因为你与他的妻子白洁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并在被其发现殴打后,有言语挑衅行为,
最终导致他情绪失控造成严重后果。
而且杨伟有自首情节,并积极送你就医。
具体如何定性量刑,需要法院判决。
至于枪毙,是不可能的。”
警察的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许大茂的幻想。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搞破鞋在先,根本不占理。
警察继续记录:“现在,请你最后确认一下案情。
你是否承认与杨伟的妻子白洁自愿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并在被杨伟发现殴打后,对其进行了言语上的挑衅?”
事实俱在,无从抵赖。
许大茂像一只被抽掉了骨头的癞皮狗,瘫软在病床上,有气无力、面如死灰地回答:
“……是。我承认……我和白洁是自愿的……
我也骂他了……
可…可他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许父许母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儿子这丑事,算是被官方彻底钉死了。
警察记录完毕,合上本子:“好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
我们会依法处理。通知也会发到你们轧钢厂。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警察转身离开了病房。
“通知轧钢厂……”许大茂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工作恐怕也要受影响了。
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凄惨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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