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细停下动作，但双手仍然不安分地在徐圣身上游走。
徐圣明知故问：“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苏阿细反问道，眼中带着狡黠。
“我怎么会知道？”
徐圣继续装傻。
“该交作业了。”
苏阿细轻声说道。
三个小时后，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徐圣侧身看着身旁昏昏欲睡的苏阿细，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这个消息是从你朋友那里听来的？”
“嗯，是我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
苏阿细迷迷糊糊地回答。
“又是鲍牙芬吗？”
徐圣追问道。
“不是啦，是另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苏阿细解释道。
徐圣警觉地坐起身：“她是做什么的？洪兴要选新堂主这种内部消息，她怎么会知道？”
苏阿细也跟着坐起来，用毛巾遮住胸口，思考了一会儿：“她…怎么说呢，看起来像道上混的，又不太像。
我从没见过她工作，但她花钱特别大方。”
徐圣暗自琢磨：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是某个大佬的情妇？他忽然想起电影中苏阿细确实有个闺蜜出现过。
“阿细，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徐圣严肃地问道。
“她以前很胖，大家都叫她猪仔包。
不过现在她改名了，叫KK。”
苏阿细回答。
徐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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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阿细告诉徐圣，消息是从KK的哥哥那里听来的。
当被问及是否知道她哥哥的身份时，苏阿细表示并不清楚，只隐约记得KK提过她大哥也是道上混的古惑仔。
徐圣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已经猜到KK的哥哥是谁——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飞。
大飞之所以声名远播，关键在于他手下有一大批追随者。
港岛的社团文化由来已久，鼎盛时期曾有数百个大小帮派。
虽然如今数量减少，但仍有数十个社团活跃。
然而，想要在道上立足并非易事。
新人通常要从“挂蓝灯笼”
做起，也就是充当临时打手，主要任务是在社团需要展示实力时凑人数。
这种工作收入微薄且不稳定，难以维持生计。
大飞正是看准了这个机会，将这群临时打手组织起来，挂靠在各大社团名下。
他就像个包工头，为社团提供人手，同时给这些边缘人谋生路。
凭借过人的胆识，灵活的头脑和重义气的作风，大飞在江湖上建立了自己的声望。
第二天一早，徐圣就派阿鸡去打探大飞的动向。
还没等阿鸡回来，另一位访客就先带来了消息。
手下通报说宾尼哥到了，徐圣立即放下手中的账本。
刚站起身，就看到一个梳着分头，身穿黑衣的男子走进来——正是洪兴葵青堂口的红棍韩宾，人称“宾尼虎”
起初徐圣习惯叫他“阿宾”
但总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妥当，后来就改叫全名了。
徐圣觉得英文名太绕口，念起来不顺。
“怎么突然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他笑着问道。
韩宾半开玩笑地回答：“等我当上话事人，一定提前给你打电话。”
“要不要去酒吧聊聊？”
徐圣提议。
“就在这儿说吧，待会儿我还得去收账。”
韩宾婉拒。
徐圣递给他一支红万香烟，两人点燃后抽了几口。
韩宾直截了当地开口：“圣哥，你托我的事可能办不成了。”
徐圣神色平静：“没事，坐下慢慢说。”
韩宾坐下，深吸一口烟，解释道：“本来我已经跟我们老大提过支持你上位的事，他也答应了。
我正准备安排你们见面，结果今早他突然改口。”
“是因为大飞插手了？”
徐圣猜测。
韩宾略显惊讶：“你已经听说了？”
“只是推测。”
徐圣淡淡一笑。
韩宾没多问，无奈道：“大飞之前帮过我们葵青堂口，和我大哥有交情。
他开口，我大哥不好拒绝。”
徐圣吐出一口烟，语气平和：“你能帮我说句话，我已经很感谢了。”
“别这么说。”
韩宾摆摆手。
沉默片刻后，他又透露：“另外，大飞还拉拢了北角的肥佬黎，荃湾的山猫和深水埗的靓妈。
西环的基哥那边情况不明，他向来摇摆不定。”
徐圣心里盘算着，加上韩宾的老大，大飞已经争取到四票。
自己这边有大佬B，兴叔和太子的大哥支持，官塘的大宇也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否则他会担心自己日后争夺官塘话事人的位置。
目前双方各占四票，但基哥的态度难以预料。
“在算票数？”
韩宾忽然问。
徐圣笑而不答。
“提醒你一句，”
韩宾认真道，“如果基哥答应过你，最好别把他那票算进去。”
韩宾露出笑容，善意地提醒着徐圣。
徐圣点头回应，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我先走了。”
韩宾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随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多谢了，兄弟。”
徐圣也跟着站了起来。
“别客气，如果我是话事人，一定会全力支持你。
我一直相信你最终会胜出。”
韩宾神情认真地说道。
徐圣觉得韩宾为人确实不错，便亲自送他出门，一直送到车上。
回到房间后，徐圣来回踱步思考，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
他猛然想起一个重要人物，怎么之前就把他给忽略了呢？
那个人现在也有投票权啊！
想到这里，徐圣立即拿起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耀哥，在忙吗？”
“是啊，累得够呛，话事人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电话那头的陈耀继续抱怨道：“靓坤那家伙死了，两个得力助手也完蛋了，我在望角这边忙得团团转。”
“阿圣，要不你来帮帮我？等我回总堂后，望角话事人的位置就交给你来做。”
徐圣明白陈耀是蒋天生的亲信，这番话明显带着试探的意味，便笑着回应：
“耀哥，我和靓坤的人结怨已久，你觉得我能坐稳这个位置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
陈耀笑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耀哥何必明知故问呢？”
徐圣语气平静地说。
“想约你出来谈谈。”
“算了吧阿圣，我现在忙得连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哪还有时间见面啊。”
陈耀推辞道。
“不过你放心，我这一票肯定会投给你。”
这个转折来得有些突然。
徐圣听到前半句还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后半句就直接答应了。
“阿圣，我也希望你能接替大佬B的位置。
以后我们一起协助蒋先生，把洪兴发展得更好，对吧？”
陈耀问道。
徐圣明白他话中的重点是“一起协助蒋先生”
于是笑着回应：“没错，那就多谢耀哥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蒋先生。
你能当上双花红棍是他交代给大B哥的，尖沙咀和兴叔那两票也是他打过招呼的。”
陈耀解释道。
“你应该明白，蒋先生这是在全力扶持你上位。”
“明白明白。”
徐圣耐心地应道。
“阿圣，你是个聪明人，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
陈耀说道。
徐圣以为通话要结束了。
没想到短暂的沉默后，陈耀又继续说了下去。
目前你确定能获得的选票只有我，B哥，兴叔和尖沙咀这四张。
官塘那边可能会支持你，但基哥的态度还不太明朗。
你还需要继续努力拉票，该花钱的时候别心疼，该低头的时候别端着面子。
多去走动走动，多说些漂亮话，就算遇到冷脸也别在意。
只要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现在受点委屈都值得。
挂断电话后，徐圣坐在桌前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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