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到他那四处漏风的破屋，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脑袋瓜子像是被一群踏云驹踩过，嗡嗡直响，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他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板床上，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妈的……这悟剑比连续加班三天还累……”林凡有气无力地哼哼，嘴角还残留着血沫子的铁锈味。但心里头，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劲儿在窜动。
【风之轨迹】！
虽然只是个入门，还是残缺版的，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个儿对那丝可怜灵力的掌控，简直像是从骑三轮车突然换上了共享单车——虽然还是慢，但好歹能把握方向了！而且身子骨也轻快了不少，要是现在再让他去躲赵乾的火球，估计能轻松写意地摆个POSE。
“系统，我这算是……踏入剑道门槛了？”林凡美滋滋地在心里问。
【严格来说，宿主只是蹭到了剑意门槛边上的灰尘。距离真正入门，还差十万八千里。】系统一如既往地泼冷水，【不过，灵识强度和灵力控制精度提升37.8%，生存能力显著提高。值得肯定。】
“啧，你就不能夸我两句？”林凡撇撇嘴，不过心里还是乐开了花。生存能力提高！这才是最实在的！
他强撑着坐起来，尝试着调动那丝灵力。果然，心念一动，灵力便如臂指使，在指尖萦绕，虽然微弱，却异常听话。他甚至感觉，要是现在再让他去搞清洁符，说不定能控制水流给赵乾精准洗个头，而不是糊一脸。
“嘿嘿，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林凡傻笑两声，又赶紧捂住胸口，那口憋回去的血气还有点翻涌。
得赶紧巩固一下！他不敢怠慢，也顾不上浑身难受，再次盘膝坐好，运转起《基础炼气诀》。这一次，效果截然不同！灵力运转顺畅了何止一倍！吸纳天地灵气的效率也隐隐有所提升！虽然依旧慢得像老牛拉破车，但总算看到点盼头了！
“看来这《清风化雨诀》配上剑意感悟，还真是好东西！”林凡越发觉得那晚冒险上二层值回票价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一边巩固收获，一边更加小心谨慎。他白天在藏经阁干活，把“老实巴交”的人设发挥到极致，连大气都不敢喘。晚上则雷打不动地修炼和揣摩那丝【风之轨迹】。
他发现，这意境不光能用在身法上，甚至能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比如，他现在能隐约感觉到，藏经阁周围，似乎总有一两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在徘徊。
“是执事堂的人？还是周文那孙子的同党？”林凡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事儿没完。但他现在底气足了些，至少跑路的本事见长。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这天傍晚，林凡刚干完活，正准备溜回屋里啃干粮，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外门弟子堵在了藏经阁通往杂役区的小路上。
这两人林凡有点眼生，但一看那吊儿郎当的样儿和眼神里的不善，就知道来者非善。修为大概在练气三四层，比他强不少。
“哟，这不是咱们的‘运气王’林凡师弟嘛？”其中一个马脸弟子阴阳怪气地开口，抱着胳膊挡在前面。
另一个三角眼弟子则皮笑肉不笑地凑近：“哥儿几个最近手头紧，听说林师弟前阵子发了笔小财？借点灵石花花呗？”
林凡心里一沉，这是找茬勒索来了！看来周文虽然没露面，但他的报复已经开始了！指使些狗腿子来恶心自己！
要是搁以前，林凡估计只能认怂，破财消灾。但现在……
林凡脸上堆起惯有的懦弱笑容，身子微微缩着，手却悄悄摸向了怀里——不是摸灵石，而是摸向了一个硬邦邦、凉飕飕的家伙什。
“两、两位师兄说笑了……”林凡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弟子哪有什么灵石啊？上次那点奖励，早就买丹药吃光了，现在穷得叮当响……”
“少他妈废话！”马脸弟子不耐烦地打断，伸手就推了林凡一把，“识相点，赶紧拿出来！不然别怪师兄们不客气！”
林凡被推得一个趔趄，顺势就往后退，同时嘴里嚷嚷着：“师兄别动手！我真没钱！要不……要不我拿这个抵债？”
说着，他猛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用破布包着的、造型古朴的——夜壶！
正是之前坑过周文的那只！
林凡双手捧着夜壶，一脸“诚恳”和“不舍”：“两位师兄，这可是我家传的宝贝！据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聚宝盆！虽然……虽然样子怪了点，但肯定值钱！抵给二位师兄，绝对够本！”
那两个弟子看着林凡手里那个灰扑扑、还带着点怪味的陶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聚宝盆？我看是尿壶吧！”
“林凡，你他妈耍我们呢？拿个夜壶糊弄鬼呢？！”
林凡却一本正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二位师兄有所不知！这宝贝需要特殊法门才能激发！你们看！”
他一边说，一边暗中运转《清风化雨诀》，同时将那一丝刚刚领悟的、极其微弱的【风之轨迹】意境，混合着一点点阴髓珠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灌注到夜壶内部那个他之前刻画的粗糙符文上！
嗡……
夜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一股比上次更加凝实、更加古老苍凉、并带着一丝诡异吸力的阴寒气息，瞬间从壶口弥漫开来！甚至让周围的光线都似乎暗淡了一丝！
那两个弟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都是练气中期的修士，灵识比林凡强得多，瞬间就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绝不是普通夜壶该有的！那种古老和阴寒，做不得假！
“这……这东西……”马脸弟子脸上的嘲笑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和贪婪。
三角眼弟子也凑近了些，仔细感知，脸色变幻不定：“好像……真有点门道？”
林凡心里冷笑，脸上却更加“真诚”：“看吧！我没骗二位师兄吧？这真是宝贝！就是……就是使用起来有点风险，我一个杂役驾驭不了，送给二位师兄正合适！”
他故意把“风险”二字咬得很重。
果然，一听有风险，那两个弟子又犹豫了。他们想起周文师兄之前似乎就是研究什么东西弄得走火入魔……难道跟这玩意儿有关？
贪婪和恐惧在他们脸上交织。
林凡趁热打铁，把夜壶往前一递：“师兄，宝物赠英雄！你们拿去吧！只求放过师弟这一次！”
马脸弟子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夜壶，眼神挣扎。最终，对未知风险的恐惧压倒了贪婪，他嫌恶地后退一步，骂骂咧咧道：“呸！什么破烂玩意儿！晦气！我们走！”
说着，拉着还有些不甘心的三角眼弟子，匆匆忙忙地走了，仿佛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看着两人狼狈消失的背影，林凡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把冷汗。
“妈的，吓死爹了……”他拍了拍胸口，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夜壶，哭笑不得，“这破玩意儿，居然还真成了护身符了？”
【宿主成功运用心理战术及环境因素击退潜在威胁。行为评价：取巧，无耻，但有效。】系统的点评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林凡懒得理它，赶紧把夜壶重新包好塞回怀里。这玩意儿现在可是个烫手山芋，用好了能唬人，用不好就得炸自己手里。
经过这么一闹，林凡更加确信，周文的报复已经如影随形。今天能吓跑两个，明天可能就来更狠的。
他抬头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变得凝重。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得想办法，主动破局！
或许……该去找那个总在关键时刻“恰好”出现的老头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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