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晋升轧钢厂食堂班长,每月工资暴涨到三十七块五。
这个数字,在1965年的四合院里,无异于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院子都沸腾了。
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前的鄙夷和不屑,如今全换成了赤裸裸的羡慕和谄媚。换做旁人,恐怕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免不了要在院里摆谱,享受一把众星捧月的滋味。
何雨柱却没有。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沉稳,也更加低调。
他心里透亮,这帮禽兽邻居,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越是风光,他们就越是嫉妒,指不定在背后怎么捅刀子。
与其跟他们虚与委蛇,不如把精力花在值得的人身上。
他径直揣着钱,敲响了三大爷阎埠贵的家门。
“三大爷,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阎埠贵正就着一碟咸菜疙瘩喝着小酒,看见何雨柱,那张精于算计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哟,柱子啊,快进屋坐。新上任的班长,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何雨柱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三大爷,您是文化人,咱院里最有学问的。我想请您给我妹妹雨水开个小灶,放学后帮她补补课,尤其是数理化。”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崭新的一块钱纸币,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一点心意,每个月两块钱,您别嫌少。”
阎埠贵看着桌上那两块钱,眼睛都直了。
两块钱!
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这几乎是他工资的二十分之一了。不过是每天多费点唾沫星子的事,就能有这么一笔“外快”,这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他原本以为何雨柱就是个没脑子的厨子,没想到这小子发迹之后,非但没变狂,反而更懂人情世故了。
这番操作,不仅让他得了天大的实惠,更重要的是,给了他这个“文化人”十足的面子。
阎埠贵瞬间觉得,何雨柱这孩子,懂事,上道!以后必须得多走动,这才是值得深交的潜力股。
“柱子,你这太客气了!”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揣进兜里,“都是一个院的,谈钱多伤感情。不过你放心,雨水这孩子我肯定尽心尽力地教!”
何雨柱展现出的这种不与众禽同流合污的格局,让他在院里少数几个明事理的邻居心中,地位又悄然拔高了一层。
然而,他的春风得意,却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这两个院里的“最高权威”,此刻正如同坐在针毡之上。
他们眼睁睁看着何雨柱这头原本被他们牢牢掌控的“养老金牛”,彻底脱缰,奔向了他们无法企及的远方。
养老大计,已然岌岌可危。
再不动手,就彻底晚了!
一个更加阴险,更加歹毒的计谋,在两个老谋深算的东西心中,悄然酝酿成型。
这天晚上,寒风刺骨。
何雨柱刚关上门,准备休息,门外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谁啊?”
“柱子,是我,一大爷。”
门外传来易中海那标志性的、沉稳中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
何雨柱眉头微皱,这么晚了,这老东西又想作什么妖?
他拉开门栓,一股冷风夹杂着易中海身上那股劣质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易中海一脸沉痛,眼眶发红,手里还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
“柱子,一大爷对不住你,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悲伤。
他将那封信递了过来。
“这是你爹,托人从保定捎回来的信。”
何雨柱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何大清?
那个为了一个寡妇,抛弃亲生儿女的男人。
他接过信,入手是粗糙的信纸,边缘已经磨损。他展开信纸,昏黄的灯光下,那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确实是何大清的字,至少有七八分的相似度。显然,为了伪造这封信,易中海是下了血本,找了高手模仿。
信里的内容,更是字字诛心。
信中,那个所谓的“何大清”,用一种悔恨交加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在保定的凄惨境遇。
他得了重病,已经卧床不起,时日无多。
他在信里痛陈自己当年的混账行径,表达了对一双儿女的无尽“忏悔”与“思念”。
看到这里,何雨柱的嘴角已经泛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接着往下看,图穷匕见。
信的末尾,话锋一转,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我已将后事全权托付给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他将代我考验你,看看我何大清的儿子,到底是不是一个有孝心、有担当的男子汉。”
“你若能拿出五十元钱,作为我的医药费,并答应每月固定接济贾家五元钱,以弥补我当年对徒弟贾东旭一家的亏欠,易中海同志便会将我的详细地址告诉你,让你来见我最后一面。”
“切记,此事关乎孝道,更关乎我能否瞑目,万不可声张,不可让外人知晓。”
好一封催人泪下的“病危家书”!
好一招釜底抽薪的“临终考验”!
何雨柱捏着信纸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发白。
血液直冲头顶,一股暴虐的怒火在他胸腔里疯狂翻腾。
伪造的!
这绝对是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那两个老不死的畜生伪造的!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要利用原主对父亲那点可怜的孺慕之情,不仅要一次性榨干他五十块钱的巨款,还要用“孝道”的枷锁,把他重新和贾家那个无底洞死死捆绑在一起!
一个月五块!一年就是六十!
这已经不是吸血了,这是要把他的骨髓都敲出来,分给贾家那群懒汉蛀虫!
何雨柱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他抬起头,看向易中海那张写满了“悲痛”与“关切”的伪善面孔。
那张老脸上,每一条皱纹里都塞满了算计和虚伪。
他知道,现在当场揭穿他们没有任何意义。这两个老东西脸皮比城墙还厚,只会倒打一耙,说他不孝。
必须将计就计。
何雨柱眼中的滔天杀意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茫然,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
他的眼神瞬间失焦,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半。
“一大爷……”
他的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是真的吗?我爹他……他真的……”
易中海一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狂喜,知道鱼儿已经死死咬住了钩。
他立刻上前一步,沉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安慰”口吻说道:
“柱子,你别着急,人都有生老病死。”
“你爹他……他也是想在临走前,看看你是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只要按照他信上说的去做,证明了你的孝心,一大爷立马就带你坐火车去保定,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何雨柱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
他低着头,死死盯着那封信,沉默了许久。
空气中,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半晌,他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一大爷……”
他抬起头,双眼通红,充满了血丝。
“钱的事情……我想想办法。您……您让我先缓缓,我脑子……现在很乱……”
看着何雨柱“失魂落魄”地关上房门,门栓“哐当”一声落下,隔绝了内外。
站在院子里的易中海,脸上的悲痛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转身,与不远处黑暗中,那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身影对视了一眼。
聋老太太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也绽开了一抹阴森而得意的獰笑。
在他们看来,这个计谋天衣无缝。
何雨柱,终究还是那个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柱。
他们却不知道。
在那扇紧闭的门后,何雨柱那张悲痛欲绝的脸,在转瞬之间,已经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所有的慌乱和悲伤都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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