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肉香与百花芬芳交织，在死寂的秘境中弥漫。
那几个跪伏在地的妖王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却死死地把头埋在尘土里，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恐惧是比食欲更原始的本能。
林枭撕下一块沾染了七窍玲珑果粉末的狮肉，送入口中。
肉质经过混沌真火的淬炼，妖力精纯，口感极佳，果粉与花露的加入，确实让滋味多了一丝别致。
“尚可。”
他给出两个字的评价。
这声音不高，却让妖月浑身一颤，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美的赞许。
她那双毛茸茸的狐耳尖兴奋地抖动起来，绝美的脸颊也腾起一抹醉人的酡红，连带着看林枭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迷离。
“父王，这个姐姐的粉末好香！让她以后天天给我们做饭吧！”
林天抱着狮子腿，吃得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喊道。
童言无忌。
妖月被这一下惊得回神，脸颊滚烫，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林枭。
林枭没有理会儿子的“宏愿”。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妖王身上。
秘境的温度，骤然冰封。
“上仙饶命！我等愿献上所有收藏，只求上仙饶我等一命！”
黑熊妖王第一个反应过来，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生怕慢了半拍，就步了那鹰首妖王的后尘。
林枭没有看他，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掌心。
那颗天妖之心已经化为血色琉璃，与他的掌纹隐隐交融。
“臣服，或者死。”
他吐出五个字，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几个妖王身体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
臣服？
就这么简单？
“别误会。”
林枭的视线终于从掌心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魔瞳里，映不出他们的身影，只有一片漠然。
“本宫不需要废物的效忠。”
他缓缓举起那只烙印着天妖之心的手掌。
“此物，乃万妖之源。本宫可在你们的妖魂中种下它的烙印。”
“从此，你们的生死荣辱，皆在本宫一念之间。”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
“拒绝，便成为它的养料，如同那头黄金圣狮。”
这不是威胁。
这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几名妖王都是一方霸主，瞬间明白了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失去自由，换来一座无法想象的靠山！
眼前这个男人，挥手间便能抹杀同阶，视圣兽为口粮，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条通往更高境界的捷径！
死亡的阴影就在头顶，而另一边，是他们此生都无法企及的风景。
这道选择题，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
“我愿臣服！”
“愿为主人座下走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熊妖王第一个宣誓效忠，其余妖王争先恐后地匍匐在地，献出了自己的妖魂本源。
林枭屈指连弹。
几道血色丝线自他掌心射出，没入妖王们的眉心。
那几名妖王浑身剧震，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核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再也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也就在他们彻底臣服的瞬间。
林枭的识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天命女主‘妖月’对宿主产生极强依附与爱慕之情，忠诚度已达95%，开启姻缘绑定选项。】
【选择一：就此别过。奖励：无。】
【选择二：收为侍女，享受美食。奖励：地阶神通《天妖九变》。】
【选择三：纳为魔妃，截胡妖族气运，获得其全部身心。奖励：神级血脉神通《万妖法身》，修为五百年，天妖之心完美融合！】
林枭的意识在选项三上停顿了零点一秒。
“我选择三。”
【选择确认！恭喜宿主成功截胡天命女主‘妖月’！】
【奖励发放中……】
轰！
一股远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精纯的能量洪流，在他体内凭空引爆。
五百年修为灌体！
元婴后期的瓶颈应声而碎，他的气息节节攀升，直逼化神境的门槛！
掌心的天妖之心彻底融化，化为一道妖异的血色纹路，深深烙印在他的手掌之上。
《万妖法身》的无穷玄奥，以及操控天下万妖的无上权柄，涌入他的神魂。
此刻，他一个念头，就能让那几名新收服的妖王形神俱灭。
林枭缓缓睁眼。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妖月身上时，眼神已经变了。
不再是看待一件有趣事物的漠然。
而是一种审视与占有。
妖月被他看得心尖发颤，那目光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让她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你叫妖月？”
林枭开口，声音平淡，却仿佛带着穿透神魂的魔力。
“是……是的，前辈。”
妖月紧张地回答，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
“从今以后，你跟着本宫。”
这不是商量。
这是宣告。
妖月的大脑瞬间空白。
跟着他？
是当侍女？还是……
“太好了！妖月姐姐以后可以天天给我烤狮子腿吃了！”
林天的欢呼声，让她从恍惚中惊醒。
她看着林枭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不容拒绝的霸道，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天真烂漫、只想着吃的孩子。
她还能拒绝吗？
她想拒绝吗？
答案，似乎早已写定。
妖月贝齿轻咬红唇，压下心中翻涌的万千思绪，对着林枭盈盈一拜，将头埋得很低。
那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却又透着认命般的妩媚。
“妖月……遵命。”
远处，山壁的凹陷里。
叶凡的身体如同一块被丢弃的破布，死气沉沉。
他手指上的古朴戒指，光芒明灭不定，一道虚幻的苍老身影浮现，比任何时候都要黯淡，仿佛风中残烛。
“完了……全完了……”
药老的声音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道心已碎，根基尽毁……神仙难救，神仙难救啊！”
他看着叶凡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感受着那缕几近熄灭的生机，这位曾经睥睨天下的药尊，第一次感到了何为无力。
他曾以为叶凡是天命所归，是他重活一世的希望。
现在他才明白。
他们招惹的，根本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人物。
那是魔。
一个将天命玩弄于股掌，视主角为尘埃的万古真魔！
“叶凡，为师……尽力了。”
一声悠远的叹息后，药老的身影彻底隐去。
那枚戒指也随之变得死寂，成了一块普通的凡铁。
林枭自然不会在意角落里那堆“垃圾”的死活。
他对着新收的几名妖王随意地挥了挥手。
“把这里收拾干净，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送到本宫面前。”
“遵命，主人！”
黑熊妖王等如蒙大赦，立刻化作流光，疯狂搜刮整个秘境。
这是主人给的第一个考验，他们必须办得漂漂亮亮。
做完这一切，林枭的目光再次回到妖月身上。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走吧。”
“带本宫，去你的万妖国看看。”
妖月闻言，娇躯剧震，猛地抬头，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中写满了惊骇。
他要去万妖国？
他想做什么？
可当她迎上林枭那双深邃如渊的魔瞳时，所有的疑问都被压了下去，只剩下源自血脉深处的本能顺从。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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