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这是老妇人的小女,明唤苏玉棋,原要嫁……算了,请大人入她户籍,与我们一起流放吧。”那老妇人道,
一旁衙役耳语,孙大人点头:“原来是苏大人的家眷,苏大人好生英勇,争得个全族流放的结果,钱魁,去登基,万不能漏掉。”
“是,大人。”钱役头点头,带着人去登记。
苏晚一方面担心自己被认出,一方面暗道可惜,这姑娘奔过来竟然为了一起流放,唉,又一时感慨,原来这就苏老一家啊,
“苏大人害人不浅啊!”
“就是,为什么要触怒天颜,害苦了我们!”
“他就是苏氏的千古罪人!”
……
那老妇人,也就是苏大人的妻子,苏文氏,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陌生的脸,说出各种不满的话,
她身边的顾嬷嬷脸色铁青,上前扶住苏文氏:“夫人。”
“我没事。”苏文氏摇摇头,不做多言。
“苏大人怎么不好了,没有苏大人,你们能做得了那么多年的官!”苏珍珍突然站出来,指着那些做官的苏氏族人道,
“我们做官,是我们多年苦读的结果。”
“就是,你这丫头,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都是靠他苏正,才做的官?!”
“是啊,你这丫头年纪不大,信口雌黄!”
苏珍珍原本打算,替苏大人说话,博得苏正一家人好感,毕竟上辈子,她也是无意的说了句苏正的好话,这才引的苏玉书那个傻帽对她死心塌地的,为此她得了不少实惠。
如今她想故技重施,却不想引得众怒。
不仅如此,苏玉书也是一脸怒容道“姑娘还请慎言,家父为官清廉,断没做卖官鬻爵之事,死者为大,请姑娘不要在家父死后,给他乱加罪名。”
苏珍珍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她也委屈呢,她替苏正说话,得罪了这么多人,结果人家苏玉书也不领情,真是好样的!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为什么都冲着我来了。”苏珍珍拿手的装委屈懵懂无知状,确实让不少人住了嘴,
“你瞧瞧,我就看不上她那样,装的一脸无辜,做的事都是黑心烂肺的。”林秀悄悄和苏晚咬耳朵,“上次她把二石拽下树,娘带着二石去讨要说法,她就装成这个样子哭唧唧的道了歉就完事了,唉!”
苏晚看着一眼苏珍珍,此时她躲在苏夫人的身后,委屈的不得了。
“各位见笑了,我这女儿从小乡野长大,没什么见识,大家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抱歉,抱歉!”苏博文只好出面道歉,心里越发的嫌弃苏珍珍。
队伍整装待发,陆续北上,苏晚也明显感觉出来不同,之前郑德待他们可见过于宽松,
如今,速度提上去不少不说,稍有慢一点或者说话的,就会挨鞭子,整个气氛十分低沉。
队伍从清晨走到傍晚,才终于停下,安置在野外。
“终于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苏二石没有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李娇娘心疼的看了他的脚,预料到的磨出了两个大水泡。
“一会儿娘烧热水,给你好好泡泡。”李娇娘很心疼,“明天娘背你。”
“不用娘,我自己能走。”苏二石逞强,他可是男子汉了,用娘背多丢人!
“晚晚,我发现你现在身体好起来了,走了这一整天,也没见你怎么样?”林秀走过来说道。
“是呀,可能是锻炼出来了。”苏晚笑着道,
而她已经确认,空间水确实有用,可以增强体魄。
你看这一路上所有的孩子基本到最后都坚持不下去,需要大人背着走,反关苏二石虽说累的够呛,却坚持了下来。
“这走了一整天就一人这个硬邦邦的粗粮饼子。唉!”苏大石拿着排队领取的衙役发的食物道,
“这孙大人,看着可真狠!”苏青山一边整理帐篷一边道。
“还有那钱役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娇娘嘱咐道,“晚晚,秀儿,你们两个躲着点儿他。”
苏晚和林秀在人群里看去,就见那钱役头东家姑娘摸一把脸,西家小媳妇儿摸一下腰。乐颠颠儿的在人群中穿梭。
“晚晚,以后干啥咱俩都一起。”林秀道,“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
苏晚点头:“嗯,谢谢嫂子。”
“不要,爹,救我!”就在这时候,只见钱役头拽着一个姑娘,就要去那小树林,
“造孽啊!”那姑娘的爹却只顾着蹲下身抱头痛哭,
而姑娘的娘,拿着得来的退烧药,悲伤的喂着怀里的小男孩。
却是拿女儿的清白,换了救儿子的药!
这一幕让众人心中悲凉。
很快,树林里又进去了几个衙役,待那姑娘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目光麻木……
姑娘的娘一边哭一边帮姑娘收拾着衣裙:“你弟弟他会一辈子记得你对他的好的,孩子,爹娘无能,对不住你!”
那姑娘什么也说,夜半,投了河!
“晦气!”孙大人看着河面浮现的尸体,什么也没过多问,只是挥挥手,让人拽上来就地烧了,便一挥手又继续出发。
一个罪奴而已,不值得他过问。
苏晚这才渐渐意识到流放路上的残酷,或许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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