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铁一抹嘴,利索地把用火烤成灰的鸡骨头埋进土里,动作熟练得像干了八百回。他冲凌栖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师妹,吃饱没?走,师兄带你去认认门儿!四师姐就在瀑布那边,她那儿动静大,隔二里地都能听见,好找得很!”
凌栖迟揉着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眼睛唰地亮了:“动静大?那我可得去开开眼!昭昭,一起……”
池昭昭刚把最后那颗烤鸡味辟谷丹咽下去,闻言赶紧摆手,小脸通红:“四师姐那太危险了,我上次去观摩,丹炉碎片擦着我头皮飞过去的!我直接秃了一道养了好久才养好,我还是回去修炼更稳妥!”
阿苏铁嘿嘿一笑,从腰间那个看起来油渍麻花的储物袋里掏摸两下,拽出个绣着憨态可掬小灵猪的储物袋,塞到凌栖迟手里:“喏,小师妹,师兄我别的没有,零嘴管够!这里面全是各种灵果干、肉脯、蜜饯,你刚回来,肯定馋这口儿!”
凌栖迟接过来,神识往里一扫,好家伙,堆得跟小山似的!她瞬间眉开眼笑:“五师兄,你就是我亲师兄!”掏出一包蜜渍灵梅,边走边嚼,酸酸甜甜,美得很。
两人沿着山涧溜溜达达往上走。水汽越来越重,空气里还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焦糊味儿。路过一个小水潭,凌栖迟眼尖,指着潭边几只叠罗汉的乌龟:“五师兄快看!它们能叠几只?”
阿苏铁凑过去,认真数了数:“一、二、三……哎哟,第五只没稳住,掉啦!”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砰——!!!”
一声巨响从瀑布方向炸开,地皮都跟着颤了三颤!紧接着,一股强横的气浪裹挟着碎石、断木、乱七八糟的灵植叶子,还有几条翻着白眼的鱼和几只晕头转向的灵雀,劈头盖脸就朝他们这边砸过来!
“小心!”阿苏铁反应极快,一把将凌栖迟拉到身后,双手结印,灵力涌动间,一面厚实的冰盾瞬间凝结成型,挡在两人面前。
“咚!咚!哗啦——”巨石、断木砸在冰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冰屑四溅。阿苏铁站得稳稳的,连衣角都没乱一下。
凌栖迟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眼睛瞪得溜圆:“哇哦……”这五师兄,关键时刻还挺帅!
阿苏铁一边撑起冰盾,一边麻利地掏出一枚传讯符疾声道:“三师兄,后山瀑布,四师姐炸炉,我和新来的小师妹在此,无恙,勿急。”
气浪过后,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石和焦糊药材味,几只侥幸没被炸晕的灵雀惊惶地扑棱着翅膀飞远。
就在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嗖地从瀑布那边窜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五师弟!没事吧?我刚没控制住力道,炸猛了……咦?这位是……”
来人正是四师姐舒明唐。她一身红衣被水汽和烟灰弄得斑斑点,头发也有些散乱,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目光在阿苏铁和凌栖迟之间扫了扫,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五师弟,行啊,什么时候找的道侣?挺标致嘛!”
阿苏铁脸一红,差点跳起来:“四师姐你瞎说什么!这是小师妹!凌栖迟!大师兄的亲妹妹,今天刚拜师!”
舒明唐恍然大悟,一拍巴掌:“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把测灵石搞炸了的小师妹!”她凑近凌栖迟,上下打量,眼神里全是找到同类的兴奋,“可以啊妹妹,刚回来就搞出这么大新闻!快跟师姐说说,当时啥情况?那石头碎得脆生不?”
凌栖迟被她这自来熟的热情感染,也来了劲儿,一边帮她把炸飞到附近的几条肥鱼捡起来,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可太脆生了!就跟捏碎个鸡蛋壳似的,砰一下,碎得那叫一个均匀……”
三人一边收拾现场,主要是捡那些还能吃的鱼和吓晕的灵禽,一边叽叽喳喳聊开了。舒明唐解释刚才爆炸是她在尝试用瀑布震荡力强行融合几种相冲的药性,结果没掌握好平衡。
正说着,一个俊雅的青衫青年急匆匆从竹林方向赶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方才听到巨响,又接到五师弟传讯……你们没事吧?”正是三师兄叶飒。他目光落到凌栖迟身上,耳根微红,略显拘谨但语气诚恳:“这位便是小师妹吧?我是三师兄叶飒。初次见面,仓促之间未及备礼,此物望师妹不嫌。”
说着,他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算盘,灵光微闪:“这小玩意能辅助心算,记录数据,师妹日后钻研丹道或能用上。”
凌栖迟刚接过道谢,四师姐舒明唐猛地一拍额头:“哎哟!瞧我这脑子!光顾着热闹了,把这么大事忘了!三师兄你这礼物太文静了,适合闷头算账!咱们丹修,归根结底玩的是火!看师姐我的!”
她说完,神色难得地收敛了几分狂放,指尖溢出一缕精纯的灵力,小心地从自己的丹田处引出一小簇跳跃不定的火焰。那火焰核心呈深紫色,外围却裹着一层青白之光,刚一出现,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都微微扭曲起来。
“小师妹,接着!”舒明唐将这簇火种轻轻推向凌栖迟,“这是师姐我当年在火山深处收服的‘石中火’一缕子火火种,性子是爆了点,但用来炼丹、尤其是冲击药性瓶颈,最好不过!你用心神温养,让它认主,以后慢慢培养,够你用一辈子了!”
凌栖迟感受到那火种中蕴含的磅礴而暴烈的能量,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连忙郑重接过:“多谢四师姐!这礼物太贵重了!”她正愁“百炉竞丹”的火力来源呢,这简直是打瞌睡送枕头!
阿苏铁在一旁看得直咂舌:“四师姐,你这手笔也太大了!当年我入门,你就送了我一罐自己烤的灵兽肉干……”
舒明唐得意地一扬下巴:“你能跟小师妹比吗?小师妹是干大事的人!一看就是要搞大动静的,没点像样的火怎么行?”
叶飒蹲下身也开始清理,看着满地狼藉,忍不住叹气:“这……这又要报给执事堂修缮了。丹峰今年的赔偿额度,怕是早就超了。”
舒明唐浑不在意地一挥手:“怕什么!等二师姐出关,她随便炼几炉延寿丹、养颜丹,那灵石还不是哗哗地来!这点小钱,毛毛雨啦!”
阿苏铁也点头:“就是就是,二师姐可是咱们不老峰的财神爷!”
凌栖迟眨眨眼,适时插话:“我从我哥那看了账本,咱们丹峰现在总共欠了差不多三点八个亿……下品灵石。”顿了顿,看着几位师兄师姐瞬间僵住的表情,“靠二师姐一个人填窟窿,得炼到猴年马月去?咱们得自己支棱起来啊!”
“三点八亿?!”舒明唐倒吸一口凉气,“大师兄这当家当得……也太费钱了!”
叶飒眉头拧成了疙瘩:“如此巨债,光靠常规炼丹,确实难以维系。”
凌栖迟一看火候到了,立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简——里面是她和凌衍初步构想的“百炉竞丹”计划核心框架。“师兄师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咱们不如玩把大的!”
她将玉简递给几人传阅,口若悬河地画起大饼:“咱们搞个‘百炉竞丹’!用大量傀儡同时开炼筑基丹!集合五师兄你对火候的精准感知,四师姐你驾驭极端环境的魄力,三师兄你处理海量数据的能力,再加上我哥的理论支持和我来统筹!咱们用穷举法,硬生生试出最优炼丹参数!”
阿苏铁第一个蹦起来,眼睛放光:“一百个炉子一起烤……啊不,一起炼?!这动静,想想就刺激!算我一个!”
舒明唐兴奋地一拍大腿:“百炉齐鸣,百炉齐炸!那场面,地动山摇!师姐我必须参与!负责把气氛搞到最嗨!”
叶飒看着玉简里的构想,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理智与狂热交织的光芒:“同时控制上百变量,记录将是天量。但若能成功,对丹道无疑是颠覆性的……我,我可以负责搭建参数监控和数据分析体系!”
看着眼前积极响应、各有所长的师兄师姐,凌栖迟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沉寂半天的巴列巴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宿主成功组建‘高危队伍’,团队特质分析:破坏性S级,创新性S级,稳定性……E级。温馨提示:本系统已自动为您的直播间新增分类标签‘灵石焚烧现场’。请再接再厉,观众打赏意愿正在飙升。”
凌栖迟:“……”谢谢,有被安慰到。
光屏上,弹幕更是欢快地刷过:
意识光屏上,弹幕也在疯狂滚动:
“本座仿佛看到了炼丹界一场风暴!”
“已经闻到灵石燃烧的香味了!不对是焦味”
“开始期待百炉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