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骂：这傻柱今天怎么油盐不进！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那老抠门肯痛快拿钱，我还用得着来你这儿使美人计？
她气得牙痒痒，真想狠狠咬这混蛋一口。
不对！他刚才又摸手又擦脸的，占尽了便宜，现在转头就想不认账？
他这是想……白嫖？！
秦淮茹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惊得愣了一下，随即气得浑身微微发抖。
白嫖？！从来只有她秦淮茹靠手段从别人那里白拿白要，何时轮到别人，尤其是傻柱这个舔狗，来白嫖她了？！
刚才看他那副色授魂与的样子，还以为他已经重新被拿捏，会像以前一样对她有求必应呢！没想到……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钱没拿到，回去没法跟婆婆交代，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骂和白眼。
“你……何雨柱！”秦淮茹猛地甩开他的手，颤抖着指着他，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次却带上了真实的愤怒和委屈，“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你摸也摸了，碰也碰了，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骂的颤音，在何雨柱这小小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何雨柱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却乐了：哟，急了？这就好办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说了可不算！”
何雨柱非但不恼，反而拖长了语调，脸上挂起一副玩世不恭的笑。他慢悠悠地踱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淮茹气得发颤的模样，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而且，秦姐，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摸不摸的？我那明明是见你哭得可怜，好心好意安慰你罢了。”
他甚至还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抬手捂了捂心口：“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怎么还反咬一口？真是……让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秦淮茹气得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她活了二十多年，自认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像何雨柱这样占了便宜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样、倒打一耙的，真是头一回见识！
无耻！简直是无耻之尤！
可气归气，一想到医院里还等着钱救急的棒梗，以及婆婆贾张氏那张刻薄寡恩、充满戾气的脸，秦淮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老虔婆可不管什么缘由，只要她今天没把钱带回去，等待她的绝对是一场疾风暴雨般的羞辱和打骂。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恶心，脸上再度堆起哀求的神色，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柱哥……我求求你了，真的求你了！只要你肯借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方才被何雨柱拭去的泪痕尚未干透，新的泪珠又已盈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细腻的脸颊簌簌滚落。好一朵盛世白莲，这收放自如、说来就来的眼泪功夫，若是放在后世，恐怕什么影后视后都得甘拜下风，自愧弗如。
何雨柱原以为她仍在做戏，殊不知这一次，秦淮茹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心焦如焚。
“柱子，你一个人过日子，一个月哪用得了那么多钱？你就行行好，借给我应应急，对你也没什么大碍不是？何必……何必这样为难我呢？呜呜呜……”她一边哭泣，一边用袖口擦拭着怎么流也流不完的眼泪。
那副凄楚无助、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真要以为何雨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天理难容的坏事。
何雨柱看着她这番表演，眉头再次紧紧蹙起，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耐。
“秦大姐，您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好笑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钱是我的，借与不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还说什么‘不要为难你’？我看恰恰说反了吧？是您秦大姐别再来为难我才对！”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锐利：“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倒也想问问您。这些年，我何雨柱对你们贾家，还不够意思吗？”
“每次厂里发了工资，每次我从食堂带回来的饭盒吃食，哪一次少了你们贾家的份？哪一次亏待过你秦淮茹？”
“还有这些年前前后后你从我这儿借走的钱，要不要我现在就把账本拿出来，咱们一笔一笔算个清楚？少说也得有一两百块了吧？”
“昨天刚发了工资是吧？挺好。秦大姐，要不您先把以前欠的钱还了？咱们再来谈这新的二十块，如何？”
何雨柱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无喜无悲，平静得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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