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魏王陈渊理政期间,不修德行,贪赃枉法,屡次违逆祖制,罪莫大焉!”
“今朝议纷纷,天下哗然。此不贤不孝之辈,当废其王爵,贬为罪人!”
“勒令除其衣冠,闭门待罪!”
魏王府中。
传旨太监强行取走陈渊头顶的王冠,扒下他身上的王服蟒袍,扬长而去。
侍卫和奴仆战战兢兢,气都不敢出。
陈渊一脸木然,只觉剧烈的头痛。
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我穿越了?还是太康王朝的二皇子、魏王?”
半刻钟前,他还是白手起家的500强企业老板,突发心脏病猝死。
现在却成了一个古代封建王朝的皇子龙孙。
因为大皇子早夭,皇帝又有眼疾,他这位二皇子,便肩负起了朝政重任。
一干就是五年。
身上的负担之重,让他这五年来夙兴夜寐,几乎没怎么合眼,呕心沥血,连头发都熬白了。
好不容易清理完积弊,又开拓与邻国通商,让太康王朝有了几分中兴之相。
却因生母张贵妃不被皇帝所喜,忌惮其母家势大,有外戚干政之险。
帝王一怒,张贵妃被打入冷宫。连带家族势力,也被连根拔起。
陈渊瞬间失去了所有靠山。
皇帝又开始专宠狐媚的柳姓妃子,扶持她的儿子七皇子上位。
而陈渊劳心劳力这么多年,除了一开始封个魏王,就什么也没有得到。
别说太子之位了,逢年过节,连个像样的赏赐都没有。
如今更是直接卸磨杀驴,废了他这个鞠躬尽瘁、一心为国的魏王。
还要治他的罪!
完全是一副赶尽杀绝的态度,没有丝毫血脉亲情可言。
如此刻薄寡恩之态,简直令人作呕!
前身所付出的一切,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奶奶的!这是人能忍的?”
“老子去你八辈祖宗的!”
“你敢卸磨杀驴,老子就敢反了你他丫的!”
陈渊穿越前在商场久经沉浮,可受不了这种气。
更不会乖乖认命。
不就是一个狗屁皇子吗?谁爱当谁当。
什么鸟皇帝,老子不认,你就是个屁!
母妃被废,朝中没有靠山,那就离开京城,另起炉灶。
不过去白手起家而已,他又不是没经历过。
他还就不信了,靠自己不能闯出一片天来!
等手握大军,割据一方,再挥兵打回来!
谁当皇帝,凭本事说话!
理清思绪,陈渊一把扯掉腰间的皇子玉佩,狠狠摔在地上,重重地踩了一脚。
“哎哟喂,魏王殿下,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之前不是挺沉稳大气的吗?”
一个白脸细眼的中年太监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捻着兰花指,对着陈渊一阵嘲弄:“哦~现在不能再称魏王了。”
“你的王位已经被废了,只是一个罪人!”
这太监名叫王喜,正是柳妃宫中的管事,曾多次跳出来跟陈渊作对。
宫中的诏书才刚一下,他就忙不迭地跑过来,准备看陈渊的笑话了。
“一个狗奴才,也敢跑出来叫唤,你主人没教你,做狗就应该夹着尾巴吗?”
陈渊不屑地瞥了一眼王喜,冷冷道。
他之所以被废,除了皇帝薄情寡义,背后也少不了柳妃等人的推波助澜。
也是,不把他这位劳苦功高的魏王搞下台去,怎么让那个废物七皇子上位呢。
眼前这个太监,不过是个狗腿子罢了。
“真是牙尖嘴利!”
王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一脸怨毒地看着陈渊:“你这张嘴巴再厉害,也保不住任何东西!”
“不论是你之前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政绩,还有你这王府和王位,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就连那跟你定下婚约的未婚妻,怕是很快也要未婚改嫁,跟别人洞房花烛了!”
之前的二皇子陈渊大权在握,主理朝政,可谓是春风得意。
连孙大学士的女儿,名满京城的绝色才女孙青芝,也跟他定下了婚约。
可现在,这一切都将被他人继承。
王喜哪怕只是想想,都激动得高兴得睡不着觉。
“你们的胃口还真大,什么都想要。”
陈渊冷笑着,心中却不以为意。
不论权势还是美人,都是前身的,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他也完全不在乎。
唯独面前这个太监丑陋的嘴脸,让他恨得牙痒痒。
反正已经不准备陪他们玩儿了,陈渊也就不在乎什么规矩了。
他看着一脸得意的王喜,朝他勾了勾手指:“你想要这王府?好啊,印信在这儿,自己过来捡。”
这东西刚才就被陈渊一把扔在地上了,现在还在泥巴里呢。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王喜连忙答应,一副生怕陈渊反悔的模样。
京城寸土寸金,这么大一座王府,价值超过百万两银子!
要是能白捡过来,柳妃娘娘和七皇子殿下一定会记得他的功劳。
于是,王喜不顾一切就趴在地上摸了起来。
“砰!”
陈渊抬起一脚,就将王喜踹飞出去两丈远。
“我让你捡,你还真捡啊?”
“狗一样的东西!”
王喜胸口一闷,眼前发黑,差点没缓过来。
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眼神里充满滔天恨意:“你!你敢踹我!”
“你这个废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还敢如此猖狂!等七皇子上位,看我怎么炮制你!”
打蛇不死,必遗其咎。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要对陈渊赶尽杀绝。
“你敢威胁我?”
陈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
他猛地跃起,反手拔出前方侍卫的佩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一刀攮进了王喜的心窝子!
“噗呲!”
王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呆呆看着胸口的刀子,嘴唇颤巍巍地开口:“你……怎么敢……”
陈渊默默松开刀柄,看着王喜沉重地倒地。
他心脏如擂鼓一般跳动,有些恶心,有些恐惧,又有几分亢奋。
毕竟是第一次亲手杀人。
可他不后悔!
他很清楚,王喜等人早就已经跟他不死不休了!
反正要死一个,他不想死,那就只能送对方去死了。
老天给了他重活一世的机会,不论任何原因,他都不会放弃。
望着旁边满面惶恐的护卫,陈渊开口道:“把他的脑袋,给我割下来!”
护卫不敢拒绝,生怕自己也被一刀砍了,连忙照做。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从尸首上分离。
陈渊找了块白布,将其裹上,就这样提着,大步往朝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