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砂族的部落建在一片凹陷的戈壁中,周围用土坯砌成半人高的围墙,墙上插着干枯的骆驼刺,既是防御工事,也能在风沙来临时起到一定的阻挡作用。部落里的房屋都是用红柳枝和泥土搭建的,低矮而简陋,屋顶上晾晒着少量的牧草,几个穿着粗布长袍的族人坐在屋前,眼神疲惫地看着远方,看到云峥等人时,眼中才多了几分警惕。
阿古拉翻身下骆驼,对着族人喊道:“我是阿古拉,这些是来帮我们守护火神遗迹的朋友,不是敌人!”
族人们听到阿古拉的声音,纷纷站起身,围了过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上前,看着阿古拉,语气中带着担忧:“族长,你终于回来了!巴图带着人又去遗迹那边了,说要找什么‘能让部落活下去的东西’,我们拦不住他。”
“巴图?”云峥眉头一皱,他记得阿古拉之前提到过这个名字,是炎砂族的一个勇士,也是族中主张用激进方式解决灵脉枯竭问题的人。
阿古拉叹了口气,带着众人走进部落中央的一座较大的房屋——这是族中的议事厅,屋内的地面上铺着一张破旧的羊毛毯,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地图,标注着荒漠中水源和牧草的位置,只是很多标记都已经被划掉了。
“巴图是族中最勇猛的勇士,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阿古拉坐在羊毛毯上,从怀中取出一个水囊,倒出少量浑浊的水,递给云峥等人,“但自从灵脉枯竭,部落的日子越来越难,他就开始主张用‘献祭’的方式唤醒火神,说只要能得到火神的庇佑,就能让灵脉恢复。我不同意,献祭需要用族人的灵脉作为祭品,那和饮鸩止渴没有区别。”
苏清瑶接过水囊,没有喝,只是看着阿古拉:“厉枭是不是和巴图接触过?他很可能用物资和‘恢复灵脉’的谎言诱惑了巴图,想让巴图帮他打开火神遗迹。”
阿古拉点了点头,脸色凝重:“你说得对。半个月前,厉枭带着一批粮食和水来到部落,说只要我们帮他拿到遗迹里的‘宝物’,他就会给我们足够的物资,还会帮我们找到新的绿洲。巴图当时就动心了,我极力反对,可族里有不少人因为缺水缺粮,已经开始动摇,巴图就趁机拉拢了一部分人,和我分道扬镳。”
墨尘走到墙边,看着兽皮地图,手指指向戈壁深处的一个标记:“这里就是火神遗迹的位置吧?从地图上看,遗迹周围有三道天然形成的峡谷,易守难攻,巴图如果带着人守在那里,我们很难靠近。”
阿古拉点头:“没错,那三道峡谷是守护遗迹的天然屏障,巴图肯定会在峡谷口设下埋伏。而且他对遗迹的地形很熟悉,知道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们硬闯的话,只会吃亏。”
云峥沉思片刻,问道:“族里还有多少人支持你?我们需要先团结支持你的族人,再想办法说服巴图,让他明白厉枭的真正目的。厉枭要的是神契碎片,不是帮炎砂族,一旦他拿到碎片,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巴图,甚至可能对整个部落下手。”
阿古拉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无奈:“现在支持我的,只有不到三十人,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还有几个和我一样反对献祭的族人。巴图带走了族里大部分的青壮年,还有我们仅存的几匹骆驼和弓箭。”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个族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族长!不好了!巴图带着人回来了,还把厉枭的人也带过来了,说要找你算账!”
阿古拉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走,我们出去看看!”
云峥等人跟着阿古拉走出议事厅,只见部落中央的空地上,巴图正带着十几个手持弯刀的族人,站在一群黑甲兵身边。巴图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狠地看着阿古拉:“阿古拉,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厉枭大人说了,只要我们帮他拿到遗迹里的东西,他就会给我们足够的粮食和水,让部落活下去!你是族长,却眼睁睁看着族人饿死渴死,你不配当族长!”
厉枭站在巴图身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着阿古拉:“阿古拉族长,识时务者为俊杰。灵脉枯竭是天意,你再怎么抵抗也没用,不如帮我拿到神契碎片,我保证让炎砂族的人有饭吃、有水喝,这对你我都好。”
“神契碎片?”阿古拉看着厉枭,终于明白过来,“你要的不是什么‘宝物’,是神契碎片!你想利用神契碎片做什么?是不是和那些污染荒漠的怪物有关?”
厉枭脸色一沉,不再伪装:“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神契碎片能唤醒上古神祇,只要我拿到碎片,就能借助神祇的力量,成为九域的主人。至于炎砂族……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
巴图听到厉枭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厉枭大人,你不是说拿到东西就能让灵脉恢复吗?怎么会……”
“蠢货!”厉枭不耐烦地打断巴图,“灵脉恢复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是骗你的罢了!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帮我拿到神契碎片,要么我就先踏平你们的部落!”
巴图看着厉枭凶狠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黑甲兵,脸色变得苍白。他终于明白,自己被厉枭利用了,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云峥向前一步,看着巴图:“巴图,你只是想让部落活下去,这没有错。但厉枭的话全是谎言,他拿到神契碎片后,只会给九域带来灾难,炎砂族也不会有好下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们一起守护火神遗迹,阻止厉枭,说不定还有机会找到真正恢复灵脉的方法。”
巴图看着云峥,又看了看身边的族人,眼中充满了挣扎。他知道云峥说的是对的,可他已经带领族人站在了厉枭这边,现在回头,会不会被族人指责?
就在这时,部落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一个族人跑进来,浑身是伤:“族长!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怪物,长得像蜥蜴,身上还冒着黑烟,已经杀了好几个族人了!”
“是被混沌能量污染的沙蜥!”苏清瑶脸色一变,凤凰神力在掌心凝聚,“它们肯定是被厉枭带来的混沌能量吸引过来的!”
厉枭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沙蜥,脸色一沉,对着黑甲兵喊道:“给我杀了那些怪物!别让它们破坏我的计划!”
黑甲兵立刻冲出部落,与沙蜥展开激战。沙蜥的皮肤坚硬如铁,刀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而且它们口中能喷出黑色的毒液,沾到就会灼伤皮肤,黑甲兵很快就陷入了被动。
巴图看着外面激战的场景,又看了看身边面露恐惧的族人,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扔掉手中的弯刀,对着族人喊道:“厉枭是骗子!他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我们不能再跟着他了,快,和我一起保护部落,杀了那些怪物!”
族人们听到巴图的话,纷纷扔掉武器,跟着巴图冲出部落,与黑甲兵和沙蜥战斗。阿古拉见状,也立刻带领支持自己的族人冲了出去,云峥、苏清瑶和墨尘也加入了战斗。
苏清瑶的凤凰神力能净化沙蜥身上的混沌能量,只要红光击中沙蜥,沙蜥就会浑身抽搐,失去战斗力。墨尘则用机关弩射出带火的箭矢,点燃沙蜥身上的毒液,阻止它们靠近。云峥和阿古拉、巴图则带领族人,用弯刀砍杀失去战斗力的沙蜥。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沙蜥终于被全部消灭,黑甲兵也死伤惨重,厉枭见势不妙,再次趁机逃跑,只是这次他跑得太过匆忙,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巴图捡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枚黑色的晶体,散发着微弱的混沌能量。“这是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墨尘走上前,看着黑色晶体,脸色凝重:“这是‘混沌晶’,是用被混沌能量污染的灵脉提炼出来的,能暂时提升人的力量,但长期使用会被混沌能量侵蚀,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厉枭肯定是用这个诱惑巴图的。”
巴图看着手中的混沌晶,脸色苍白,他终于明白,自己差点就把整个部落推向了毁灭的边缘。他走到阿古拉面前,单膝跪地:“族长,我错了,我不该被厉枭欺骗,差点害了整个部落。你惩罚我吧。”
阿古拉扶起巴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及时回头,就不算晚。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厉枭肯定还会回来,我们得尽快做好准备,守护好火神遗迹,也守护好部落。”
云峥看着两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炎砂族的内部裂痕终于暂时弥合,但厉枭的威胁还在,火神遗迹的危险也未解除,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更严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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