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天过上了规律（且卷）到令人发指的修仙打工人生活。
白天，他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丙字柒号田的“科学种植”项目中。他的《聚雨诀》运用得越发熟练，虽然灵力微薄，但控制精度却让偶尔来看一眼的张二狗啧啧称奇。松土、控水、观察光照……他甚至偷偷记录每株草的生长数据，试图总结出最优化的“生产参数”。
成果是显著的。那批原本濒死的凝露草不仅彻底焕发生机，长势甚至比旁边甲字、乙字田里那些只是“例行公事”般被灌溉的草还要好，叶片饱满翠绿，清晨凝结的露珠都似乎更富含灵气。
王管事来看过两次，每次都是嗯嗯啊啊地挑不出毛病，最后扔下一句“好好干”，眼神却更加复杂。林天心里明镜似的，这老王头肯定在琢磨怎么把这功劳全捞到自己身上，或者怎么进一步压榨他的“技术”。
但这只是林天计划中的“主业”，用来保住基本盘和应付考核的。
真正的精力，他投入到了“副业创业”上。
收工后的傍晚和夜深人静时，就成了他的实验时间。他拉着张二狗，以“研究新肥料”为借口，在住处后面一个偏僻角落搭了个简陋的土灶，找了些瓶瓶罐罐——大多是其他杂役丢弃的破旧药瓶和瓦罐。
启动资金近乎为零，他只能从最廉价的材料开始。
目标：利用那几株快枯萎的、带有淡淡清香的驱虫野草（他命名为“清香草”），尝试提取其中的精华。
没有精密仪器，他就用最土的法子：水蒸气蒸馏。
“二狗，火小一点！保持沸腾就行，别把锅烧干了！”
“师兄，这真能行吗？这草后山一大堆，都没人要的。”
“试试嘛，万一呢？成功了，下个月咱俩的聚气丹说不定就有着落了！”
林天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力，看着蒸汽带着那微弱的清香，通过一根勉强找到的细竹管，冷凝在另一个瓦罐里。过程粗糙无比，效率低下，而且充满了不确定性。
失败了无数次，不是火候不对，就是收集到的液体寡淡无味。
直到第三天晚上，当林天再次揭开充当冷凝器的瓦罐时，一股比之前浓郁数倍的清新香气扑面而来，罐底积攒了薄薄一层略带浑浊的无色液体。
“成了！好像成了！”张二狗激动地低呼。
林天用手指蘸了一点，闻了闻，又小心地尝了一下（确定没毒），一股清凉提神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开，虽然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
“这……算是最原始的植物纯露或者精油吧？”林天心脏砰砰跳。他将其命名为“凝草露”。
他找来几个洗干净的小瓷瓶，将这些宝贵的液体分装起来，一共得了五小瓶，每瓶也就几滴的量，但香气沁人。
“二狗，这有三瓶，你明天干活的时候，悄悄找相熟的同门，尤其是那些女弟子，问问有没有人感兴趣，就说……是山下老农秘制的提神香露，试用价，一瓶只要……一枚下品灵石！”林天迅速制定了营销策略。
“一枚下品灵石？！”张二狗吓了一跳，“师兄，这太贵了吧？一枚下品灵石够我们买好几顿灵米饭了！这谁买啊？”
“不懂了吧？这叫奢侈品定价策略！”林天嘿嘿一笑，“咱们卖的不是水，是稀缺，是感觉！你告诉她们，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记住，只问，不强求，看看反应。”
第二天，林天一边心不在焉地给灵田浇水，一边留意着张二狗那边的动静。
他看到张二狗扭扭捏捏地凑近几个正在休息的女杂役弟子，拿出小瓷瓶比划着说话。那几个女弟子一开始满脸怀疑，甚至有点嫌弃，但在张二狗打开瓶塞让她们闻了一下之后，表情瞬间变成了惊讶和好奇。
傍晚收工时，张二狗像做贼一样溜回林天身边，脸上兴奋得通红，从怀里掏出三枚温润的、蕴含着微弱灵气的下品灵石！
“师兄！卖了！全卖了！李师姐闻了一下就说要了，王师妹和赵师姐抢着要最后一瓶！她们还说，要是效果更好点，味道再特别点，她们愿意出更多灵石！”
林天接过那三枚灵石，感受着其中微弱却真实的灵气，长舒一口气，仿佛看到了前世第一个项目成功回款。
第一桶金！虽然少得可怜，但意义重大！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可行的！修仙界的消费市场，尤其是针对低阶弟子的“轻奢品”市场，存在空白！
“好！二狗，干得漂亮！这一枚是你的！”林天毫不犹豫地分给张二狗一枚灵石。
张二狗手都抖了：“师兄，这……这太多了！我就跑跑腿……”
“应得的！以后咱们的‘凝草露事业’还得靠你拓展渠道呢！”林天拍着他的肩膀，画下了第一张饼，“接下来，我们得改进工艺，寻找更好的材料，开发新产品线！”
然而，还没等林天开始构思他的“产品迭代计划”，职场危机就先一步降临了。
几天后，王管事突然召集所有负责灵田的杂役弟子，脸色阴沉。
“上面发话了！今年外门大比提前，各峰都在狠抓生产绩效！我们杂役处也不能落后！”王管事唾沫横飞，“从今天起，所有灵田的产量指标，提高三成！月底考核，达不到指标的，贡献点全部扣光！连续两月不达标者，直接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底下顿时一片哀嚎。
“提高三成？这怎么可能！”
“现在的指标已经很难完成了啊！”
“王管事，这……”
“闭嘴！”王管事厉声喝道，“完不成就是你们懒！不够努力！看看人家林天！”
他突然指向林天：“丙字柒号田，原本都快废了，现在呢？长势比甲字田还好！这说明什么？说明不是做不到，是你们不肯用心！从今天起，林天的种植方法，所有人都要学！林天，你负责教会他们！”
林天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坏了！
这老王头果然没安好心。先是强行提高离谱的KPI，然后把他推出来当典型，搞“先进经验推广”。这要是推广成功了，功劳是管事领导有方；要是推广失败了或者引起反弹，黑锅肯定是他林天来背！而且，强行让他公开“技术”，断他财路！
好一招职场PUA 道德绑架 甩锅大法！
周围的杂役弟子们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林天，眼神复杂，有羡慕，但更多是怀疑、抵触，甚至隐含愤怒——都是因为你卷，才害得大家指标都提高了！
林天瞬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教？自己的那点“科学种植”门道并不深奥，一旦公开，优势全无，而且未必适合所有人，失败概率极大。
不教？立刻成为众矢之的，被王管事和所有同门孤立针对，下场更惨。
他看着王管事那看似鼓励实则威胁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同门们焦虑而不善的目光。
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前世应对各种奇葩领导和办公室政治的经验疯狂涌现。
这关，不好过。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