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顾总的心意
林晚抱着电脑包站在单元门口时，鼻尖已经冻得发红。深秋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衣领，她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眼三楼的窗户——暖黄的灯光从窗帘缝里漏出来，像有人提前给她留了盏归处的灯。
钥匙插进锁孔时，她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是顾景深早上放在玄关的加湿器，正冒着白雾。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百合香裹着粥味扑面而来，她放下电脑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那是顾景深上周刚给她换的，说旧包带太硬，磨得肩膀发红。
小晚？
客厅里传来顾景深的声音，林晚抬头，看见他穿着灰色家居服站在沙发旁，手里还拿着她的围巾。他的头发有点乱，像是刚从书房出来，眼睛里带着点意外的笑：怎么这么晚？
加班赶方案。林晚换拖鞋时，脚趾头碰到了顾景深放在鞋架旁的毛绒拖鞋——是她上周说脚冷，他特意去超市买的，粉兔子的耳朵耷拉着，踩上去像踩在棉花里。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顾景深走过来，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指尖碰到她的耳垂，轻声说，冻着了吧？
林晚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想起今天下午在公司，顾景深路过她工位时，看见她桌上的咖啡杯空了三次，皱着眉说：别喝这么多咖啡，晚上会睡不着。然后转身让秘书送了杯热牛奶过来，杯壁上凝着水珠，杯底压着张便签：喝了牛奶再加班。
粥在锅里，热着呢。顾景深接过她的电脑包，放在沙发上，我熬了百合粥，你早上说想吃的。
林晚走到厨房，打开锅的瞬间，热气裹着米香扑面而来。粥熬得很稠，百合花瓣散在米里，像撒了把碎银子。她盛了一碗，坐在餐桌前，看见顾景深端着一杯蜂蜜水过来，放在她手边：慢点儿，烫。
你怎么知道我要喝蜂蜜水？林晚舀了口粥，甜味刚好，像顾景深的脾气，不温不火却让人舒服。
你上次说粥有点淡。顾景深坐在她对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明天不用加班，我帮你跟张秘书说了。
林晚的勺子顿了顿。她想起今天早上，顾景深站在厨房门口看她喝粥的样子——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说：小晚，要是累了就说，我养得起你。当时她以为他在开玩笑，现在才明白，他是真的把她的疲惫放在了心上。
谢谢。她低头喝粥，声音有点轻。
顾景深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跟我还客气？
窗外的月亮升得更高了，透过餐厅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顾景深的手背上。林晚看着他的手指——指节分明，指甲剪得很整齐，像他这个人，永远那么干净利落。她想起上周她发烧，顾景深坐在她床头，用温毛巾擦她的额头，手指碰到她的脸颊时，她听见他说：小晚，别怕，我在。
粥喝完时，顾景深已经去书房了。林晚收拾完厨房，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她的夜枭账号界面。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伸手关掉电脑，指尖碰到了键盘上的温度——是顾景深刚碰过的。
她走进书房，看见顾景深坐在书桌前，台灯照着他的侧脸。他穿着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正看着一份文件。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笑了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晚走到他身边，看见他桌上放着她的U盘——是她今天藏在办公室花盆里的，里面存着早上录的客户对话。她的呼吸一滞，伸手去拿，却被顾景深按住了手。
小晚。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认真，你要是有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林晚的手指发抖。她想起爷爷临终前抓着她的手说：小晚，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可眼前的顾景深，他给她熬粥，给她买拖鞋，帮她挡酒，甚至记得她喜欢的蜂蜜水甜度——他是好人吗？
我、我...
没关系。顾景深松开她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今天路过珠宝店，看见这个，觉得适合你。
盒子打开的瞬间，林晚看见里面躺着一枚翡翠戒指——翡翠的颜色很绿，像爷爷留给她的那枚。顾景深拿起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刚好合适：店员说，翡翠能保平安。
林晚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想起爷爷的戒指，想起爷爷说：小晚，遇到好人要珍惜。她摸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看着顾景深的眼睛，声音哽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景深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手指碰到她的嘴唇，轻声说：因为我喜欢你。
林晚的心跳得很快。她想起今天早上，顾景深在楼下等她时，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是她最喜欢的花，他说：小晚，今天的太阳像你。想起加班时，他给她送的热牛奶，想起他帮她换的包带，想起他说我养得起你——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因为喜欢。
顾景深。她轻声说，我、我也喜欢你。
顾景深的眼睛亮了。他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小晚，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
林晚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她想起爷爷的戒指，想起爷爷说的遇到好人要珍惜，想起今天晚上的粥，想起顾景深的笑——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有人把你放在心上，有人愿意等你，有人愿意陪你。
爷爷。她对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我遇到好人了。
月光照在她的翡翠戒指上，绿光流转，像爷爷的眼睛，带着点温柔的笑。
顾景深抱着她，轻声说：小晚，以后我陪你。
林晚笑了。她想起明天的南瓜粥，想起顾景深说要加两颗糖，想起他的手，想起他的眼睛——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遇见这个人。
窗外的月亮很圆，像他们的未来，明亮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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