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鹰眼”的任务
林晚蹲在出租屋的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加密信息，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尾泛着淡蓝。窗外的天刚擦黑，楼下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打旋，像只受惊的鸟。
“今晚8点，去‘夜色’酒吧，伪装成服务员，获取‘黑蛇’集团的交易记录。”
信息末尾的“鹰眼”标志像只蛰伏的鹰，尖锐的喙仿佛要划破屏幕。她忽然想起上周组里开会时，组长捏着一份失踪报告拍在桌上的样子——“‘夜色’上个月吞了我们三个卧底，最后只找着半只带纹身的手。”纹身是“黑蛇”的标记，盘在手腕上，像条冻僵的蛇。
她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来，指甲掐进掌心。沙发上摊着她下午刚买的服务员制服，黑色短裙配白色衬衫，领口别着枚假珍珠胸针——那是微型摄像头的藏身之处。口袋里的录音笔硌着大腿，她摸了摸，金属外壳凉得像块冰。
窗外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洒在她膝盖上。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执行任务时，顾景深把自己的大衣裹在她身上的样子。那时她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嘴唇紫得像颗葡萄，顾景深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说：“林晚，你要是出事，我没法儿跟组长交代。”他的心跳得很快，像台失控的马达。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景深的消息：“任务收到了？”她盯着屏幕，忽然笑了。打字的时候手指有点抖：“收到了，顾总。”那边很快回复：“注意安全。”她看着这四个字，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拿出藏在最里面的手枪——是顾景深上次偷偷塞给她的，说：“关键时刻能保命。”她把枪塞进靴筒里，又检查了一遍身份证——假的，名字叫“周小棠”，照片上的她染了深棕色头发，齐刘海，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时钟指向7点半，她拿起包，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忽然又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制服。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她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楼下的便利店还开着，她进去买了盒薄荷糖。收银台的阿姨笑着说：“姑娘，这么晚还上班啊？”她点头，说：“嗯，酒吧服务员。”阿姨叹了口气，说：“那可得小心点，最近不太平。”她接过薄荷糖，说：“谢谢阿姨。”
走出便利店，她沿着马路往前走。“夜色”酒吧在巷子深处，门口挂着个霓虹灯招牌，闪着暧昧的红光。她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招牌，忽然想起组长说的：“‘夜色’的后台是‘黑蛇’，里面的人都不是善茬。”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又摸了摸靴筒里的枪，抬脚走进去。
酒吧里很吵，音乐声震得耳朵疼。舞池里的人挤在一起，像群没头的苍蝇。她穿过人群，走到后台。后台的走廊里飘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敲了敲经理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个粗哑的声音。她推开门，经理坐在办公桌后面，嘴里叼着根烟。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周小棠？”她点头，递过去假身份证。经理翻了翻，说：“之前做过服务员吗？”她撒谎：“做过，在‘皇朝’酒吧。”经理笑了笑，说：“‘皇朝’啊，那你应该知道规矩。”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签了这个，今晚就开始上班。”
她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都是些免责条款，说什么“顾客闹事与酒吧无关”“丢失物品概不负责”。她签了名，把文件递回去。经理指了指门口，说：“去换衣服，二楼包厢归你管。记住，不该看的别想看，不该问的别问。”她点头，说：“知道了，经理。”
换好衣服，她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穿着黑色短裙，领口的珍珠胸针闪着光，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清纯又无辜。她摸了摸胸针，忽然想起顾景深说的：“摄像头的电池能撑四个小时，够你用的。”
她端着托盘，走到二楼。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两边的包厢门都关着，里面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她走到302包厢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个男人的声音：“进来。”
她推开门，里面坐着四个男人。中间的男人光着膀子，胸口纹着条黑蛇，蛇头对着心脏的位置。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倒酒。”她走过去，拿起酒瓶，倒的时候故意慢了点。眼角的余光扫过桌上的文件——“黑蛇集团交易记录”几个字赫然在目。
她的心跳得很快，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倒完酒，她转身要走，那个男人忽然说：“等等。”她站住，后背直发凉。男人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把这些收拾一下。”她走过去，伸手去拿文件。男人的手忽然按在她手上，说：“慢点儿，别碰坏了。”他的手像块烧红的铁，烫得她发抖。
她抬头，笑着说：“对不起，我小心点。”男人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是新来的？”她点头，说：“今天第一天上班。”男人笑了，说：“长得挺漂亮的，有没有兴趣陪哥几个喝一杯？”她摇头，说：“对不起，经理说我不能喝酒。”男人的脸一下子沉下来，说：“老子让你喝你就喝，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文件。忽然，门口传来个声音：“王哥，这么晚还在喝酒啊？”她抬头，看见顾景深站在门口，穿着件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杯威士忌。他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又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站起来，笑着说：“顾总，你怎么来了？”顾景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来找点乐子，没想到碰到王哥你。”他的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看似友好，实则用了力。男人的脸皱了皱，说：“顾总，你坐，我去叫服务员拿酒。”顾景深点头，说：“麻烦了。”
男人走出去，顾景深转身看向她。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心，说：“没事吧？”她摇头，说：“没事。”顾景深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翻了翻，说：“拿到了？”她点头，说：“拿到了。”顾景深把文件塞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说：“走，我带你出去。”
她跟着顾景深走出包厢。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顾景深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她的手在他手里，慢慢暖起来。
走到楼梯口，忽然传来个声音：“站住！”他们回头，看见那个男人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把枪。男人的脸扭曲着，说：“顾景深，你敢坏我的事？”顾景深把她护在身后，说：“王哥，有话好好说。”男人笑了，说：“好好说？你把我的交易记录拿走了，还想好好说？”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对着顾景深。林晚忽然冲过去，挡在顾景深前面。男人愣了一下，说：“林晚？”她盯着他的眼睛，说：“对，我是林晚，警察。”男人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说：“你……你是卧底？”她点头，说：“没错，你们的交易记录我已经发给警察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抓你。”
男人骂了一句，扣动扳机。顾景深抱着她往旁边一滚，子弹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去。她听见顾景深喊：“林晚，你没事吧？”她摇头，说：“没事。”顾景深从怀里掏出枪，对着男人的腿开了一枪。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顾景深扶她起来，说：“快走，警察就要来了。”她跟着他往门口跑。门口的保安想拦他们，顾景深掏出枪，说：“让开！”保安吓得赶紧让开。
他们跑到马路上，顾景深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林晚的肩膀还在疼。顾景深握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她笑了，说：“没关系，你来了就好。”
出租车往市区开去。窗外的灯光掠过他们的脸，林晚靠在顾景深的肩膀上，忽然觉得很安心。顾景深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林晚，我喜欢你。”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顾景深笑了，说：“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她点头，说：“愿意。”
出租车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放音乐，是首很老的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林晚靠在顾景深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有人陪你一起面对危险，有人在你需要的时候，站在你身边。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圆圆的，像个大玉盘。林晚笑着，伸手抱住顾景深的腰。顾景深握着她的手，说：“林晚，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她点头，说：“嗯。”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桂花香。林晚闭上眼睛，听着顾景深的心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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