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01章:玉破谜局,龙渊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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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宫星位的光流转未止,像一口将熄未熄的灯,在穹顶深处微微颤动。南宫玥的手垂落下来,指尖擦过石台边缘,留下一道浅痕。我俯身将她手腕轻轻放回外袍之下,那道旧疤还在发红,如同埋在皮肉里的火种。

乌恩其靠着石柱,喘息粗重,右肩的布条早已被血浸透。他抬起眼,看了我一眼,声音沙哑:“她还能撑,但这里不能再留。”

我没应声,只将半块玉佩从怀中取出。裂口横穿“玥”字,原本温润的玉面如今冷如寒石,唯有“沈”字残痕下,隐隐透出一丝微温。我用粗麻布重新裹好,缠在腰间贴肉处,像是把一段断了的命脉重新系回身上。

雾气在门外缓缓退散,石门依旧紧闭,可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死寂,已经裂开缝隙。我能感觉到地脉的震动停了,山体归宁,星图静止——可那紫宫星位的光,为何还在动?

“此阵止,然根未除。”乌恩其低声道,手指按在骨刀柄上,目光扫过十二兵俑。他们依旧立着,铠甲无尘,却仿佛随时会抬手拦路。

我刚要开口,石门外传来脚步声。

轻、稳、不带风声,像是常年行走于夜林的人。一道黑影立在门缝外,不敲不喊,只将一枚鎏金请柬从门下推入。我弯腰拾起,封面上刻着八个字:“龙渊启,七极会。”落款是南宫家印,下方一行小字写着——“代者,沈怀舟”。

那人没等我回应,转身便走,身影没入林中,如同从未出现。

乌恩其冷笑一声:“南宫家的死士,向来只传令,不问因。三日前信就到了,他们比我们还急。”

我盯着请柬,指尖划过那行小字。南宫烨不会平白让我参会。他要的不是共议,是清算。

南宫玥忽然动了动嘴唇。

我立刻俯身,耳贴近她唇边。

“……龙渊……别信……烨……”

声音轻得像风吹灰烬,说完她便再无动静,呼吸细弱,却未断。

我直起身,束紧腰间蓝布带,将铁剑挎上肩头。剑柄上的旧痕磨得掌心发烫,这是我从青阳镇一路背到今日的兵器,从未离身。

“走。”我说。

乌恩其没动,只盯着我:“你真信那请柬?南宫家若真认你为代者,怎会只派一人送信?这不像礼,倒像催命。”

“我不信。”我答,“但我得去。玉佩裂了,心锁启了,阵法止了——可她还在昏迷,星图还在动。这事没完。”

他沉默片刻,终于撑地站起,骨刀拄地,脚步虽沉,却不迟疑。

我们没再回头。观星台内,星图余光流转,南宫玥躺在石台上,像沉入一场不肯醒的梦。门在身后合拢,石缝封死,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出谷之路比来时快了许多。地势渐平,林木稀疏,晨光斜照,映在肩头。乌恩其走在前头,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左肩伤处渗血,每走十步便换一次肩扛刀柄。

中途歇息时,我解开麻布查看玉佩。断裂处竟有些许湿润,像是渗出了什么。我指尖不小心蹭过裂口,一道细血划出,滴落在玉上。

血没流下。

它被玉吸了进去。

刹那间,裂痕深处浮起一道极淡的金纹,蜿蜒如蛇,与星图某段轨迹完全一致。我心头一震,立刻重新裹紧,压回衣内。

“它在认主。”乌恩其坐在我对面,声音低沉,“三百年前,沈氏女以血封阵,南宫令以心锁钥,二者本为一体。如今玉裂令毁,阵启而钥未解——龙渊之秘,恐怕不在地脉,而在‘人’。”

我盯着他:“你是说,他们要的不是开启之法,是谁能成为那个‘钥’?”

他点头:“七极共议,从来不是议事。是选主。”

我站起身,拍去尘土,握紧铁剑:“那我就去会会这个‘主’。”

日头偏西时,龙渊谷口已遥遥在望。

两座黑岩夹道而立,形如巨门,谷口上方刻着“龙渊”二字,笔力千钧,深陷石中。石碑两侧立着古老符文,风化严重,却仍透出一股沉压之气。

雾还未散尽,谷内隐约可见灯火,却无人声。

我们刚走近,十二道黑影从雾中走出,列成一排。为首之人披墨色长袍,袖口绣金线,面容冷峻,眼神如刀。

慕容垂。

他站在最前,负手而立,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微扬:“沈怀舟,南宫家私启星图,欲夺龙渊之力,今日若不交出心锁之钥,休想入谷。”

我没答,只将腰间麻布解开,取出半块裂玉,托于掌心。

玉面静了一瞬,随即微光一闪。

谷口石碑上的符文竟随之轻颤,发出低鸣,像是久别重逢的呼应。

慕容垂瞳孔一缩,显然未料此玉仍有灵性。

“此玉裂于南宫玥心口。”我声冷如铁,“她以命启阵,以血还令。南宫家不曾独占,只为止乱。”

乌恩其踏前一步,骨刀轻震,地面微颤。他没说话,但气势已起,如狼伏林边。

慕容垂盯着玉佩,眼神变幻数次,终是抬手一挥。十二黑衣人缓缓退开,让出谷道。

我迈步前行,踏入谷中。

雾气在身后缓缓合拢,像一扇无形的门悄然关闭。

脚下的石路铺得整齐,两侧松柏森然,枝叶交错,遮住天光。远处灯火渐明,隐约可见大殿轮廓。有人影在廊下走动,皆着黑衣,佩刀不语。

我走得很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乌恩其跟在我身后半步,呼吸略重,肩伤未愈,却仍挺直脊背。

快到殿前时,一名守卫上前拦路:“请交兵刃。”

我未动。

乌恩其冷笑:“你们南宫家的客,还要缴械?”

守卫不退:“规矩如此。”

我解下铁剑,递出。剑柄上那道旧痕,在灯火下泛着暗光。

守卫接过,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我腰间麻布突然一震。

裂玉在动。

我立刻伸手按住,可那震动不止,反而越来越强。玉面透过布层,竟透出金光,与谷口石碑的符文再次共鸣。

守卫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大殿门内,一道目光射出。

冰冷,熟悉。

南宫烨站在门内高阶之上,一袭玄袍,袖口绣银线,神情不动,却已锁住我全身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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