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17章:生死瞬间,雪之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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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尖还指着那双幽蓝的火眼,我的手没动,可心跳却像是被什么攥住了。玉佩最后那道光熄了,寒意顺着胸口爬上来,冷得我指尖发麻。

机关兽的前肢抬得更高,爪尖离我的咽喉不过三尺。它不动,也不吼,可那股压迫感像山一样压下来,逼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瞬间,一道银影从我身侧掠出。

风声撕裂空气,双剑交叉,一声巨响炸在耳边。火星四溅,金属撞击的震力让我手臂一麻。紧接着,一股力道狠狠撞在我胸口,我整个人被掀得后退数步,脚跟磕在石阶上才勉强站稳。

抬头时,只看见慕容雪被那一爪横扫出去,像一片被狂风卷走的叶子。她撞上主殿前的石栏,脊背重重砸在棱角上,银发散开,一缕血从嘴角滑下。

她没出声,连哼都没哼一声。

可她倒下的姿势太轻,像是怕惊了谁的梦。

“雪!”我扑过去,膝盖砸在石板上也不觉得疼。她躺在那里,眼睛闭着,左胸凹下去一块,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我伸手去探,指尖沾了温热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她腰间的银铃碎了,只剩半截残片挂在革带上,轻轻一晃,再没有声音。

“撑住……”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你刚才不是说,不想死在我前头?”

她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缝。左眼下那颗泪痣沾了血,红得刺眼。她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风吹灰烬:“别……看我……”

话没说完,头一偏,昏了过去。

我坐着,一动没动。怀里的人轻得像要散了,可我却觉得重得抬不起头。广场上乱成一片,有人喊“快跑”,有人叫“结阵”,兵器碰撞声、脚步声混作一团。可这些声音都像隔着一层水,听不真切。

只有她唇边那道血痕,看得清清楚楚。

机关兽低吼一声,四肢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铁片在石上刮。它转过头,目光扫过广场,蓝火眼中杀意翻涌。刚才那一击落空,它不再急,反而缓缓迈步,朝着我们这边压来。

地面随着它的脚步震动,石板裂开细纹,蔓延到我脚边。

我低头看慕容雪。她脸色白得像雪,呼吸越来越弱。我把她轻轻放平,脱下外袍叠了两折,垫在她头下。动作很慢,像是怕她疼。

然后我站起身。

铁剑还在我手里,剑柄上的粗麻布早被血浸透,滑腻腻的,可我没松手。我用袖子擦了擦剑身,锈迹斑斑的刃口映着火光,竟泛出一丝冷光。

我往前走了一步。

又一步。

广场上的人全退到了主殿台阶之上,南宫家的护卫挤在一起,五岳剑派的弟子横剑戒备,可没人敢上前。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有惊,有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躲闪。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人疯了,他要一个人上去送死。

可我不在乎。

我走到石阶中央,停下,抬手,剑尖直指机关兽。

它也停了,头颅低垂,火焰眼死死盯着我。

“你伤她。”我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全场嘈杂,“我毁你。”

话落,我踏步向前。

剑锋破风,直取它前肢关节。那一道细缝,是我刚才在对峙时盯准的破绽。只要刺入,便能卡住齿轮运转。

机关兽反应极快,前爪猛然下压,带起一阵劲风。我侧身避过,剑锋擦着铁甲划过,发出刺耳的刮响。反手一撩,斩向它膝部连接处,又是火星四溅。

它怒吼,后腿猛蹬地面,整个身躯腾起半尺,随即重重落下。轰然巨响中,石板炸裂,我被震得单膝跪地,虎口崩裂,血顺着剑柄流下。

可我没松手。

我咬牙撑起,再次冲上。

一剑劈向颈侧枢纽,它偏头闪避,铁颚张开,竟从口中喷出一道蓝焰。我翻滚躲开,焰流擦过肩头,衣料瞬间焦黑,皮肉火辣辣地疼。

我不退。

再起,再攻。

剑影翻飞,我已不知攻了多少招。手臂酸麻,胸口闷痛,可每一剑都带着恨意。我不是为了破机关,不是为了救谁,更不是为了揭开什么秘密。

我只为她出剑。

她替我挡了那一击,替我受了这伤。她倒下了,我还站着,那就得打到它倒。

机关兽似乎也察觉了我的意图,不再一味强攻,反而步步后退,引我深入。它的动作越来越稳,蓝火眼中竟透出几分……审视。

我不信。

它不是人,没有感情,更不会犹豫。它只是杀器,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凶物,今日苏醒,只为毁灭。

我欺身而上,铁剑自下而上挑向它右后腿关节。那一道刻痕还在,细小却清晰,形状与南宫兵符碎片相似。我心中一动,剑尖直刺那处。

就在剑锋即将触及的刹那——

机关兽突然转身,前肢横扫,劲风扑面。

我来不及收招,只能举剑格挡。

轰!

巨力撞来,我整个人被砸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石柱上,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铁剑脱手,插在三步外的地缝中,剑身嗡鸣不止。

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想撑起身子,可四肢像被抽空了力气。

机关兽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它低头看我,蓝火眼中光影跳动,仿佛在判断我是否还有威胁。

我盯着它,想爬起来,手指抠进石缝,指甲崩裂也不松。

可它没再动手。

它转过头,目光越过我,落在主殿深处那扇紧闭的偏阁门上。

门后,人影未动。

可我感觉得到,有人在看。

机关兽发出一声低鸣,不似杀意,倒像是……回应。

它又低头看我,火光映在我脸上,映出我满身血污和狼狈。

然后,它抬起前肢,爪尖缓缓指向我。

不是咽喉,是心口。

我咳出一口血,笑了一声。

“来啊。”我撑着地面,慢慢跪起,“你杀得了她一次……杀不了我第二次。”

我伸手,想去够那柄铁剑。

指尖刚触到剑柄,忽觉胸口一紧。

玉佩又开始发烫。

不是微热,是灼烧般的痛。我低头看去,裂痕已蔓延至中心,蓝光从缝隙中渗出,比之前更盛。那光映在地上,竟又浮现出那行字:

沈氏女,血为钥。

影子一闪,消失。

玉佩猛地一震,几乎要从衣襟里跳出来。

机关兽的蓝火眼骤然收缩,头颅低垂,竟缓缓跪了下来。

不是倒下,是跪。

它对着我,前肢屈地,头颅低垂,火光收敛,像是在……行礼。

全场死寂。

我跪在地上,手还抓着剑柄,喘着气,不敢动。

它刚才要杀我,现在却跪下?

我盯着它,想找出破绽,可它不动,也不吼,只静静伏在那里,仿佛刚才的暴起伤人从未发生。

可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慕容雪还躺在那边,气息微弱,生死未卜。南宫烨还在门后,一言不发。这机关兽,到底听谁的令?

我慢慢撑起身子,拖着铁剑往回走。

一步,两步。

我走到慕容雪身边,蹲下,伸手探她鼻息。

还有气。

我松了口气,刚想把她抱起来,忽然听见主殿台阶上传来一声低语。

“它认的不是你。”

我抬头。

南宫家一名老执事站在石阶上,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它认的是……能以血启钥的人。”

我心头一沉。

他话音未落,机关兽突然抬头,蓝火眼剧烈跳动,身体剧烈一震,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唤醒。

它猛地站起,头颅一偏,目光死死锁住我。

然后,它抬起前肢,爪尖再次指向我心口。

这一次,它动了。

如山般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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