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26章:暗中窥视,神秘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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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断石旁,铁剑横在膝上,右手垂着,动一下都像是有刀在割筋。慕容雪的手还在我掌心里,冷得像冰,可她呼吸稳了,指尖微微起伏。刚才她睁开眼,问我是不是瞒着什么,我没答,只握了握她的手。她闭上眼,没再问,也没松开。

风从谷口吹进来,带着焦木和铁锈的气息。远处那头机关兽还站着,胸腔里嗡鸣不断,血眼时明时暗。它没动,我们也不敢动。火堆快熄了,影子在石壁上晃,像没死透的魂。

我闭了闭眼,想压下肋骨处的钝痛。刚一入静,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不是风,也不是伤,是种说不清的东西,像有人在暗处盯着。

我睁眼,不动声色扫了一圈。刀队三人靠石睡着了,弓手头歪在肩上,箭还在手里。南宫烨靠在岩壁下,闭着眼,呼吸匀称。乌恩其还没回来,地宫入口那边只剩半掩的碎石。

我左手三指轻轻叩地,借震感探查动静。三下,右后方三丈外,碎石堆底下,回音慢了半瞬。有人待过,而且不是我们的人。

我慢慢松开慕容雪的手,把“断”剑推到她身侧。她手指抽了一下,像是怕我走,可我没停。我抓起铁剑拄地,撑着站起来。每动一步,断骨处就传来撕裂般的疼,但我不能等。

我朝火盾阵残骸走去,像是去检查阵法余烬。路过一堆碎石时,弯腰捡起半截断矛,用它挡住身形,指尖在石粉上划了一道。痕迹边缘有细小的刮痕,不像是崩裂,倒像是被人刻意撬动过。

再往里走,我在石缝里看见一缕黑线,缠在棱角上。线很细,非丝非麻,摸上去冷得异常。我小心扯下,发现末端打了个结,形状像字,又像符。我盯着看了片刻,心头一沉——这是“窥”字形,漠北失传的“影踪记号”。

我收了线,藏进袖口。这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三十年前,它随先王葬入王陵,连漠北年轻一辈都没几人见过。若有人用它留下标记,说明来者不只懂秘法,还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缓步朝地宫入口走。刚到半路,乌恩其带着人回来了。他肩上的伤裂开了,血浸透布条,脸色发白,但眼神没乱。

“有事。”他低声说,声音压得极低。

我点头,随他走到一旁。他看了眼南宫烨的方向,确认他没动,才开口:“入口石缝有新划痕,不是我们的人动的。而且……”他顿了顿,“西北甬道壁上,刻着半枚虎符纹。”

我盯着他。

“夜影司的。”他说,“前朝秘探才用的东西。我爹活着时提过一次,说这纹路只在传递最高密令时出现。”

我从袖中取出那缕黑线,摊在他掌心。他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收紧。

“这是‘窥天结’。”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先王临终前亲手封入棺椁,绝不可能外流。谁带出来的,谁就去过王陵。”

我们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但都明白——有人来了,而且早就到了。他们没动手,也没现身,只是在看,在等。

“他们等什么?”我问。

乌恩其摇头:“不知道。但留下记号,说明他们不想完全隐藏。是在示警,还是……在试探?”

我回头看向石台。慕容雪仍躺着,闭着眼,眉头微皱。我走回去,蹲下身,听见她嘴唇动了动。

“他们来了……”她声音极轻,像梦话,“在看着……别信玉佩……”

我心头一震。

她没醒,可嘴还在动:“血钥未启,他们不会动……但快了……”

我盯着她,没动。她又闭紧了嘴,呼吸恢复平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我慢慢起身,走到石台边缘,抬头望向谷顶。月光斜照,岩壁上光影交错。我盯着看了片刻,忽然察觉——有一块阴影的轮廓,比其他地方深了一线。不是石头的纹路,也不是藤蔓的影子,而是……像人贴在壁上。

我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把铁剑横回膝上,坐回断石。

玉佩还在心口,温热的。不是体温,是它自己在发烫。之前我以为是共鸣,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和机关兽,而是和别的东西。

他们等的,不是我们死,也不是我们逃。他们在等血脉开启的那一刻。

他们在等“血钥”启动。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缕黑线还缠在指间,冰冷得不像人间之物。我把它攥紧,指甲嵌进掌心。

远处,机关兽忽然低吼了一声,不是冲我,也不是冲任何人。它抬头,血眼直直望向谷顶,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坐着没动,但全身的筋都绷紧了。

乌恩其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没说话。过了会儿,他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盯着谷道深处,声音很轻:“不能等。”

“可我们伤的伤,累的累,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动?”

“那就撑着。”我说,“撑到能动为止。”

他没再问。

我抬手,把铁剑重新握紧。剑柄上有血,干了,发黑。我用拇指蹭了蹭,抹掉一层。

慕容雪的手又动了一下。我回头看她,她仍闭着眼,可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梦里挣扎。

我伸手,覆住她的手背。这一次,我没再松开。

乌恩其走了,去安排人暗中巡查。我没拦他,但知道,查不出什么了。来的人不会留下更多痕迹,他们只露一次,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们在。

风又吹过来,带着一丝极淡的腥气,不是血,也不是铁,像是某种药草烧尽后的余味。我皱了皱眉,这味道……在哪闻过?

忽然,我记起来了。小时候,在漠北边境的一座废庙里,我见过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拿着一束干枯的草,点燃后冒出的就是这种味。他站在庙门口,对着月亮行礼,嘴里念着听不懂的话。

那时我不懂,只觉得那人气味古怪。后来庙塌了,人也没了影。

现在,这味道又出现了。

我猛地抬头,望向谷顶那块深色的阴影。刚才还在的地方,现在空了。

可我知道,他刚才就在那儿。

我慢慢站起身,右臂疼得几乎抬不起来,但我还是把铁剑扛在肩上。我走到石台中央,对着那片岩壁,开口。

“你们要的,我可以给你们。”

我没喊,声音也不大,但足够传出去。

“但别碰她。”

风掠过石台,吹起地上的灰。远处,机关兽的血眼闪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我站着没动,铁剑横在身前。

谷道尽头,一道极细的银光掠过岩壁,像是有人用指尖划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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