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43章:后续安排,江湖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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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落在铁链上,泛出冷光。我坐在石殿檐下,掌心那道旧伤隐隐发烫,像有根线从血肉里往外扯。风从谷口吹进来,带着灰烬和药味,也把殿角那片碎布吹得打了几个旋,落进火堆旁的灰里。

火堆快熄了,只剩一点暗红。

乌恩其靠在东口岩壁下,肩上的布条又渗出血来。他没动,也没喊人换药,只是盯着谷外山脊。南宫烨站在北坡高处,手里握着半截断裂的旗杆,目光扫过残部众人。疤脸汉子低头站着,手里攥着那块南宫令牌,指节发白。

我站起身,走到火堆边,从腰间解下蓝布带,轻轻抖开。布带褪了色,边角磨得起了毛,是我早年用过的。我当着所有人,将它重新系在腰间,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稳。

“他走的路,我接着走。”我说,“不是为谁报仇,是为活着的人,把路走稳。”

没人说话。有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人闭了闭眼。疤脸汉子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腰间的布带上,喉头动了动。

我转身,朝石阶走去。那三级石阶是唯一完好处,我坐在最高一级,乌恩其、南宫烨、疤脸汉子依次坐下。慕容雪被人扶着,靠在一根断柱旁,脸色仍白,可眼神清醒。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火堆旁的灰被风吹散了些,露出底下烧了一半的木片。我伸手拨了拨,火苗没起来,只冒了股青烟。

“龙渊谷不能空着。”我说,“也不能再让人进来。”

南宫烨开口:“封谷。从外道塌山石,埋了入口,永禁通行。”

乌恩其摇头:“埋了,后人就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等哪天又有野心之徒挖开,祸事重来,谁来挡?”

“那就留一条活路。”我说,“外谷封死,只留内径一线通底。设三重暗哨,轮番值守,入口只由你们两家掌握。”

我顿了顿,继续道:“机关核心,我以《无相功》残意封印。非九霄血脉,触之即崩。轮盘不会再动。”

南宫烨盯着我,眼神冷,可没反驳。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南宫家,守此谷三百年。”

“三百年后呢?”乌恩其问。

“三百年后,若江湖未平,自有后来人接着守。”我说。

乌恩其没再问。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伤,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残旗——那是商队的旗,半边烧焦,上面“西”字只剩一撇。他站起身,走到火堆前,将旗投入余烬。

火苗猛地窜起,映得他脸上刀疤发亮。

“旗断人不散。”他说,“我率精锐回西域,守古道、护遗民。若江湖再乱,闻风即至。”

他没说“报仇”,也没说“雪恨”,只说了“守”。可我知道,他要守的,不只是路,还有那些死在谷外的兄弟。

疤脸汉子站出来,抱拳行礼:“南宫残部,半数留下,轮值守谷;半数归乡,安顿亲族,三年后再聚。若有违令者,家法处置。”

我从袖中取出那块南宫令牌,递还给他。他双手接过,郑重收入怀中,再抬头时,眼里已没了犹豫。

火堆烧尽了最后一根柴,青烟散尽。风从谷口灌进来,吹得铁链轻响。

我起身,朝谷口走去。慕容雪被人扶着跟上来,脚步虚浮,可没让人搀太久,自己撑住了。乌恩其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随我走,西域有最好的医,能治好你经脉里的寒毒。”

她摇头,声音轻,却清楚:“我的路,不在西域。”

乌恩其皱眉:“你伤未愈,跟在他身边,只会拖累。”

她没答,只是抬手扶住断柱,站直了身子。

我从背后解下“断”剑,递到她手中。剑柄冰凉,她手指微微发颤,可还是握紧了。

我又从腰间取下酒葫芦,拔开塞子,递过去:“喝一口,就算立誓了。”

她接过,仰头喝了一口。烈酒入喉,她呛了一下,咳嗽两声,眼角泛起水光,却笑了。

那笑很淡,可很真。

我们并肩走到谷口石台。朝阳刚爬上对面山脊,光洒在铁链上,映出两道并行的影子。商队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南宫残部也在清点伤员。乌恩其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没再说话。

南宫烨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声音低沉:“轮盘封印之后,若有人强行破阵,你会死。”

“我知道。”我说。

“那你为何还要亲自封?”

“因为没人比我更清楚,它一旦动起来,死的就不止一个我。”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转身,朝北坡走去。背影笔直,像一杆未倒的旗。

乌恩其走过来,与我并肩站了片刻。他没看我,只望着远处山道:“你走的路,比我们谁都远。”

我没接话。

他伸手拍了下我的肩,力道很重,然后转身,朝商队集结处走去。临走前,他停下,回头看了慕容雪一眼,终究什么也没说。

石台下,疤脸汉子带着留守的残部列队站定。他们手里没旗,可站得笔直。我走过去,从腰间解下蓝布带,交到他手里。

“三年后,我回来。”

他双手接过,系在腕上,抱拳,单膝跪地。身后十几人,齐齐跪下。

我没拦。这种礼,不是给我的,是给那些没能站起来的人。

我转身,回到谷口石台。慕容雪还在那里,手里握着“断”剑,目光望着山外。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剑尖轻颤。

我从她手中取回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已不多,可味道还在。

朝阳升得更高了,光铺满谷底。铁链在风里轻轻晃,发出细微的金属声。远处山道上,商队的影子开始移动,一队人影渐行渐远。

我低头看了眼掌心。那道伤疤依旧发烫,可不再刺痛。它像一块烙印,刻着过去,也指着前方。

慕容雪忽然开口:“你说,江湖有多大?”

我没答。

她也不等我答,只轻声道:“大到走不完,也藏不住秘密。”

我望着山外,风卷起衣角。酒葫芦空了,我随手挂在腰间。

疤脸汉子带人开始加固铁链围栏,有人搬来石块,堵住暗道入口。南宫家的暗哨已在外谷布防,旗帜未立,可界限已划。

我们还在这儿,没走。

可路,已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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