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79章:双剑断裂,雪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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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链缠住我脚踝的瞬间,头顶矿晶忽地一暗。那不是自然熄灭,而是像被什么力量掐断了光脉。紧接着,阶梯上传来脚步声,沉稳、缓慢,每一步都踩在崩塌的间隙里。

是裴长烈。

他站在第三级台阶上,黑衣裹身,左袖空荡,右手长枪斜提,枪尖点地,划出一道浅痕。他没说话,眼神却像钉子一样扎在我脸上。

我俯身拔出腰间短刃,一刀割断铁链。铁环崩开,弹进石缝。我翻身滚向一侧,刚站稳,枪影已至眼前。

他出手就是杀招。

枪尖直取南宫玥后心。她刚翻过巨石,背对着危险,毫无防备。

“雪!”我吼。

银铃轻响,人影掠出。慕容雪横剑挡在南宫玥身后,“雪”与“断”双剑交叉,硬接一枪。金属撞击声刺得耳膜生疼,火星四溅。

她被震退三步,脚跟磕在石棱上,单膝跪地。可她没倒,反而抬头盯住裴长烈,目光如冰。

“你来得真准。”她说。

裴长烈冷笑,枪势再起。这一次,枪锋扫向她的脖颈。

慕容雪跃起迎击,双剑并列刺出。她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剑气割裂空气,发出锐啸。但裴长烈断臂处铠甲微动,竟从袖中弹出一截铁钩,勾住“雪”剑剑脊,猛力一扯。

剑身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别硬拼!”我冲上前,铁剑横扫,逼他收枪后撤。

慕容雪喘了口气,双剑重新握紧。她看了我一眼,极短的一瞬,却让我心头一紧——那不是恐惧,是决意。

她知道这剑撑不了多久。

裴长烈不给喘息机会,枪如毒蛇吐信,接连突刺。每一击都瞄准关节、咽喉、心口。慕容雪左支右绌,双剑不断格挡,剑刃上裂纹渐显。

“雪”剑先断。

一声脆响,从中折裂,半截断刃飞出去,插进岩壁,颤动不止。

她手中只剩“断”剑,剑身也已有裂痕。

“你还能挡几下?”裴长烈声音低哑,“一把破剑,护不住她,也护不住你。”

他枪尖一挑,直奔她面门。

慕容雪不退,反进。她侧身避过要害,任由枪风在左肩划开一道血口,借着冲势扑近,手中“断”剑狠狠削向他握枪的手腕。

裴长烈拧身甩臂,铁钩再度弹出,撞上残剑。

“咔!”

第二声断裂响起。

“断”剑自根部崩碎,碎片如冰屑炸开,有一片擦过她脸颊,留下细长血线。

双剑皆毁。

她手中只剩半截残柄,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裴长烈一脚踹出,正中她胸口。她整个人撞上岩壁,滑落在地,喉头一甜,血从嘴角溢出。

我没再看前方。

我只看见她倒下的那一瞬,像极了冰窟那夜——她替我挡下黑气,身体透明如霜花消散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胸口骤然发闷,像是被千斤重锤砸中。一股热流从丹田冲上经脉,烧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眉心隐隐发烫,仿佛有东西要破皮而出。

《无相功》自行运转,不再是循序渐进的流动,而是狂涌,像江河决堤。

我握紧铁剑,指节咯咯作响。

裴长烈转身朝我走来,枪尖拖地,发出刺耳摩擦声。他还没开口,我已经动了。

一步踏出,脚下青石裂开蛛网状纹路。

第二步,剑未出鞘,掌心已有气劲喷薄,震得周围碎石跳起。

第三步,我抬手拔剑。

剑刃离鞘不过三寸,一道剑气已自掌心炸开,呈扇形横扫而出。

裴长烈举枪格挡,枪身刚架起,就被轰得脱手飞出,砸进岩壁深处。他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两级台阶,摔在地上,断臂处铠甲凹陷,肩头渗出血迹。

他趴在地上,抬头看我,眼里第一次有了惊色。

“你……”他想站起来,却被余波震得跪回地上。

我没追击。转身奔向慕容雪。

她靠墙坐着,呼吸急促,左肩伤口血流不止,喉咙上有明显淤痕。她抬起手,把那半截残剑递还给我,声音沙哑:“接着……别停。”

我接过残剑,塞进腰带。俯身将她扶起,另一只手握住铁剑,挡在众人身前。

南宫玥已经挣扎着站到巨石边缘,手腕上的软鞭垂落,指尖还在抖。她咬牙,重新握紧鞭柄,甩出鞭梢,缠住外侧一块凸起的岩石。

“乌恩其!”她喊。

乌恩其拄着弯刀,右肩血染透衣,一步步挪到她身边,用刀卡住地面,作为支点。

“一起拽!”南宫玥低喝。

两人合力拉绳。岩石发出沉闷摩擦声,缓缓移动。缝隙一点点扩大,冷风再度涌入,带着外面的气息——自由的味道。

裴长烈咳嗽两声,撑地欲起。他目光扫过我们,最终落在慕容雪身上,又看向我手中的铁剑。

“你以为……这就完了?”他声音嘶哑,“七极不会放过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我没理他。

铁剑横在胸前,盯着他每一个动作。只要他敢再动一下,我不介意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南宫玥和乌恩其仍在发力。那块巨石终于松动,轰然向前滑出半尺,彻底让开通道。天光从外侧照进来,虽被云层遮蔽,却足够刺眼。

“通了!”南宫玥脱力松手,软鞭落地,整个人倚墙滑坐,脸色苍白如纸。

我扶着慕容雪,一步步往后退。每一步都小心戒备,生怕裴长烈突然暴起。

她走得艰难,左肩伤影响平衡,脚步虚浮。我揽住她肩膀,让她靠在我身上。她没拒绝,只是低声说:“快走……别管我。”

“闭嘴。”我说,“你要死也得等我亲手埋你。”

她扯了扯嘴角,没力气笑出来。

乌恩其最后一个通过,弯刀拄地,右肩血顺着刀身流下,在石阶上滴成一条红线。他回头望了一眼裴长烈,眼神冷厉。

裴长烈仍跪在原地,没有追来。但他也没走,只是静静看着我们,像一头受伤却不肯退场的野兽。

通道终于完全打开。

我抱着慕容雪穿过最后那段狭窄石道,踏入外侧阶梯。风更大了,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头顶岩层仍在震动,碎石不断掉落,整座地宫正在下沉。

南宫玥靠在石壁上,喘着气说:“接下来……往哪走?”

我没答。

低头看怀里的慕容雪,她眼睛半闭,呼吸微弱,但手指还紧紧抓着我的袖子。她脚边,那半截残剑掉在地上,刃口崩裂,映着微光,像一段烧尽的火炭。

远处,海浪声隐约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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