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89章:火焰闪烁,机关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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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在通道尽头回荡,我握紧半截铁剑,没有回头。

那根青铜矛还插在石板里,离我的脚尖不过半尺。乌恩其的弯刀卡在台阶缝隙中,刀身微微震颤,像是还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击的余力。我没有动,身后三人也静着,空气里只有焦铁冷却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机关兽的残骸横在焦土上,像一堆被雷劈过的废铜。可它的胸腔深处,那点幽蓝的光还在跳。

不是火,也不是气,更像是一颗不肯断气的心,在破壳里一抽一抽地搏动。地面随之轻颤,每一下都顺着鞋底传上来,直抵膝盖。

“它没死。”我说。

慕容雪已经走到残骸旁,指尖掠过断裂的关节。她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掌心贴住一块裂开的铜甲。冷汗从她额角滑下来,滴在金属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南宫玥扶着石柱走近,左脚落地时明显一滞。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簪子,银丝缠柄,尖端沾了灰。她咬牙撑住痛处,俯身拨开残躯的碎片,露出里面一团被铜丝缠绕的赤红晶核。那东西正随着微弱的脉动忽明忽暗,像某种活物的呼吸。

“这是动力源。”她声音压得很低,“西域匠人做机关,从来不靠外焰驱动。这芯子里烧的是‘内火’,只要不毁它,哪怕只剩半具身子,也能爬起来。”

乌恩其拄着弯刀走来,右肩的血顺着狼皮坎肩往下淌,在地上积了一小滩。他盯着那晶核看了许久,忽然道:“漠北老匠人有句话——傀儡不死,心口铆钉未松。”

他抬手指向晶核下方一处不起眼的接缝。那里有一圈细密的螺纹,嵌着一枚暗青色的小钉,几乎与铜甲同色。

“撬开它,轴心就露出来了。”他说,“但别硬来。这种机关,防的就是蛮力。你砸它一下,它反倒会自燃。”

南宫玥盯着那枚铆钉,眉头皱得极紧。她没立刻动手,而是将簪子轻轻探过去,在边缘试了试角度。金属相触,发出极轻的一声“咔”。

整具残骸猛地一震。

蓝光骤然暴涨,映得四人脸色发青。晶核剧烈闪烁,像是被惊醒的野兽,开始疯狂运转。关节处的铜片自行扭动,一只前爪竟缓缓抬起,指尖划过地面,刮出几道刺耳的声响。

“要炸!”乌恩其低吼。

我没退,反而往前半步,铁剑横在胸前。眉心印记又开始发烫,那是《无相功》残存真气在经脉里逆冲的征兆。我知道不能再等。

南宫玥却比我更快。

她手腕一翻,簪子斜插入铆钉下方的缝隙,轻轻一挑。只听“咔哒”一声,一层活动护板弹开,暴露出连接晶核的主轴——一根细长的青铜杆,正高速旋转,带动内部齿轮咬合。

她回头看我。

我点头。

她闭眼一瞬,再睁时眼神已定。簪尖猛然刺入轴心。

时间仿佛停了一息。

晶核剧烈闪动,蓝焰如潮水般涌上全身,整个残骸剧烈抽搐,发出金属撕裂般的哀鸣。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逼得我们齐齐后退一步。

然后,轰然塌陷。

最后一丝火光熄灭,焦黑的躯壳瘫成一堆废铁,再不动弹。

我松了口气,肩头一沉,像是压着的千斤重担终于卸下些许。可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石壁阴影中一道寒光疾射而来。

太快。

我来不及出剑,只来得及侧身挥袖,以气成障。袖风卷起尘灰,将那枚暗器偏移轨迹,直取乌恩其咽喉。

他反应极快,抬臂横刀格挡。“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可那刀身竟现出一道裂痕,从刃口一直蔓延到护手,像蛛网般扩散开来。乌恩其低头看着刀身,脸色变了。

“这刃……撑不了第三次硬接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头一次透出疲意。

我立刻转身,半截铁剑指向黑暗深处。

脚步声更近了。

不止一人。

慕容雪已挡在南宫玥身前,掌中捏着一块碎石,指节泛白。她没说话,只是目光锁死前方,银铃静默,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南宫玥靠在石柱边,左手攥着染灰的簪子,右手按住左踝。她疼得额头冒汗,却仍抬头看向我,嘴唇微动:“是慕容垂。”

我没答。

但我看见了。

通道拐角处,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月白色锦袍虽破,却依旧整洁。他手里没有枪,只握着一把短匕,刃口泛着乌光,显然是淬了毒。

是慕容垂。

他站在五步之外,目光扫过地上的残骸,又落在我们身上,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你们毁了一具机关兽,又如何?”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宫之下,三重门,九道关。这一具不过是守门犬罢了。”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南宫玥脸上:“至于你……南宫家的四小姐,竟敢毁我兵刃,伤我身躯?你以为,凭一根簪子,就能破局?”

南宫玥没退,也没开口。她只是把簪子握得更紧了些。

乌恩其拄刀而立,右肩血流未止。他盯着慕容垂,忽然笑了:“二十年前你在漠北屠我商队时,可想过今日?”

慕容垂眯起眼:“乌恩其?原来你还活着。可惜,你护不住他们。”

话音未落,他右手一扬。

又是三枚暗器,呈品字形飞出,两枚直取南宫玥与乌恩其,第三枚却奔我面门而来。

我抬剑格挡,锈铁与毒镖相撞,发出刺耳刮擦声。另两枚被慕容雪掷出的碎石击偏,其中一枚擦过乌恩其手臂,划开一道深口。

他的弯刀再次格住一击,可那裂痕又延伸了几分,几乎贯穿整条刀身。

“不能再硬挡了。”他喘着气说。

我盯着慕容垂,一步步向前。

他不退反进,短匕横在胸前,脚下步伐沉稳,显然未尽全力。他知道我们已近极限。

“沈怀舟。”他忽然开口,“你手中那把破剑,能斩几具机关?能挡几次暗器?等你剑断人倒,谁来护她们?”

我没答。

我只是将半截铁剑缓缓抬起,剑尖指向他咽喉。

眉心印记再度发烫,体内残存真气开始逆冲经脉。我知道这一击若不成,下一波攻势来时,我们谁都走不出这道门。

慕容垂冷笑,手腕一抖,匕首翻转,寒光逼人。

我也动了。

一步踏出,剑气自锈铁中迸发,直冲他胸口。他侧身避让,匕首反撩,划向我手腕。我旋身错步,借势逼近,剑锋横削其肋下。

他猛退两步,衣袍裂开一道口子,却未见血。

可就在我收剑刹那,他左手突然扬起。

一道细如发丝的银线自袖中射出,直奔我双目。

我闭眼急退,耳畔听见“叮”一声,银线钉入身后石壁,尾端还在微微震颤。

睁开眼时,他已退至通道拐角,背影隐入黑暗。

我没追。

因为乌恩其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他的弯刀终于支撑不住,从手中滑落,砸在石板上,发出清脆一响。

刀身从中裂开,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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