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85章:南宫烨终落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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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石阶上的节奏沉稳,不似流民那般慌乱。我抬眼望向暗道入口,灰衣汉子还僵在原地,乌恩其的骨刀钉在石壁上未拔,而南宫烨的身影已出现在拐角。

他走得很慢,月白锦袍沾了尘灰,折扇轻叩掌心,像在巡视自家庭院。身后跟着十余名亲卫,刀出鞘,弓上弦,瞬间封锁了所有退路。流民纷纷后退,有人撞翻箱笼,金饼滚落一地,无人敢捡。

“好热闹。”南宫烨目光扫过石室,最后落在玉盒上,嘴角微扬,“我南宫家经营三十年,等的就是今日。”

南宫玥猛地站直,手已按上软鞭。她没说话,但眼神如刀。

我将玉佩贴回胸口,血温尚存,玉面微烫。指尖轻压,玉盒忽地一震,龙纹流转,金丝徽记泛起一道光晕,直射南宫烨面门。他抬扇格挡,光掠过扇骨,发出一声脆响,似金石相击。

亲卫齐步上前,弓弦拉满。

乌恩其拔下骨刀,横身挡在玉盒前,肩伤裂开,血顺着狼皮坎肩滴下。他低声道:“盒子不能动。”

“为何不能?”南宫烨冷笑,“这龙渊谷本就是南宫家祖地,玉盒中的东西,理应归我所有。”

“你早就不配提‘南宫家’三字。”南宫玥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祖祠密文你焚了,家规你踩在脚下,连父亲临终时的话,你都当作耳旁风。”

“规矩?”他仰头一笑,“三百年来,谁还在乎规矩?九大世家联手灭皇,不也是为了夺这秘藏?我南宫家当年被迫背负叛名,如今不过是取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所以你就引陆归鸿入谷,挑起七极内乱?”我撑剑站直,左臂仍在渗血,“你让无数人死,就为了一个虚妄的正名?”

“死?”他眼神一厉,“蝼蚁之死,何足挂齿!这江湖若不变,便该烧个干净!唯有灰烬之中,才能重生新天!”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四名亲卫冲向石室四角,各自按下青铜兽首机关。地面震动,裂缝自墙根蔓延,一股青灰色烟雾从缝隙中升腾而起,带着刺鼻的苦味。

“毒烟。”乌恩其鼻翼一缩,迅速扯下衣角捂住口鼻。

我咬牙,将玉佩再次按向胸口。血流未止,玉面渐热。玉盒应声再震,光芒扫过石室,亲卫动作一滞,似被什么击中神识。

乌恩其抓住时机,暴起掷出骨刀。刀锋直取南宫烨面门,逼得他收扇急退,机关启动中断。烟雾渐弱,但裂缝未合。

“你挡不住我。”南宫烨抹去额角冷汗,眼中杀意暴涨,“今日,要么你们交出玉盒,要么——同归于尽!”

他抽出长剑,剑身刻满细纹,正是“残山断水剑法”的专属兵刃。亲卫围攻而上,刀影交错,直扑乌恩其。

乌恩其独臂迎战,骨刀横扫,格开两柄长刀,旋身一脚踹翻一人。但他肩伤崩裂,动作略迟,被第三人一刀划过肋下,皮肉翻卷。他闷哼一声,却未退半步。

南宫烨趁机逼近石台,伸手欲取玉盒。

我挥剑拦下,剑锋与他折扇相撞,火星四溅。他冷笑:“你伤重至此,还敢挡我?”

“我不敢?”我反手一剑逼退他半步,“我连血都流干了,还怕你一柄破扇?”

他怒极,剑招骤变,一式“断水”横削,剑气割裂空气。我侧身避过,剑锋擦过右肩,布料撕裂,皮肉火辣。但我借势前冲,左手猛然拍向玉盒。

玉盒再震,光芒大盛,照得整个石室如白昼。亲卫纷纷抱头蹲地,惨叫连连。

乌恩其抓住空档,暴起突进,一个滑步近身,草原摔跤技起手,锁住南宫烨右臂。南宫烨反手欲刺,乌恩其曲肘撞其腕,长剑脱手。紧接着一个背摔,将他狠狠砸向地面。

石台震颤,玉盒微倾。

乌恩其单膝压住他咽喉,骨刀横于颈侧,刀锋贴肉,渗出血珠。

南宫烨喘着粗气,嘴角却扬起笑:“你……杀不了我。”

“我不杀你。”乌恩其声音低沉,“但你不能再动这盒子。”

南宫烨忽然大笑,笑声嘶哑,眼里竟有泪光:“三百年了……谁都逃不掉。你们以为这是宝藏?这是枷锁!是诅咒!是南宫家祖宗亲手埋下的坟!”

他挣扎着抬头,盯着玉盒:“我南宫家不是叛臣,也不是功臣。我们是守墓人!可守了三百年,谁还记得我们?谁还信我们?我父亲临死前说,若有一日玉盒现世,必有血光之灾——所以我必须抢在别人之前,掌控它!改写它!让天下人知道,南宫家不是罪人,是救世之人!”

“救世?”南宫玥声音发颤,“你杀了多少人?毁了多少门派?就为了这一句‘救世’?”

“成大事者,岂能拘小节!”他怒吼,“你们懂什么?你们只知道守规矩、讲道义,可这江湖,早就不讲道义了!”

乌恩其冷冷看着他:“那你呢?你比陆归鸿高明在哪?他为旧账封门,你为虚名夺宝。你们都一样——疯了。”

南宫烨不语,只是喘息,眼中光芒渐暗。

就在此时,他右手猛地探向袖中,似要咬破什么。乌恩其反应极快,一脚踢开他手臂,顺势扯下其腰间玉带,抖手一抖——一枚青铜兵符跌落,表面刻着前朝虎纹。

“这是……”我瞳孔一缩。

乌恩其抬脚,狠狠踩下。兵符碎裂,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某种机关被切断。

石室深处,嗡鸣骤停。裂缝不再扩张,毒烟缓缓消散。

南宫烨望着碎裂的兵符,忽然仰头大笑,笑声中竟有解脱之意。他瘫坐在地,背靠石台,目光空洞地望着玉盒:“碎了……终于碎了。三百年了,它终于……断了。”

南宫玥站在原地,手握软鞭,指尖发白。她看着兄长,却没有上前。

流民早已退至暗道口,无人敢动。

乌恩其拄刀而立,肩血滴落,在石地上汇成一小片暗红。

我缓缓走到南宫烨面前,蹲下,与他平视:“你父亲若在天有灵,见你如此,会作何想?”

他嘴角抽动,忽地低语:“他会说……我做得对。”

“为什么?”我问。

他抬头,眼神忽然清明:“因为……只有毁了它,才能救它。”

话音未落,玉盒忽地又是一震。

盒底那行字——“沈氏女,血为钥”——边缘的血痕缓缓扩散,像活物般爬过金丝徽记,最终在盒面凝聚成一个极小的点,微微发亮。

南宫烨盯着那光点,忽然伸手,想碰。

乌恩其一脚踢开他的手。

南宫烨倒在地上,笑声未绝,泪已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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