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龙血战神我与天骄称兄道弟 > 第103章 我活着,就是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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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墟龙眼深处,黑戟虚影冲天而起,撕裂苍穹的裂痕如蛛网蔓延,天地龙脉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尽数倒卷而上,汇入那旋转的深渊之瞳。

血雨未歇,反而愈发浓稠,每一滴落下,都在地面炸开漆黑焦痕,像是大地在哀鸣。

秦烈立于祭坛中央,赤发狂舞,战袍破碎,胸口那道几乎将他劈成两半的伤口仍在汩汩涌血。

可他的脊梁,比千仞山岳更直。

混沌双瞳缓缓睁开。

左瞳如焚世之火,翻涌着远古龙族的罪愆与暴戾;右瞳却似虚无之渊,沉淀着宿命审判的冷酷与寂灭。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眼底交织、碰撞,最终归于一种近乎神性的清明。

他看见了。

龙眼深处,两道身影静静对峙——一黑一白,如镜中倒影,却又彼此憎恨。

黑影披着残破龙铠,浑身缠绕着腐朽的封印锁链,那是赤魇的执念化身,是血脉深处最原始的杀意;而那白衣身影……面容竟与楚潇一模一样,可眼神空洞,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命运编织的一具提线傀儡。

“双影合一,血祭归一。”那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如霜,来自龙眼核心,却与楚潇如出一辙。

秦烈嘴角咧开,染血的牙齿在血雨中森然发亮。

“你说我是棺……”他低声,声音不大,却压过了风雷,“那今天,我就把这棺材板,砸进你们的命里!”

话音未落,赤龙战戟轰然震颤,竟自行离地三尺,戟尖直指龙眼核心,龙吟之声响彻九天!

这一刻,他不再是被命运驱赶的弃子,不再是背负“龙孽”之名的逃犯。

他是秦烈——以人族之身创造龙族战神传说的疯子!

战戟嗡鸣,混沌之力自他双瞳喷涌而出,顺着血脉灌入戟身。

戟刃之上,浮现出一道古老铭文:“逆命者,当以身为炉,焚尽天纲。”

他笑了。

笑得狂妄,笑得悲壮。

因为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宿命,并非不可改写,而是需要用命去撞、去烧、去碾碎!

就在此时,祭坛边缘的楚潇猛然一颤。

玉箫从指间滑落,砸在石阶上发出清脆一响。

他的识海中,画面如潮水般翻涌——

幼年时毒发,是秦烈抢过毒酒一饮而尽,倒在他怀里咳出血沫;老邢烤肉那夜,石皓手舞足蹈,秦烈笑着把最后一块肉塞进他碗里;断天关上,三人背靠背迎战三大天骄,秦烈挡在他身前,肩头插着三枚破魂钉,还回头咧嘴:“怕什么?有我在。”

可就在这些记忆最温暖的瞬间,万象镜残片突然剧烈震颤!

镜面碎光重组,映出归心谷地底那一具尘封万年的石棺——棺中之人,赫然与秦烈面容相同!

而那“秦烈”缓缓睁眼,眸中无光,唇角微启,吐出一句冰冷低语:

“替死之人,不该醒来。”

楚潇浑身剧震,冷汗如瀑!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命运剥夺自由的可怜人,是被迫逃婚、被迫卷入纷争的无辜者。

可此刻他才惊觉——真正被钉在命运祭坛上的,从来不是他。

是秦烈。

那个替他挡毒、替他扛劫、甚至……替他赴死的人。

他的“哥哥”,从一开始,就是一具本该沉睡的“替身”?

“不……不可能……”他喃喃,手指死死抠进石缝,指节发白。

可内心深处,某种信念正在崩塌。

他握紧玉箫,想要冲上前,可双脚却像生了根。

不是畏惧,而是……动摇。

他忽然分不清,自己这些年坚持的“自由”,究竟是反抗命运,还是在逃避责任?

而秦烈一路走来,背负着妖孽之名、流放之痛、生死之劫,却从未退后一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了?”他望着那道浴血而立的身影,声音轻得像风。

可这一次,他不再觉得那是疯狂。

那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勇。

与此同时,废墟边缘,一道纤弱身影缓缓撑起身子。

李清醒了。

玉简化作光雨,在她掌心流转,残存的星纹仍在微弱闪烁。

她的识海几乎碎裂,每动一丝神念都如刀割,可她仍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中艰难重绘星轨。

“若天机尚存……若命运可窥……”她低声呢喃,眼中朱砂微亮。

星轨缓缓成型,未来碎片一闪而过——

秦烈与楚潇并肩而立,身后两条龙影交织成环,天地龙脉轰然归一,万龙齐啸,仿佛新的纪元开启。

可下一瞬,画面骤变。

断天关火堆旁,石皓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心口那团食神真火正在熄灭,而他的脸上,竟带着释然的笑。

“不……”李清瞳孔骤缩,心口如遭重击。

她终于看懂了——

不是对决,不是厮杀,不是谁胜谁负。

是融合。

唯有双龙合一,血脉共鸣,才能唤醒真正的食神真火,否则……反噬其主,三人皆亡!

“若双龙不合一,食神真火将反噬其主!”她嘶声低语,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在残阵之上。

星轨崩裂,光雨四散。

她跌坐于地,脸色惨白如纸,却仍死死盯着祭坛方向。

“秦烈……快醒过来……你听不到我也要告诉你——”

“别打,别杀,别分对错……你们本就是同源之光!”

风,忽然静了。

血雨悬停半空。

秦烈猛然回头——

混沌双瞳深处,竟泛起一丝涟漪。

他没有听到声音。

可他“听”到了。

那不是传音,不是神识,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神魂最底层震荡回响,像是远古的钟,又像是故人的泪。

他瞬间明悟:

当……秦烈猛然回头,望向天机阁方向——混沌龙目中,那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波动如惊雷炸响于神魂深处。

他没有听见声音,可那低语却像刻进骨髓的烙印,直透心神。

不是传音,不是幻觉,而是血脉与命运交织下的神魂共鸣!

刹那间,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翻涌:李清指尖滴血绘星轨的倔强、石皓憨笑着递来一碗热汤时眼底的温柔、楚潇醉酒后靠在他肩头喃喃“哥,我怕我撑不住”……这些曾被他埋在战意之下的情感,此刻如潮水倒灌,冲开了一道久闭的心门。

“石皓撑不住了!”他低吼出声,声音撕裂血雨,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怒与痛意。

那不是预感,是血脉的哀鸣!

食神鼎在他丹田深处剧烈震颤,仿佛有火将熄,而另一侧,战神鼎亦在咆哮——两鼎同源而生,互为牵引,一旦失衡,反噬的不只是石皓,更是他们三人结义时以血盟誓的命魂相连!

他转身欲走,赤龙战戟横掠身后,欲破空而去。

可就在此刻,归墟龙眼深处传来一声轻笑,冰冷如霜,却又熟悉得令人窒息。

“想走?”

那声音缓缓响起,像是从他自己胸腔里传出,带着腐朽与执念的回响。

“先问过……你自己。”

苍穹震颤,深渊裂开,一道身影自龙眼核心踏步而出。

黑鳞覆面,残甲缠身,手持断裂的赤龙战戟,戟锋滴落的不是血,而是凝固的怨念。

他的双眼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可那轮廓、那身形、那战斗时微微左倾的习惯……分明就是秦烈自己!

“你吞噬了我的痛,继承了我的命。”黑影开口,声音像是千万具尸体同时低语,“现在……还想逃?”

风止,雨悬,天地仿佛屏息。

秦烈站在祭坛中央,战袍猎猎,胸口伤口仍在渗血,可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他缓缓举起战戟,戟尖指向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嘴角咧开,染血的牙齿在昏暗天光下森然发亮。

“逃?”他轻笑一声,笑声中竟有几分悲凉,“我秦烈从不逃。从七岁被逐出山门那天起,我就知道——逃,只会让仇人笑,让兄弟死。”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那无瞳之眼。

“我只是……来告诉你——”

战戟缓缓扬起,混沌之力自双瞳奔涌而出,灌入戟身,铭文“逆命者,当以身为炉”骤然亮起,仿佛远古誓言苏醒。

“活人,不用听死人的命令!”

话音落,天地炸裂!

赤龙战戟轰然劈下,划破长空,拖曳出一道焚烧命运的赤色轨迹,直取黑影头颅!

两柄战戟在半空对撞,不是金铁交鸣,而是灵魂的撕裂!

一圈无形波纹扩散开来,虚空寸寸崩塌,祭坛石柱接连爆碎,连漂浮的盟誓碑灵都发出哀鸣,残体剧烈震颤。

秦烈双臂剧震,虎口崩裂,鲜血顺戟而下。

可更让他心颤的是——那一招“焚天式”,本是他自战神传承中领悟的第一式,精研十年,早已融入本能。

可黑影竟以完全相同的轨迹、相同的力道、甚至相同的破空之声,原封不动地挡了下来!

而且……还带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你用的每一招……”黑影低语,声音如影随形,缠绕神魂,“都是我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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