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夜探粪瓢事件，成了四合院里好几天的笑谈。她自己也臊得躲在家里好几天没敢出门，那股馊臭味好像permanently腌入了她肥肉里，怎么洗都觉着有味儿。她对张逐野的恨意更是达到了顶峰，但短期内是真不敢再去触霉头了。
易忠海的脸也黑了好几天。贾张氏蠢笨如猪，连带他也脸上无光。但他更在意的是张逐野。这小子，邪门！一次是运气，两次三次，那就是有鬼了！不能再让他这么蹦跶下去，必须得从根本上拿捏住他。
这天周末，易忠海揣上一盒舍不得抽的好烟，溜达着出了院，直奔街道办。他不是去找王主任，而是找了一个相熟的街道干事，姓赵，管着辖区零散人员的工作安排和救济发放。
“老赵啊，忙呢？”易忠海笑呵呵地递上烟。
赵干事一看是好烟，脸上也带了笑：“哎呦，易师傅，您可是稀客，快坐快坐。”
两人寒暄几句，易忠海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忧国忧民的表情：“老赵啊，我来是想反映个情况。就我们院那个张家的孩子，张逐野，父母不是援西失踪了嘛，现在一个人过活。”
“知道知道，那孩子，挺可怜，街道每月还发点抚恤。”赵干事点头。
“是啊，国家政策好。”易忠海先肯定一句，接着叹气，“可这孩子吧……唉，怎么说呢，以前挺老实一孩子，最近可能是一个人过得难，心思有点活泛了。”
“哦？怎么了？”赵干事来了兴趣。
“前几天，院里闹了点误会，他差点把街道民兵都招来。虽说是乌龙吧，但也说明他遇事不稳重，容易冲动。”易忠海说得模棱两可，却足够引人遐想，“而且吧，年轻大小伙子，总不能一直靠着抚恤金过日子不是？那点钱粮，饿不死也吃不饱，人一闲啊，就容易想东想西，惹是生非……”
赵干事听着，眉头微微皱起。易忠海是院里的老钳工，八级工，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他这么一说，赵干事也觉得有点道理。一个半大小子，没个正经事拘着，确实容易出问题。
“易师傅您的意思是？”
“我就想着，街道上能不能给他安排个临时工干干？哪怕是扫大街、掏厕所呢！有点事做，有点收入，人也踏实点不是？我们院里也能放心。”易忠海说得冠冕堂皇，全是为你好的样子。
赵干事沉吟了一下。临时工岗位紧张，但也不是安排不了。扫大街掏厕所这类活，确实有空缺，但一般都是安排给更困难或者年纪更大的人。
“易师傅您说得在理。不过这类岗位……”
“哎，我知道紧张。”易忠海立刻接话，“不用太好的，就最苦最累的就行！年轻人嘛，就得锻炼！免得他整天胡思乱想，给我们院里，也给街道上添麻烦不是？”
他特意强调了“添麻烦”三个字。
赵干事明白了。这是不想让那小子好过，想用最累的活敲打他。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烟，又想想易忠海八级工的身份，以后说不定还有求到人家的时候，便点了点头：
“成，易师傅您觉悟高，为街道分忧。我这儿正好有个疏通下水道的临时活，归环卫上管，就是又脏又累，你看……”
“再好不过了！就得这样的活才能锻炼人！”易忠海一拍大腿，笑容满面，“那就麻烦老赵你了！我代表院里谢谢街道，谢谢您！”
目的达成，易忠海又闲扯几句，心满意足地走了。
几天后，街道办的通知果然下来了，让张逐野去报道，参加临时疏通队，工作地点不固定，全区跑，专门处理堵塞严重的下水道和粪坑。
消息传到院里，反应各异。
贾张氏幸灾乐祸，恨不得放挂鞭：“该！臭死他！让他跟大粪过去吧！”
刘海中觉得这活确实丢份，但易忠海出面安排的，他不好说什么。阎埠贵小眼眯着，觉得这活虽然累臭，但好歹算个收入。秦淮茹心里有点复杂，觉得这活太埋汰，但又隐隐觉得解气。
傻柱啧了一声：“疏通下水道？易中海这老小子，够损的。”但他也没打算管闲事。
所有人都觉得，张逐野这次完了。这活又累又臭又没地位，干上这个，在这院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易忠海这招，是从根子上把张逐野按进了泥里。
易忠海自己也很满意，等着看张逐野哭丧着脸、灰溜溜去报到的样子。
然而，张逐野接到通知时，反应却很平静。
疏通下水道？掏粪坑？
确实又脏又累。但在系统商城里，【初级环境适应】、【初级体力恢复】之类的技能并不贵。而且，这种流动临时工，反而自由度相对高一点，远离院里这些禽兽的视线。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想找机会合理地搞点“副业”赚点钱和票了。系统物资不能见光，抚恤金太少。疏通下水道走街串巷，正好方便他观察，也许能找到机会。
“谢谢赵干事，谢谢街道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干，不怕脏不怕累。”张逐野对着来通知的街道工作人员，表现得很“感恩戴德”。
易忠海听到这反馈，冷笑一声：装！看你能装到几时！
第二天一早，张逐野就去环卫报到，领了一套粗布破工作服和简陋工具，跟着一个老临时工小组出了门。
活确实不是人干的。老旧的管道，淤积的污物，刺鼻的气味……同组的老头都干得唉声叹气。
张逐野默默兑换了【初级环境适应】（降低恶心感）和【初级体力恢复】（减缓疲劳），闷头就干。他动作麻利，也不偷奸耍滑，让干嘛干嘛。
带队的老组长有点意外，本来以为来个年轻小子会是累赘，没想到这么踏实。一天活干完，老组长拍拍他肩膀：“小子，行！能吃这苦，以后差不了！”
张逐野憨厚地笑笑。
下班回来，院里人看到他一身埋汰，都捂着鼻子躲着走。贾张氏更是故意大声嘲讽：“哎呦喂，这是谁啊？粪坑里捞出来的吧？可离远点，别熏着我家棒梗！”
张逐野不理她，默默回屋清洗。
几天下来，他天天如此。早上干干净净出去，晚上一身臭味回来，但脸上看不出什么怨气。
易忠海有点坐不住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忍？这都没压垮他？
就在易忠海琢磨着是不是再使点别绊子时，转机出现了。
这天疏通队活儿不多，提前收工。张逐野路过一条胡同，看见一个老大爷正对着一个散架的马扎发愁，旁边还放着几块木料。
“大爷，怎么了？”张逐野停下脚步问。
“唉，这老伙计了，腿儿散架了，我自己敲鼓半天，越弄越糟……”老大爷叹气。
张逐野看了看那马扎的结构，很简单。他前世业余爱好玩过一点木工，加上系统技能列表里就有【初级木工技巧】，价格不贵，他早就兑换了，正好试试。
“大爷，我帮您瞧瞧？”张逐野开口道。
“你？小伙子，你会这个？”老大爷看着他一身的环卫工作服，有点怀疑。
“试试呗，反正已经这样了。”张逐野笑笑。
他拿出随身带的几件简易工具（疏通队有时候也需要撬东西），蹲下身，噼里啪啦，几下就把松散的榫卯结构拆开，又找準角度，几下敲打，稳稳地重新组合起来。
动作干净利落，透着内行。
老大爷眼睛亮了：“嘿！小伙子可以啊！手艺不赖！”
张逐野把修好的马扎递过去：“您试试，应该结实了。”
老大爷坐上去晃了晃，纹丝不动！“好！真好！比原来还牢靠！小伙子，谢谢你啊！多少钱？”
张逐野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要钱。”说完起身就要走。
“哎哎，别走别走！”老大爷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几毛钱和一个鸡蛋硬塞给他，“不能让你白忙活！拿着！哎，对了，小伙子，你叫啥？在哪干活？我有个老伙计家还有个柜子有点晃悠，正找不着人修呢……”
张逐野心中一动。
机会来了。
他接过鸡蛋，没要钱，笑着说：“大爷，我叫张逐野，就在这片干临时工，疏通下水道的。以后您或者街坊邻居有啥零碎木工活，桌椅板凳柜子什么的，简单的我都能瞅瞅，给口吃的就行。”
他故意点明自己疏通工的身份，降低对方预期，也显得自己实在。
老大爷更觉得这小伙子踏实不贪心，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记住了！回头有活我去找你！”
张逐野笑着告辞。
他知道，口碑这东西，只要开了头，就能慢慢传开。
疏通下水道是又脏又累。
但借着走街串巷的机会，发展一门干净体面还能换钱换粮的手艺，易忠海恐怕打死都想不到。
你想用粪坑埋了我？
我却正好借着粪坑的掩护，悄悄给自己铺路。
张逐野掂了掂手里那颗温热的鸡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易忠海，你的刁难，我收下了。
这份“回礼”，希望你以后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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