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七零空间冷面大佬的心尖宠 > 第20章: 句句逼问,言语如刀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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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秀雨的指尖还陷在袖口布料里,指节发僵。她没动,也不敢大口呼吸。沈胤川站在屋子中央,军大衣的肩线笔直,像一道压下来的屋梁。他没再提斧头,也没碰木箱,可刚才那句“你还有什么,是我还不知道的”,像根铁丝缠住了她的喉咙。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得像是从砂石里挤出来的:“我……真没什么别的了。”

沈胤川没接话。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灶台、土炕、墙角的柴堆,最后落回她脸上。他的眼神不急,也不凶,可每看一眼,都像在拆一层皮。

“你脸色好。”他说,“不是熬出来的,是养出来的。”

颜秀雨下意识摸了下脸,想笑一下装轻松,结果嘴角刚扬起就僵住了。

“上个月体检,你血色素八点九。”他继续说,“按理说该浮肿、头晕、走不动路。可你现在站得比谁都稳,走路带风,连说话声都比别人清亮。谁家孤女能这样?”

她喉咙一紧:“可能是……最近吃得好了。”

“吃得好?”他往前半步,“你买的杂面,三毛二一斤,萝卜五分。一顿饭成本不到四毛。你一天挣一块二,省着花,也撑不死人。可你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有油水。”

他忽然弯腰,掀开灶台边的小木柜。里面空荡荡,只有一只粗瓷碗和半块咸菜。

“你炖过肉。”他说,“不是一次两次。前天晚上,隔壁老李家孩子闻到味儿,问我是不是厂里发了荤腥。”

颜秀雨心跳漏了一拍。

“你说你吃面,可面汤不会飘油花。你锅底有洗不净的肉渣,昨天烧火时粘在锅沿,被你刮掉了,但灶膛壁上还沾着一点。”他直起身,盯着她,“你用现代肥皂洗锅,去油太干净,反倒露了马脚。”

她没吭声,手心全是汗。

沈胤川缓步绕到她侧面,视线落在她右手腕上。她立刻把袖子往下扯了扯。

“你总护着手。”他说,“为什么?怕我看清楚?还是怕自己露馅?”

“没有……就是冷。”她低声说。

“可你额角有汗。”他声音低了些,“你在紧张。你不是怕我查出一罐肉、一块糖,你是怕我掀开你整个人。”

屋里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轻响。油灯的光在他脸上打出一道斜影,半明半暗。

“你垃圾太少。”他忽然换了个方向,“别人家倒的泔水能喂猪,你家后院连个烂菜叶都没有。你吃的粮食哪来的?消化了?蒸发了?还是……根本没进过厨房?”

颜秀雨咬住牙根。她知道他在逼她逻辑自洽,可她编不出一个能经得起推敲的谎。她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你捡的柴,码得整整齐齐,像部队内务。”他继续说,“你扫的地,连墙根的灰都清干净了。你一个天天上工的人,哪来这么多工夫?你不是闲,你是习惯——一种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习惯。”

她猛地抬头:“什么年代不年代的,我就想活得干净点,不行吗?”

“行。”他点头,“可你干净得太离谱。你指甲剪得齐,头发梳得顺,衣服虽然旧,但领口袖口没有油污。你用的洗头皂,是去年厂里发的粗碱块,可你的头发不干不涩,还有股淡淡的香。”

他顿了顿:“那是护发素的味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颜秀雨脑中轰地一声。她忘了那晚洗头后没彻底冲净,残留的香味竟被他记到了现在。

“我不记得了。”她声音发虚,“可能……是哪个好心人给的。”

“好心人?”他冷笑一声,“这年头谁会多给一个孤女一瓶护发素?还正好是你用惯的牌子?”

她嘴唇微微发抖,没再说话。

沈胤川又走近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一尺距离。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不是饿出来的红润,不是苦出来的精神。你是有来源。稳定的、持续的、别人看不见的来源。”

“我没有——”

“那你解释一下,三天前半夜,保卫科巡逻听到你屋里有塑料袋摩擦声。”他打断她,“那种声音,不是纸,不是布,是塑料。你能告诉我,你半夜不睡觉,拿塑料袋干什么?藏粮?还是……转移东西?”

颜秀雨浑身一僵。那天她收压缩饼干,动作急,袋子蹭到了桌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撑着,“半夜风吹窗户,什么声音都有。”

“风?”他摇头,“那天没风。雪是垂直落的。”

她呼吸一滞。

沈胤川不再追问,而是忽然抬手,指向墙角那个旧木箱:“你说箱子锁着,钥匙忘了拔。可你平时进出都锁门,怎么偏偏这次忘了?是你慌了,还是……你想让我看?想试探我到底知道多少?”

颜秀雨猛地抬头:“我没有!”

“那你护着手干嘛?”他突然厉声问。

她一颤,本能地往后缩,手腕却暴露了一瞬——衣袖滑开,露出一截皮肤,隐约有暗红色的痕迹。

沈胤川的目光钉了上去。

她立刻拉下袖子,可已经晚了。

“那是什么?”他问。

“疤。”她声音发抖,“小时候烫的。”

“烫的?”他眯起眼,“形状挺特别。不像烫伤,倒像……印记。”

她没答。

沈胤川沉默了几秒,忽然转身走到门边,伸手握住门把手。她心头一松,以为他要走了。

可他只是背对着她,低声道:“你不用现在说。我可以等。”

她屏住呼吸。

“但我得告诉你,”他缓缓回头,眼神沉得像井,“我已经盯了你半个月。你买粮的次数、排队的位置、回家的时间、甚至你晾衣服的顺序,我都记着。你每一次反常,我都存着。”

他顿了顿:“我不是为了抓你。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颜秀雨靠在墙上,腿有些发软。她想反驳,想哭,想尖叫,可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不怕饿。”他走近两步,声音压得极低,“你怕的是被人看穿。可你越藏,破绽越多。你用的每一块糖、每一滴油、每一根线,都在出卖你。”

她闭上眼,手指死死掐着手腕。

“你说你是个普通孤女,可普通孤女不会半夜研究缝纫走线,不会用银灰色涤棉线改衣服,不会在供销社挑最耐煮的杂面,更不会……在被怀疑时,第一反应是藏证据,而不是哭诉冤枉。”

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不对?”

她猛地睁眼,瞳孔剧烈收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几乎是挤出这句话。

沈胤川没再逼。他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等一口井自己冒水。屋里的灯忽明忽暗,火苗跳了一下,映得他半边脸漆黑。

颜秀雨的呼吸越来越浅。她感觉脑子像被拧紧的绳子,快要断了。她知道只要再说一句错话,只要再露一个破绽,她就会彻底崩塌。

沈胤川忽然抬起手,朝她伸来。

她本能地后仰,脊背撞上土墙。

可他没碰她,只是轻轻拂过她袖口的一根线头——那根银灰色的涤棉线,昨天改衣服时不小心留下的。

他捏起线头,举到灯下看了看,然后慢慢收回手。

“这线,”他低声说,“不是咱们厂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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