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成立后的头两天，大家都在一种兴奋的瞎忙中度过。程无序忙着加固（或者说搞乱）网络，顺便开始设计“反向打卡机”的原型。贾思维则开始起草那份史无前例的《无序之徒员工手册（V0.5混沌版）》。鲍爆骑着他的扭扭车在办公室里转圈，思考着第一个“引爆点”该从哪里开始。牛自在则忙着在网上订购各种他觉得能增加“灵感”的东西，比如一个室内吊床和一箱乐高。
然而，激情不能当饭吃，实验经费也不能只进不出。牛自在虽然不缺钱，但他觉得公司总得有点“自循环”的能力，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更何况，真正的混乱，需要在与真实世界的碰撞中产生。
“我们需要一个客户。”第三天上午，牛自在宣布，“一个真正的、付钱给我们、让我们有机会实践混乱营销的客户。”
“没错！”鲍爆立刻响应，“是时候让世界感受痛苦了！哦不，是感受我们的魅力了！”
“目标筛选标准是什么？”贾思维打开平板的数据库，“行业规模、付费能力、项目风险指数……”
“没有标准！”牛自在打断她，“随机！缘分！或者看谁顺眼！鲍爆，你今天就出去，走到哪儿算哪儿，用你最本能的方式，给我们拉个客户回来！”
“得令！”鲍爆兴奋地跳上他的扭扭车，“看我的！今天不拐个客户回来，我就把我的扭扭车吃了！”
说完，他打开音响，播放着动感十足的音乐，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办公室。
剩下的三人对此并没抱太大希望。程无序继续敲代码，贾思维继续算风险，牛自在则开始搭建他的吊床。
下午四点多，就在牛自在差点在吊床上睡着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鲍爆回来了，脸上带着胜利的、夸张的笑容，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有点茫然、又有点好奇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名片，穿着普通的POLO衫，身上还沾着几根狗毛。
“同志们！介绍一下！”鲍爆大手一挥，像个凯旋的将军，“这位是‘pawfectlove（完美爱宠）’宠物店的老板，苟史仁先生！他对我们的理念非常感兴趣，想跟我们谈谈合作！”
苟老板有点局促地笑了笑，递上名片：“呃，大家好……是鲍先生在路上……非常热情地邀请我上来坐坐……”
牛自在赶紧从吊床上爬下来。贾思维抬起了头。程无序也从电脑后探出脑袋。
原来，鲍爆骑着扭扭车在附近瞎转，正好看到这位苟老板在自家宠物店门口贴“旺铺转租”的告示，表情愁苦。鲍爆当即一个漂移停在他面前，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先是痛心疾首地指出传统宠物店营销的“致命无聊”，然后滔滔不绝地阐述了“无序之徒”的“颠覆性营销哲学”，期间穿插着各种手势和音量变化，把苟老板唬得一愣一愣。最后，鲍爆甚至即兴发挥，帮苟老板设计了一个“一秒内让路过的人全都记住你”的口号：“pawfectlove，让你和爱宠爽到趴窝！”
苟老板虽然没太听懂，但被鲍爆的激情和自信（以及扭扭车的炫酷）打动了，加上店铺确实经营不善，死马当活马医，就被半推半就地拉了上来。
“所以……贵公司具体能帮我做什么呢？”苟老板看着办公室里这诡异的景象，墙上的涂鸦、角落的服务器、乒乓球台上的电脑、还没装好的吊床，小心翼翼地问。
牛自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苟先生，我们不是传统的营销公司。我们不保证销量，不承诺ROI（投资回报率）。我们只承诺一件事：让你的店，在一段时间内，成为这座城市话题的中心。无论这话题是好是坏，它注定与众不同，充满惊喜，或者……惊吓。你敢玩吗？”
这话听起来极其不靠谱，但配合着牛自在富二代特有的那种笃定和轻松，反而有种奇异的说服力。
苟老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眼神狂热的鲍爆，又看了看冷静得像机器人的贾思维，再看了看窝在角落里像个黑客（他确实是）的程无序，一咬牙：“好！反正也没啥生意了！你们打算怎么搞？多少钱？”
贾思维立刻接话，语速平稳：“基于您店铺的规模及预期冲击效果，我们提供一档‘混沌引爆’套餐。费用包含基础服务费与效果浮动奖励。具体方案如下……”
她迅速在平板上调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格式精美但内容疯狂的合同模板（当然，是“动态契约”性质的），开始一条条解释，里面充满了“话题指数”、“混乱系数”、“意外性评估”等古怪条款，付款方式也支持现金、加密货币甚至宠物用品抵扣。
苟老板听得云里雾里，但“效果浮动奖励”一条让他觉得似乎不会亏太多，最终在一种半懵懂的状态下，同意了以一个极低的基础服务费，加后续少量营业额分成的方式合作。
“太好了！”鲍爆欢呼起来，“苟老板，你就等着上头条吧！第一步，我们先来改造你的店名！”
“啊？改成什么？”
“就叫‘趴窝宠物社’！和我那句口号呼应！”鲍爆得意洋洋，“第二步，策划一个引爆全城的活动！”
“什么活动？”
“全城狗狗非诚勿扰！”鲍爆双眼放光，“我们搭建一个舞台，让单身狗狗们上来展示才艺，寻找真爱！现场直播！投票选举狗界女神和男神！奖品丰厚！”
苟老板听得张大了嘴巴：“这……这能行吗？”
“放心！”鲍爆拍着胸脯，“流量为王！搞事至上！别忘了我们的口号：‘爽到趴窝’！”
第一个客户，就以这种极其不传统的方式，敲定了。送走恍惚的苟老板后，鲍爆立刻投入了活动的疯狂策划中。程无序开始设计投票小程序和直播方案。贾思维则开始计算活动预算、风险评估以及如何规避动物保护协会的干涉。
牛自在躺回吊床，悠哉地晃着。很好，实验的第一块试金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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