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成立快一周了。虽然大家是为了理想和乐趣而来，但牛自在觉得，基本的“能量补给”还是需要的。他宣布，今天就是第一个“发薪日”。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有点好奇。在这个“无合同、无社保”的地方，“发薪”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进行呢？
贾思维提前一天已经做了一份详细的《初期投入与个人贡献价值评估报告》，里面用复杂的模型计算了每个人这一周所产生的“无形价值”和“潜在风险折价”，并给出了一个建议的现金分配区间。她将报告发给牛自在，并备注：“仅供参考。最终发放方式建议符合公司‘反传统’定位，以提升员工惊喜度及归属感。”
牛自在看了报告，对贾思维的严谨表示赞叹，然后决定完全忽略那些数字。“发薪嘛，重要的是仪式感和乐趣！”他这么想着。
下午，牛自在神秘兮兮地出门了。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印着某家中餐馆logo的纸袋。
“同志们！发薪了！”他喊了一嗓子。
程无序从代码中抬起头，鲍爆从活动策划案中挣脱出来，贾思维也合上了平板，三人围拢过来。
只见牛自在从纸袋里掏出一个……巨大的、金色的、看起来非常廉价的幸运饼干（FortuneCookie）？这个饼干有足球那么大，表面粗糙地刷着金粉。
“这是……啥？”鲍爆戳了戳那个硬邦邦的饼干。
“这是我们公司的‘幸运薪酬饼’！”牛自在得意地介绍，“里面藏着你们本周的‘能量补给’！能拿到多少，全凭你们的运气、手气，以及……呃……和混沌之神的默契！”
程无序眼睛一亮：“有点意思！是roguelike式的随机奖励机制！”
贾思维则微微皱眉：“从统计学角度看，这种方式的期望值波动极大，且极易引发分配不公感。风险等级R3。”
“要的就是波动！要的就是不公！”牛自在哈哈大笑，“这才是真实的人生！来吧，谁先来？”
鲍爆当仁不让：“我来！”他拿起那个巨大的金色饼干，掂量了一下，“怎么打开？砸开吗？”
“对！用这个！”牛自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木槌，像搞拍卖会一样。
鲍爆把金色饼干放在乒乓球台上，深吸一口气，举起小木槌：“为了混乱！”
“砰！”一声脆响，金色饼干被砸得粉碎。金粉和饼干碎屑飞溅中，里面露出一个皱巴巴的红色信封。
鲍爆兴奋地捡起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他数了数，眼睛瞪得更大了：“五千！哈哈！老子运气爆棚！”
牛自在鼓掌：“恭喜！下一个！”
程无序跃跃欲试。牛自在又从纸袋里掏出第二个“幸运饼”，这个看起来正常大小，是白色的，上面用巧克力酱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程无序没用锤子，直接用手掰开。里面也是一张纸条和一个信封。纸条上写着：“你的代码像诗一样优美（如果诗是乱码的话）。”信封里是三千块。
“不错不错，够买几张游戏碟了。”程无序满意地揣起钱。
接着是贾思维。牛自在递给她一个非常小巧、造型精致的幸运饼干，是抹茶色的，看起来甚至有点高级。
贾思维没有立刻动手。她拿出消毒湿巾，仔细擦了擦手和饼干表面，然后才用两根手指，以一种近乎外科手术的精确力度，轻轻掰开饼干。
里面没有信封，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打印着一行字：“理性的规划是混乱的基石。奖励：财务总监特别津贴。”
贾思维看向牛自在。牛自在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贾思维：“喏，你的‘薪水和’。这里面是五万块，作为公司的‘混乱预算’启动资金，归你全权管理。怎么花，你说了算，只需要遵循一个原则：必须花得有趣，或者能制造更大的混乱。”
贾思维接过卡片，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微微亮了一下。她点点头：“明白。我会确保资金使用效率及……趣味性最大化。”她立刻打开平板，开始建立“混乱预算”的独立账目。
最后，牛自在自己也拿了一个饼干，是焦糖色的，他随手掰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写着：“你是混乱之源，无需金钱腐蚀。”他耸耸肩，把纸条扔掉：“看，连饼干的分配都是如此混沌公平！”
鲍爆拿着厚厚一叠现金，兴奋地提议：“今晚我请客！楼下烧烤摊不醉不归！庆祝我们公司第一次发薪！”
“好主意！”程无序附和。
贾思维计算了一下：“人均消费预计一百五十元，鲍爆先生的资金充足，可行性高。但我需要提前返回进行资金记账。风险等级R1（低）。”
牛自在大手一挥：“准了！就让烧烤的烟火气，作为我们‘无序之徒’第一次团建的背景吧！”
发薪日以一种极其荒诞又充满欢乐的方式结束了。没有工资条，没有银行转账，只有砸碎的饼干、随机的金额和一场即兴的烧烤聚餐。大家喝着啤酒，吃着烤串，讨论着“狗狗非诚勿扰”的细节，畅想着如何把世界搞得更加有趣。牛自在看着这一切，心里无比满足。他要的就是这种氛围，这种用金钱买不到的、共同奔赴混乱的战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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