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一次实战
深夜十点的巷口，梧桐叶在风里打旋，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小满裹着周洪宇的外套，指尖还在发抖——半小时前，他们刚从公寓的消防通道逃出来，避开了守在电梯口的两个黑衣人。周洪宇攥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棉质手套渗进来，像块烧红的炭。
“再走五十米就是停车场。”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巷口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他们，红灯闪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把林小满往阴影里带了带。
林小满抬头看他，下巴埋在衣领里，声音发颤：“他们为什么追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周洪宇停下脚步，转身用指尖勾了勾她的下巴，露出个勉强的笑：“跟你没关系，是我欠郭东辰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吟。
两人同时转头。巷口的转角处，一辆黑色SUV正缓缓倒进来，车头的镀铬装饰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林小满清楚地看见，副驾驶座的人正举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出他脸上的刀疤，是郭东辰的得力手下，阿强。
“跑。”周洪宇拽着林小满往停车场跑，运动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SUV的引擎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车身猛地冲过来，差点撞到林小满的后背。周洪宇一把将她推到墙边，自己贴着墙根站定，盯着越来越近的车头。
“周洪宇，”阿强的声音从车窗里飘出来，带着股子阴狠，“郭哥让我带句话，把人交出来，留你个全尸。”他指了指林小满，后者正缩在墙根，双手抱头，肩膀不停地抖。
周洪宇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咬在嘴里，却没点燃：“阿强，你跟着郭东辰也有五年了吧？怎么还是这么没脑子？”他弹了弹烟灰，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以为我会把她交给你们？”
阿强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挥手让司机开车。SUV再次冲过来，周洪宇拉着林小满往旁边跳，车身擦着他们的衣角掠过，撞翻了巷口的垃圾桶。垃圾散了一地，易拉罐滚到脚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上车！”周洪宇拽着林小满往停车场跑，手指在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停车场的灯坏了一半，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照得地面斑驳陆离。他找到自己的旧捷达，解锁后把林小满塞进副驾驶，自己绕到驾驶座，刚发动引擎，就看见SUV的车头从巷口伸了进来。
“系安全带。”他说，脚已经踩下油门。捷达像头受惊的鹿，猛地冲了出去，轮胎在地面留下两道黑色的痕迹。SUV紧随其后，车头几乎要贴到捷达的车尾，阿强的喊叫声透过车窗传进来：“周洪宇，你跑不掉的！”
周洪宇盯着后视镜，额角的青筋暴起。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弹簧刀——那是他昨天从夜市摊买的，本来想用来防身，可现在看来，对付一辆SUV根本没用。林小满抓住他的胳膊，指甲掐进他的皮肤：“他们要撞过来了！”
话音刚落，SUV的车头就撞了过来。捷达的车尾被撞得往左边偏，周洪宇猛打方向盘，才勉强稳住车身。他抬头看了眼前方，前面是个十字路口，红灯正亮着，路口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他们，红灯闪得刺眼。
“坐稳了。”他说，脚踩油门到底，捷达像支离弦的箭，冲过了停止线。SUV也跟着冲了过来，车头的大灯照得周洪宇睁不开眼。他突然打方向盘，捷达往右边偏了一下，SUV没反应过来，直接冲了过去，车头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发出一声巨响。
周洪宇松了口气，正要减速，突然从后视镜里看见，SUV的车门打开了，阿强从里面爬出来，手里拿着把枪。他的脸被撞得流血，眼神像只疯狗：“周洪宇，你他妈的敢撞我的车！”
林小满尖叫起来，周洪宇猛踩油门，捷达像匹脱缰的野马，往公路上冲。阿强对着他们的车开枪，子弹打在车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周洪宇盯着前方的路，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强不会善罢甘休。
前面是个弯道，周洪宇突然打方向盘，车往左边转，然后踩刹车，停在路边。阿强的车追了过来，刚转过弯，就看见周洪宇的车停在那里。他笑了，踩油门冲过去，想直接撞上去。
周洪宇盯着越来越近的车头，突然攥紧了方向盘。他能感觉到，体内有股力量在涌动，像潮水一样，从丹田往上涌，顺着手臂传到指尖。他的指节发白，手臂肌肉隆起，血管像青蛇一样爬在皮肤下。
“喝！”他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往上抬。捷达的车底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膨胀，然后，整辆SUV突然被掀了起来——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车头撞进了路边的树里，树干被撞得倾斜，树叶落了一地，引擎盖冒起滚滚浓烟。
林小满瞪大眼睛，转头看周洪宇，声音发抖：“你……你怎么做到的？”周洪宇没说话，只是盯着路边的监控摄像头。那个摄像头正好对着他们的方向，红灯还在闪烁，显然把刚才的一幕全拍下来了。他的脸色阴沉得像块乌云，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阿强从翻倒的SUV里爬出来，看着周洪宇的车，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他摸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了个号码：“郭哥……周洪宇……他不是人……他能掀翻汽车……”周洪宇看了他一眼，发动引擎，开车离开。后视镜里，阿强还站在那里，像只被打断腿的狗，对着他们的车大喊大叫。
车开出去很远，林小满才敢说话。她抓住周洪宇的胳膊，指甲掐进他的皮肤：“你刚才用的是什么？超能力？”周洪宇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是……我从小就有这种能力，能控制力量，比普通人强很多。”林小满愣了愣，然后问：“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周洪宇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怕你害怕。”
林小满看着他，突然笑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碰到他下巴的胡茬：“我才不怕。”周洪宇转头看她，月光从车窗透进来，照在她脸上，眼睛里闪着光。他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里面传来郭东辰的声音，像蛇一样冰冷：“周洪宇，你挺厉害的，居然能掀翻我的车。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吗？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还有那个女人……”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恶意，“我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周洪宇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他攥紧手机，指节发白：“郭东辰，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拆了你的场子！”郭东辰笑了：“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说完，他挂了电话。
周洪宇把手机扔在座位上，盯着前方的路。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照在他脸上，表情严肃得像块石头。林小满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没关系，我们一起面对。”周洪宇转头看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嗯，一起面对。”
车继续往前开，消失在黑暗里。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路边的监控摄像头还在闪烁，记录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而在城市的另一头，郭东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画面里周洪宇掀翻SUV的一幕，嘴角露出个残忍的笑。他摸出一支雪茄，点燃，抽了一口，然后对着旁边的手下说：“去查，查清楚他的能力来源。还有，把那个女人的资料给我，我要她的所有信息。”
手下点头，转身出去。郭东辰盯着监控画面，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周洪宇，你跑不掉的。等我拿到你的能力，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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