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郊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裹着，周洪宇坐在黑色越野车里，望着窗外模糊的树影向后退去。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音格外清晰，他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发白——从昨天被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请”出家门，到现在被带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他的脑子里全是问号。
“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周洪宇抬头，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一扇巨大的铁门，上面挂着“京郊特训基地”的牌子，旁边的围墙上缠着带刺的铁丝网，几个哨兵端着枪站在岗亭里，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车停稳后，一个穿战术服的年轻人走过来，敬了个礼：“周先生，请跟我来。”
周洪宇跟着他穿过院子，路边的梧桐树上挂着霜，风一吹，霜末子簌簌落下来，钻进衣领里，凉得他打了个寒颤。远处的训练场上，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正在跑圈，脚步声整齐划一，喊号子的声音穿透雾层：“一、二、三、四！”
他们走进一栋灰色的办公楼，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年轻人在一扇写着“组长办公室”的门前停下，敲门：“陈哥，人带来了。”
“进来。”屋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洪宇推开门，首先看见的是墙上的国徽，然后是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他大概四十岁左右，短发板寸，眉毛像两把剑，眼睛里带着股子狠劲，穿着藏青色的战术服，胸前挂着个对讲机。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旁边堆着一摞文件，最上面的一份封皮上写着“机密”两个字。
“坐。”男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像砂纸擦过木板，“我是陈默，国安特勤组组长。”
周洪宇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全是汗：“陈组长，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昨天那两个人说……”
“别急。”陈默打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周洪宇面前，“先看看这个。”
周洪宇拿起文件，封皮上印着“幽灵组织实验报告”，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他的照片，下面写着：“实验对象：编号017，姓名周洪宇，性别男，年龄25岁……实验项目：基因编辑增强型改造，目标：提升速度、反应力、耐力……”
他的手开始发抖，翻到后面，是一张CT片，上面标注着“肌肉密度远超常人”“神经传导速度是普通人的1.5倍”。最后一页是一份监控录像截图，画面里是他上次遇到抢劫的场景——他抓住劫匪的刀，把劫匪摔在地上，旁边写着：“实验对象能力觉醒记录。”
“这、这是什么？”周洪宇抬头，眼睛里全是震惊，“你们怎么会有这些？”
“因为你身上的力量，不是天生的。”陈默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是‘幽灵’组织的实验。”
“‘幽灵’组织？”周洪宇皱起眉头，“我从来没听说过。”
“他们是一个跨国犯罪组织，专门做人体实验。”陈默从文件堆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黑色的标志，像个飘着的幽灵，“这是他们的标志，去年在东南亚破获的一起人口失踪案，受害者都是他们的实验对象，有的死了，有的变成了废人，只有你……”他顿了顿，“只有你活了下来，而且能力觉醒了。”
周洪宇的喉咙发干，他咽了口唾沫：“所以你们找我，是因为这个？”
“对。”陈默点了点头，“‘幽灵’组织最近在国内活动频繁，我们需要你帮我们找到他们。你的能力是他们的实验结果，只有你能识别出他们的实验痕迹，也只有你能对抗他们的改造人。”
周洪宇沉默了。他想起上次遇到抢劫时的场景——他明明只是想帮忙，却突然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把劫匪摔在地上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什么“基因编辑”。
“可是……”他抬头，看着陈默，“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因为他们会来找你。”陈默的声音沉下来，“‘幽灵’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成功的实验对象，他们要么把你抓回去继续实验，要么杀了你灭口。而且……”他指了指窗外，“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你做实验吗？不想为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人讨个公道吗？”
周洪宇看着窗外的训练场上，那些跑圈的人，他们的身影在雾里忽隐忽现，像一群被藏起来的战士。他想起昨天在医院里，护士说他的身体指标“不太正常”，想起妈妈去世前，握着他的手说“要好好活着”，想起上次遇到抢劫时，那个被劫匪吓到的小女孩，她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好。”他咬了咬牙，“我帮你们。”
陈默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明天开始训练，早上六点集合，迟到一分钟，罚跑十圈。”
第二天早上五点五十，周洪宇就站在了训练场上。雾比昨天更浓，能见度只有十几米，他穿着陈默给的迷彩服，脚上是一双硬邦邦的作训鞋，感觉脚腕都被勒得发疼。
“来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周洪宇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肌肉块子像小山一样，脸上有一道疤，从左眼角延伸到下巴，看起来很凶。
“我是王强，你的体能教练。”男人伸出手，手掌像砂纸一样粗糙，“陈组长说你有点底子，但我不管那个，在我这儿，只有合格和不合格。”
周洪宇握住他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像被钳子夹住了：“王教练，我会努力的。”
“别光说。”王强松开手，指了指远处的跑道，“先跑十圈，热身。”
周洪宇点点头，转身往跑道跑去。雾里的跑道像条看不到尽头的蛇，他刚开始跑的时候，还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跑了三圈之后，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味。到第五圈的时候，他的腿像灌了铅，每抬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他想停下来，可是想起陈默昨天说的“幽灵”组织，想起那些实验报告上的受害者，他咬了咬牙，继续跑。
“不错。”当他跑完第十圈，扶着树喘气的时候，王强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秒表，“十圈用了12分钟，比我想象中好。”
周洪宇抬头，看见王强的脸上带着点惊讶，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砸出个小坑：“教练，我是不是太慢了？”
“不慢。”王强摇了摇头，“普通人跑十圈至少要15分钟，你比他们快三分钟。”他顿了顿，“不过，这还不够。”
接下来的体能训练，王强像台榨汁机，把周洪宇的力气全榨干了。引体向上，他要求周洪宇做20个，周洪宇做到第15个的时候，胳膊开始发抖，王强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根棍子，说：“再做一个，不然今天中午别吃饭。”周洪宇咬着牙，把自己拉上去，第20个做完的时候，他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手心里全是血泡。负重越野，王强给了他一个30斤的沙袋，让他背着跑5公里，周洪宇跑了一半，沙袋的带子勒得肩膀生疼，他想把沙袋摘下来，可是王强说：“你要是摘下来，就永远别想找到‘幽灵’组织。”他只好继续跑，跑到终点的时候，他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身上，凉得他打寒颤。
到了下午，格斗训练更是地狱级别的。教格斗的是个叫李刚的教官，曾经是特种兵，手上有功夫。他先教周洪宇基本动作：出拳、踢腿、格挡，然后让他和自己对打。周洪宇一开始根本碰不到他，李刚的拳头像闪电一样，每次都能准确地挡住他的攻击，然后反击，把他摔在地上。到第三次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周洪宇的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他摸着后背的淤青，抬头看着李刚：“教官，我是不是太笨了？”
“不是笨。”李刚蹲下来，递给他一瓶水，“是你还没找到自己的优势。”他指了指周洪宇的腿，“你的速度比普通人快，反应力也比普通人强，你要学会用你的优势。”
周洪宇喝了口水，看着李刚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天跑圈的时候，王强说他比普通人快三分钟，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接下来的对打，他试着加快速度，出拳的时候，他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拳头上，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李刚没想到他会突然加快速度，没挡住，被他打在了肩膀上。
“好！”李刚揉了揉肩膀，眼睛里带着点兴奋，“就是这样，用你的速度压制他！”
从那以后，周洪宇的格斗技术进步得像坐了火箭。他开始学会用速度弥补力量的不足，比如在和李刚对打的时候，他会先假装出拳，吸引李刚的注意力，然后快速绕到他身后，踢他的腿，把他摔在地上。到了第五天，李刚已经不能轻易地挡住他的攻击了，他笑着说：“小子，你要是再练几天，就能超过我了。”
最让周洪宇惊讶的是他的反应力。那天格斗训练的时候，李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他扔过来，匕首带着风声，像道黑色的闪电，周洪宇本能地抬起手，指尖碰到刀柄，然后紧紧抓住。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已经在他手里了，李刚站在对面，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怎么接住的？”
周洪宇看着手里的匕首，刀身映着他的脸，他的心脏狂跳，声音里带着点颤抖：“我、我也不知道，本能反应。”
李刚走过来，拿起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你的神经传导速度比普通人快，所以能接住匕首。”他顿了顿，“这是‘幽灵’组织实验的结果，他们把你的反应力提升了。”
周洪宇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实验报告上的“神经传导速度是普通人的1.5倍”，他的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幽灵”组织的愤怒，也有对自己能力的惊讶。他握紧匕首，对李刚说：“教官，再扔一次，我想试试。”
李刚点头，这次他扔得更快，更准，匕首从不同的角度飞来，周洪宇都能接住。到最后，李刚扔了三把匕首，周洪宇接住了两把，第三把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划破了他的衣服，留下一道血痕。
“不错。”李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反应力已经超过普通人了，要是再练几天，就能接住所有的匕首。”
周洪宇摸了摸肩膀上的血痕，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他笑了：“教官，我会努力的。”
下午的情报分析训练，是周洪宇最头疼的。陈默把他带到一间摆满电脑的房间，里面有几十个监控屏幕，正在播放着不同地方的画面。陈默指着屏幕说：“‘幽灵’组织的人很狡猾，他们作案的时候，会留下很多细节，比如他们的标志，比如他们的车辆，比如他们的说话方式，你要学会从这些细节中找线索。”
周洪宇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里的监控录像，眼睛都看花了。陈默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是分析一起银行抢劫案，监控录像里，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戴着面具，拿着枪，冲进银行，抢走了一百万现金。周洪宇看了三遍，都没发现什么线索，他揉了揉眼睛，对陈默说：“陈组长，他们戴了面具，没留下什么线索啊。”
“再看一遍。”陈默指着屏幕右下角，“注意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他的鞋子。”
周洪宇凑近屏幕，看见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鞋跟处有个小小的幽灵标志。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陈组长，这个标志是不是‘幽灵’组织的？”
“对。”陈默点头，“这是他们的专属标志，只有核心成员才会穿这样的鞋子。”他顿了顿，“你再看他的动作，他抢钱的时候，用左手拿枪，说明他是左撇子，而‘幽灵’组织的左撇子成员不多，我们可以从这个线索入手，找到他的身份。”
周洪宇看着屏幕里的幽灵标志，想起实验报告上的“幽灵组织”，他的拳头握紧，指节发白：“陈组长，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接下来的几天，周洪宇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情报分析上。他看了几十起“幽灵”组织的案件，从监控录像里找线索，比如他们的车辆牌照，比如他们的说话口音，比如他们的作案时间。他发现“幽灵”组织的作案时间都是在月圆之夜，而且每次作案都会留下幽灵标志，他把这些线索整理成一份报告，交给陈默的时候，陈默笑着说：“不错，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周洪宇看着陈默的笑容，心里泛起一股成就感。他想起自己刚开始训练的时候，连引体向上都做不了20个，连匕首都接不住，连监控录像都不会分析，而现在，他已经能跑完十圈不喘气，能接住李刚扔的匕首，能从监控录像里找到“幽灵”组织的线索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幽灵”组织的实验，但他更知道，他要用这些能力，找到“幽灵”组织，为自己讨回公道，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
训练了一个月之后，周洪宇迎来了第一次考核。考核分为三个部分：体能、格斗、情报分析。
体能考核是100米跑，王强拿着秒表，站在终点线前：“周洪宇，准备好没有？”
周洪宇站在起跑线上，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的终点线。他想起第一次跑100米的时候，用了10秒，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腿里有股子力量，像要爆发出来一样。
“开始！”王强的声音刚落，周洪宇就冲了出去。他的脚踩在地上，像弹簧一样，每一步都能跳出很远，风在他耳边呼啸，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能看见终点线在向他靠近。当他冲过终点线的时候，王强的秒表显示：8秒。
“天哪。”王强看着秒表，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居然跑了8秒？”
周洪宇扶着树喘气，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教练，我是不是合格了？”
“合格？”王强摇头，“你比合格强多了，普通人100米跑最快也就10秒，你跑了8秒，这是世界冠军的水平！”
接下来的格斗考核，周洪宇和李刚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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