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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她不拆穿,可人心都亮了

不过短短一夜,京城的天,似乎就变了。

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述,将《双面郎》的故事传遍了街头巷尾。

那故事里“杜家小姐”如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何以慈善之名行龌龊之事的桥段,被演绎得活灵活现。

起初人们还只当是坊间新出的志怪闲谈,可当故事里的绣坊、药铺,甚至人名都与现实隐隐对应时,流言便如插翅的猛虎,扑向了每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

不出三日,这股风甚至吹进了高墙深院,据说连宫里最受宠的淑妃娘娘,都派了心腹太监出宫,悄悄抄录了一本回去。

杜府,彻底成了风暴的中心。

杜云蘅将自己反锁在闺房中,整整三日,任凭谁叫门也不应。

直到第四日清晨,房门被一脚踹开。

杜明远一身朝服未换,双目赤红,满脸怒容地闯了进来,他身后,是面色惨白的杜家主母。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一声暴喝,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在杜云蘅脚边炸开。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杜明远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那点所谓的情谊,究竟值几个钱?我告诉你,就在半个时辰前,吏部压下了我提任侍郎的提名!御史台已经有人上了折子,要参我一个‘治家不严,勾结邪教’的罪名!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一把揪住杜云蘅的衣领,几乎是咬着牙在嘶吼:“都是你!当初非要和那个苏晚萤搅和在一起,非要拉拢她,利用她,现在好了,惹出这等弥天大祸!整个杜家都要被你拖下水!”

杜云蘅被他晃得头晕眼花,脸色苍白如纸。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心中翻涌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

为苏晚萤挡嫡母责罚的是她,在诗会上替苏晚萤解围的也是她。

她自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拉拢一个助力,为了让兄长将来掌权后,能更好地推行新政,造福万民。

可如今,仅仅因为一本戏文,一纸名录,她就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伪善的毒妇。

她不信自己错了。

“我只是想让哥哥的路走得更顺一些……我只是想让我们的理想更快实现……为何世人只知骂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不解。

然而,就在杜家乱成一锅粥时,苏晚萤却显得异常平静。

她没有选择趁胜追击,没有再抛出任何攻讦之词。

她命谢兰舟将《萤火录》的内容大规模增补,从最初的三卷扩充至十卷,详尽记录了归萤堂成立以来的所有善举。

最关键的是,她在书册的最后,附上了一份名为《归萤堂收支明账》的册子,向全京城公开了每一笔药材的采购价格与去向,每一间学堂的修缮用料与工钱。

账目清晰,分毫不差。

紧接着,她在城南最热闹的集市旁设立了一座“问心亭”。

亭前立牌:每逢初一、十五,归萤堂主事之人在此听取公议,百姓若有任何疑虑,皆可前来质询。

牌匾下还有一行小字,墨迹凛然:“若归萤堂有半分贪墨,请当面指证,一经查实,百倍奉还。”

此举一出,京城哗然。

三日之内,问心亭前人头攒动,却无一人是来质疑的。

反倒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在亭前长跪不起,哭着向众人诉说:“老婆子我这条命,就是萤济堂的苏先生救的!我那苦命的孙女儿,是被归萤堂的姐姐们从人牙子手里活活抢回来的……她们不仅没要一文钱,还给她吃了饱饭,教她读书,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越来越多受过恩惠的百姓站了出来,他们朴实的话语,比任何精心编撰的故事都更有力量。

民心如水,渐渐汇聚,将苏晚萤与归萤堂托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杜云蘅的名字,则彻底与“伪善”二字捆绑在了一起,成了京城里一个肮脏的笑话。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敲响了归萤堂的大门。

王文昭,那个曾为杜云蘅管理绣坊账目的管事,此刻却像一只惊弓之鸟,面色蜡黄,双手捧着一封泛黄的信笺,躬身递向苏晚萤。

“苏姑娘……这是……这是小的在杜府旧档中,偷偷抄录的原始账册副本。”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上面……上面有杜小姐亲笔修改的痕迹,还有陆万仓画押的那份‘采买清单’。”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晚萤:“清单上……白纸黑字写着‘女子十二名,价银三百两’。她当初告诉我,这是为了‘安置孤弱’,给绣坊寻些帮手。可这些人,根本一个都没进绣坊……我,我原以为她是身不由己,有什么苦衷……可现在,看了那《双面郎》,我……我不能再骗自己了!”

苏晚萤平静地接过那份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证据。

指尖轻抚过纸面上陈旧的墨迹,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罪恶,脸上未见半分喜怒。

归萤堂与萤济堂联合举办的年度大会如期而至。

这一日,城南大讲堂宾客云集,京中有头有脸的善人、商贾,乃至一些官宦家眷都派人前来观礼。

出乎所有人意料,杜云蘅竟也来了。

她一身盛装,面容虽略带憔悴,却更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她显然是想借这个万众瞩目的机会,上演一出“姐妹和解”的戏码,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声誉。

台上香炉青烟袅袅,杜云蘅手持一杯清茶,走到台前,目光含泪,遥遥望向苏晚萤:“晚萤妹妹,你我自幼相识,曾共立誓言‘生死不负’。今日我们之间纵有万般误会,也不该被外界的流言蜚语所摧毁……不如,我们重修旧约,共同开办一间‘慈晖女塾’,将善业发扬光大,如何?”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满座为之动容。

就连一向沉稳的谢兰舟,都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其中的利弊。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晚萤身上。

苏晚萤缓缓起身,神色平静地迎上杜云蘅期盼的目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了那份来自王文昭的账册副本,以及一枚小巧的录音竹简。

“你说,要与我共办女塾?”苏晚萤的声音清冷如泉水,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讲堂,“可是,就在前天夜里,你还在给城西的陆万仓写信。信上说,‘新货速运,莫留痕迹’。”

全场瞬间哗然!

杜云蘅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苏晚萤没有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

她没有高声控诉,只是将账册上的关键一页,通过光影之术投影在了身后的巨大屏风之上。

那触目惊心的“女子十二名,价银三百两”,以及杜云蘅亲笔修改的朱批,清晰地展现在每一个人眼前。

她一字一句,将信件与账册的内容公之于众,最后,轻声说道:“杜云蘅,你可以选择你要走的路,但我不能,也绝不会,让我归萤堂的姐妹们,陪你走上这条黑路。”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杜云蘅终于失态,她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苏晚萤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双曾被杜云蘅夸赞为“清澈如溪”的眼眸,此刻却深邃如潭,映不出半点波澜。

“可你,从未问过我,也从未问过她们,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周绣娘手提长剑,自人群中一步步走上高台。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她对着苏晚萤单膝跪地,手中长剑剑尖触地,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斩钉截铁地宣告:

“从今往后,我归萤堂的女子,自有刀剑护命,不求外人垂怜!”

满场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经久不息。

当晚,苏晚萤独坐灯下,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回响:【以真相涤荡虚伪情感联结,完成信任体系重构,获功德 217。

当前总计:3200。】

【系统提示:可信度预警机制已激活——红色警兆将自动标记短期盟友的潜在背叛风险。】

她的眼前,一幅新生成的“人际气运图谱”缓缓展开。

图谱之上,杜云蘅的名字已黯淡如烬,几近消散。

而在遥远的皇宫方向,一道若有若无的纤细金线,正悄然无声地朝着她的位置延伸而来——那是来自九五之尊的密诏所系之缘。

苏晚萤收回心神,正欲吹熄烛火,却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并未带来丝毫凉意,反而裹挟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与黏湿。

京城的夜空,黑得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厚重幕布,连一丝星光都吝于施舍。

空气凝滞不动,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巨大的东西,正沉沉地压在这座古老都城的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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