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侯府灾星:她靠行善成了当朝帝师 > 第42章 她不开口,可天都替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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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沉沉的压抑感,终于化作了实体。

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下,起初是零星的鼓点,转瞬便汇成席卷天地的瓢泼之势。

京畿的天,像是被捅穿了一个窟窿,墨色的暴雨连下七日七夜,不见停歇。

终于,永定河那条象征着帝国安稳的巨龙,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怒吼。

堤坝决口,浊浪滔天,下游三县顷刻间沦为一片泽国。

哭喊声、求救声被狂风暴雨吞噬,无数屋舍田产化为乌有。

朝廷的反应迟缓得令人心寒,赈灾的旨意在层层官僚体系中跋涉,而城中的世家大族却早已嗅到了商机,紧闭粮仓,囤积居奇,眼看就要酿成一场泼天大祸。

当所有人都还在观望、算计时,归萤堂的灯火却是一夜通明。

“功德兑换【古代治水精要】、【灾民心理疏导术】。”苏晚萤的意念在系统中飞速下达。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两股庞大的信息洪流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她没有丝毫迟疑,连夜召集堂中百名女子,将绘制出的简易疏导图和救助方案分发下去。

天未亮,上百名身着统一青衣的女子,驾着满载粮食、药材和工具的马车,逆着逃难的人流,义无反顾地冲入了那片被洪水浸泡的地狱。

她们的出现,像是一道劈开绝望的曙光。

她们不止是施粥赠药,苏晚萤以【治水精要】为蓝本,创立了“互助组”的形式,将流离失所的灾民组织起来。

青壮年男子在她们的指导下,用最简单的工具挖掘疏导水渠,妇孺则协力搭建避雨防寒的窝棚。

原本一盘散沙、只知哭嚎的灾民,竟奇迹般地爆发出惊人的求生力量。

一名孩童在寒热交迫中染上急症,高烧不退,眼看就要不行了。

苏晚萤亲自守在他身边,银针在她指尖翻飞,稳稳刺入穴位。

整整三日三夜,她几乎未曾合眼,直到那孩子微弱的呼吸终于变得平稳有力,她才踉跄一下,被身边的侍女扶住。

百姓们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这个总是走在最前面、声音温和却极有力量的女子,能带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敬爱地称她为“萤娘子”,说“天黑了也不怕,只要看到萤娘子走动,就好像有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普通的男子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夏启渊化名的“林渊”,早已混迹在赈灾队伍中。

他亲眼看到苏晚萤将最后一袋米粮分给几个瑟瑟发抖的孤儿,自己却只啃着一个又冷又硬的干饼;他看到她为安抚一个失去亲人而精神恍惚的妇人,轻声哼唱了一整夜的童谣,直到嗓音沙哑;他更看到,她在泥泞中双膝跪地,为一位脚部被碎石划伤的老人细心敷药,浑浊的泥水染脏了她的裙裾,甚至渗出了丝丝血迹,她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走上前,不动声色地递过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姑娘辛苦。”

苏晚萤正撕下自己的衣角为老人包扎,闻言抬起头,那张沾着泥污却清丽无双的脸上,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她接过药瓶,对他展颜一笑,笑容干净得仿佛能洗去这世间所有的污秽:“你也辛苦,这位……林大夫?”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

一个是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储君,一个是从绝境中逆天改命的奇女子。

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超越身份的、心照不宣的懂得。

当夜,夏启渊的密折连夜送往皇宫。

在烛火下,他笔走龙蛇:“臣访察月余,灾区百态,人心惶惶。唯见一人,德足以服众,智足以应变,仁足以动天——非苏氏晚萤莫属。”

几乎是同一时刻,三份奏报齐齐摆在了乾清宫皇帝的案头。

第一份,来自贵妃寝宫,是一本装帧精美的《萤火录》精选本,附言简短而有力:“此女之才,经世济民。若不用,恐失天下民心。”

第二份,来自刑部,是堆积如山的《双面郎案关联证据链》,厚厚的卷宗如同一柄重锤,每一页都指向了户部侍郎杜明远,其罪名从贪墨洗钱,直至通敌叛国。

第三份,则是由心腹内侍冯保,从秘密渠道转交的太子手札。

皇帝沉默良久,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最终,他缓缓提起朱笔,在那份提及苏晚萤的密折上,重重批下八个大字:“才堪大用,速召入院。”

此时的太医院,早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洪水之后必有大疫,这亘古不变的规律如梦魇般降临。

新出现的瘟疫传播迅猛,症状诡异,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轮番上阵,却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感染者一批批倒下。

院使范文正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就在这时,皇帝的旨意到了。

“宣,民间女子苏晚萤,即刻入太医院,问疫。”

一石激起千层浪!

满堂太医哗然。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当场冷笑出声:“荒唐!我等穷经皓首数十载尚且无策,一介女流,也配议疫?”

话音未落,苏晚萤已踏入大殿。

她刚从灾区被急召而来,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那件带着泥渍的青衣,但她的步履却异常沉稳,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面对满堂的质疑和轻蔑,她不争不辩,只是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三包用油纸裹好的药粉,轻轻放在桌上。

“此为‘清瘴散’,用于环境消杀;此为‘固本汤’,用于未染病者预防;此为‘驱疠丸’,用于已发病者治疗。此三方,已在下游灾区试用五日,据初步统计,死亡率已下降六成。”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不等他们反应,她又展开一张亲手绘制的图表,上面用清晰的线条和标记,详细阐述了瘟疫的传播路径、隔离方法,甚至超前地提出了“病区分级管理”的概念,将病人按轻重缓急分置,以最大化利用医疗资源。

满堂宿儒,一时哑然。

他们穷尽一生所学,竟不如一个女子在几日之内做得透彻、做得有效。

那位老太医脸上挂不住,强行刁难道:“你口说无凭!谁知你这数据是真是假?下降六成?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晚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凭证?永定河下游三百里内,十七个村落,我的人都设了救助点,每村都有一本详细的登记簿,记录着每日的发病、死亡与治愈人数。若这位大人信不过,我现在便可派人带路,您大可亲自去查验。”

她坦然自若,气场强大到让所有指责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殿内气氛僵持到极点之时,一名宫中禁卫忽然疯了似的冲进来,高举着一份战报,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大捷!北境大捷!!”

捷报被呈上,院使颤抖着手展开。

原来,北境突降暴雪,敌军趁机来犯。

边军将士在冰天雪地中坚守阵地,几乎冻成冰雕。

危急时刻,他们服用了苏晚萤此前通过夏启渊渠道匿名赠送的“抗寒丹”,竟人人精神大振,寒气不侵,最终出奇兵大破敌军!

捷报的末尾,主帅用激动的笔触写道:“……将士皆言,此药似有神助,寒不能侵,疲不能扰。敢问陛下,此乃何方神人所制?”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那个身着泥衣、静静站立的女子身上。

太医院使范文正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这抗寒丹,真是……真是你所制?”

苏晚萤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几乎在同一时间,她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音再次响起:【叮!

以无可辩驳之实绩,强势打破性别与出身壁垒,获官方初步认可,功德 305。

当前功德总计:3505。

系统提示:庙堂之阶已启,可解锁‘经世策·疫政篇’。】

当苏晚萤走出太医院时,金色的夕阳洒在她的肩上,为她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

白小烟像只快活的鸟儿,蹦蹦跳跳地跟上来:“主人,主人,我看到啦!他们一个个的,脸都绿了,他们开始怕你啦!”

苏晚萤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目光望向远处巍峨的宫墙。

“他们不是怕我,”她轻声道,“他们是怕真相站得太直,挡了他们的路。”

她的话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因为她知道,挡路的石头,绝不止太医院这一块。

而此刻,在京城一座幽深府邸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因愤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

地上,是被揉成一团的停职文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蘸着浓墨,在一张素白的信笺上急速书写着什么。

墨迹未干,信笺便被小心地卷起,塞入一个蜡封的竹管。

“去,”一个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在暗室中响起,“把它交给兵部武选司的故人。告诉他,我们的‘大买卖’,该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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