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东,大富豪夜总会。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空气里混杂着顶级雪茄和昂贵香水的味道。这场为林华举办的接风宴,靓坤办得极尽奢华,几乎请来了半个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
消息早已传开。
洪兴靓坤手下,出了一个叫林华的猛人。
单枪匹马,从大佬B的嘴里抢下了一块肥肉,还深得靓坤的器重。
这让大佬B在道上的声望一落千丈,沦为无数人酒桌上的谈资笑料。
宴会厅最深处的卡座,喧嚣被隔绝在外。
“坤哥,B哥那老小子最近手脚很不干净。”
傻强凑了过来,脸上是压不住的怒火。
“他派人在我们好几个场子里故意找茬,还用阴招撬走了我们两个大客户,摆明了是不给您面子。”
靓坤晃动着杯中的勃艮第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痕迹。他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温度却在一点点降低。
“妈的。”
他将酒杯重重磕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上次的教训,看来是真没记住。”
整个卡座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坤哥,这点小事,哪里需要您亲自费神。”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林华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刚跟您,正是需要做点事给兄弟们看的时候。”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靓坤身上。
“B哥的场子,交给我来处理吧。”
靓坤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眯起眼睛打量着林华,那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哦?你打算怎么做?”
“要多少人,多少家伙?”
“不用人。”
林华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
“对付这种只会玩些上不了台面手段的老家伙,打打杀杀太低级了。”
“一不小心就会留下手尾,被蒋天生那种老狐狸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更具穿透力。
“我要让他亏钱,亏到肉痛,亏到骨头里。”
“还要让他这张老脸,在整个道上再也抬不起来。”
林华的目光扫过窗外铜锣湾的璀璨夜景,语气笃定。
“今晚,我就去他最赚钱的那家地下赌档。”
“教教他,什么他妈的,叫专业。”
是夜,铜锣湾。
一栋老旧唐楼的后巷,一道不起眼的铁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烟雾浓得呛人,混杂着汗臭、酒精和廉价香烟的味道。鼎沸的人声像是烧开的沸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贪婪与狂热。
林华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夹克,拉链拉到一半,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一个最寻常不过的烂赌鬼,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喧闹的海洋。
他不需要刻意去观察。
【八极拳宗师】带来的,不仅仅是搏杀的技巧,更是一种对环境、对人心的恐怖洞察力。
整个赌档的结构、暗哨的分布、流动的气场,在他脑中瞬间形成了一张立体地图。
那个眼神游移的荷官,袖口比正常的要厚重零点三公分,左手小指在每次发牌时都有一个微不可查的习惯性抽动。
角落里那个假装喝酒的壮汉,视线从未离开过几张赌注最大的赌桌,他的呼吸频率比常人慢,肌肉始终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那个连赢了五把“百家乐”的瘦猴,每次下注前,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吧台的方向。
所有的猫腻,在他眼中都如同掌上观纹,清晰无比。
他没有急于发难。
猎人,需要足够的耐心。
他在几张赌桌间游走,随意下了几把注,动作和神态都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别无二致。几万块钱扔出去,连水花都没溅起一个,却让他彻底消除了所有暗哨的警惕。
终于,在一张玩“骰宝”的赌桌前,他停下了脚步。
这张桌子围的人最多,气氛也最是狂热。
荷官手臂上纹着一条过江龙,摇晃着手中的骰盅,动作花哨,嘴里还不断叫喝着,极具煽动性。
但在林华的耳朵里,那声音却变了味道。
骰子在盅壁内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杂乱,但在最后落下的那一瞬间,有一股极其隐蔽的巧劲施加在了骰盅底部。
三颗骰子翻滚的轨迹戛然而止,发出的声音沉闷而确定。
点数,早已内定。
“开!开!开!”
“大!大!大!”
荷官猛地掀开骰盅,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四五六,十五点,大!”
赌桌上瞬间响起一片懊恼的咒骂和叹息。
“妈的,又开大!”
“连开八把大了,邪门了!”
就在荷官伸手去收桌上的筹码,脸上露出得意笑容的那一刻。
一道黑影闪过。
林华突然出手,五指如铁爪,一把钳住了荷官正在摇骰的右手手腕。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周围的赌客甚至只看到一片残影。
“兄弟,手上的活儿不错。”
林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嘈杂。
“让我开开眼,看看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荷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纹丝不动。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手腕传来。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林华甚至没用多少力气,只是将八极拳中的“缠丝劲”灌注于指尖,一股螺旋的暗劲瞬间透入。
他精准地将荷官藏在掌心的几根指骨,一根一根,寸寸捏碎!
“啊——!”
荷官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手一松,几颗颜色略深的骰子从他的袖口里滚落出来,掉在赌桌上。
灌了铅的骰子。
死寂。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火山般的爆发。
“出千!他妈的竟然出千!”
“狗娘养的,我说怎么一直输!”
所有输了钱的赌客都疯了,群情激奋,整个赌档瞬间炸开了锅。
“小子,你他妈找死!”
隐藏在暗处的四五个打手反应过来,立刻从角落里抄起钢管、棒球棍,面目狰狞地围了上来。
林华松开手,任由那个荷官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环视四周,而后朗声开口,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怒吼:
“各位,我叫林华,跟坤哥的!”
一句话,让冲上来的打手脚步一顿,也让所有激动的赌客安静了半分。
“今天我来,不是闹事。”
“是听说B哥的场子不干净,有垃圾坏了咱们江湖人赌钱的规矩,特意过来,帮B哥清理门户!”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赌客的脸,提高了音量。
“你们说,出千的垃圾,该不该打?”
“该打!”
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好!”
林华吐出一个字。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动了。
整个人如同一头冲出牢笼的猛虎,悍然撞进了那几个打手之中。
八极拳,大开大合,至刚至猛。
没有多余的招式,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闷响。
一名打手当头一棍砸来,林华不闪不避,一记“贴山靠”迎了上去。
砰!
那打手连人带棍,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倒飞出去七八米,沿途撞翻了两张赌桌,落地时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林华的身形没有丝毫停顿,肘击、冲捶、膝撞,动作简单直接到了极点,却也致命到了极点。
那几个在普通人眼中凶神恶煞的精锐打手,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娃娃。
不到三十秒。
战斗结束。
所有打手都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林华下手极有分寸,从外表看,他们都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一处流血。但实际上,每个人的筋骨关节,都被暗劲震得寸断。
没个一年半载的休养,别想再下床走路。
他走到赌档经理面前,那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胖子此刻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两腿筛糠。
林华一脚踩在旁边一个还在呻吟的打手胸口上,俯视着惊恐的经理,一字一句地说道:
“回去告诉大佬B。”
“场子不干净,我替他扫了。”
“这,叫专业!”
说完,他看都不看满地的狼藉和那些被他手段震慑,噤若寒蝉的赌客,双手重新插回口袋。
在所有人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潇洒转身,消失在门外。
这一晚,B哥最赚钱的地下赌档信誉扫地,客源一夜流失殆尽。
大佬B损失惨重,更是在整个江湖面前,颜面尽失。
被人用最讲究的“江湖规矩”砸了场子,他还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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