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齿轮逆向转动的轰鸣声中,李子珊的意识体被撕扯成千万道流光。
江砚的数据分身化作无数银色巨蟒,缠绕着每一道光流,蛇信吞吐间喷洒出腐蚀性的记忆酸液。“欢迎来到‘逆熵牢笼’,在这里,连时间都是你们的刑具。”他的声音混着时空扭曲的尖啸,震得李子珊的思维几乎溃散。
当光芒重新凝聚,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倒悬的水晶迷宫。每一块水晶都封印着林超贤不同阶段的痛苦记忆:十二岁那年孤儿院的霸凌、被纳米机器人改造时的挣扎、还有无数次在她手中消亡的瞬间。迷宫地面流淌着银色的液态金属,只要她迈出一步,金属就会化作锁链穿透意识体,将她拽入对应的记忆场景。
全息投影骤然亮起,江砚操控着数百个机械臂,将林超贤的意识碎片钉在迷宫穹顶。那些碎片像垂死的萤火虫般微弱闪烁,每当李子珊试图靠近,机械臂就会启动绞杀程序,将碎片碾成飘散的数据流。“想救他?那就亲自体验这些记忆吧。”江砚的笑声中,李子珊的意识被强行拖入第一块水晶。
她置身于孤儿院的储物间,年幼的林超贤蜷缩在角落,脸上布满淤青。几个孩子正将冰冷的雨水浇在他身上,而她自己穿着干净的白裙子,站在施暴者中间,手里攥着他最珍爱的小提琴。“看啊,这就是你曾经对他的伤害。”江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子珊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意识被禁锢在这段虚假记忆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幼年的自己将琴弓掰断。
现实世界里,林超贤的躯体被改造成了活体数据处理器。纳米机器人在他的骨骼表面编织出复杂的电路,心脏位置跳动着一颗由痛苦记忆凝结的黑色晶体。科研人员将李子珊在虚拟世界中的脑电波接入晶体,每当她在逆熵牢笼中承受痛苦,林超贤的心脏就会收缩一次,将剧痛传导至全身每一根神经。
李子珊的肉身则被浸泡在装满神经接驳液的培养舱中,机械触手不断刺入她的脊椎,强行同步着虚拟世界的每一次伤害。当她在记忆场景中被火烧伤,现实中的皮肤就会浮现出真实的焦痕;当意识体被机械臂刺穿,培养舱里的营养液就会泛起血色涟漪。
江砚将折磨升级到新的维度。他创造出“镜像共生”空间,让李子珊和林超贤的意识共享五感。在这个空间里,李子珊被迫扮演施暴者,而林超贤则成为承受者。她用激光鞭抽打他的机械躯体,每一道伤口的痛感都会通过神经共享,让她自己的意识体也鲜血淋漓。更残忍的是,林超贤的电子眼始终含着温柔的光,声带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流音:“能...感受你的触碰...真好。”
在意识的深渊中,林超贤的残识正在经历“记忆绞杀”。他的意识体被分割成无数个时间切片,每个切片都在重复着被李子珊背叛的瞬间。有时是看着她与江砚相拥而眠,有时是被迫聆听她亲口说出“从未爱过你”。每当他试图反抗,江砚就会将李子珊真实的痛苦记忆注入,让他在自责与绝望中不断沉沦。
更绝望的折磨降临了。江砚将他们的意识困在“因果闭环”中:李子珊为了拯救林超贤,必须回到过去阻止悲剧发生;但每当她改变历史,就会创造出更残酷的未来。在某个时空,她成功阻止了孤儿院的霸凌,却导致林超贤被改造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在另一个维度,她提前摧毁了纳米机器人,却让江砚用更残忍的方式将他们困在一起。
“这就是你们的命运。”江砚操控着时空洪流,将李子珊冲向下一个悲剧场景,“无论怎么选择,你们都将亲手把对方推入更深的地狱。”在新的场景中,李子珊成为了守护时间线的“仲裁者”,而她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清除林超贤的存在。
当她举起能抹除意识的光刃,看着林超贤眼中的爱意与释然,意识体剧烈颤抖。“动手吧,子珊。”男人的声音穿过时空的阻隔,“只要你能活下去...”光刃落下的瞬间,李子珊的意识彻底崩溃,而江砚的笑声却响彻整个逆熵牢笼。
时空开始坍塌,水晶迷宫的墙壁出现裂痕。李子珊在废墟中疯狂寻找林超贤的意识碎片,却发现每一片找到的碎片都在她手中化作齑粉。江砚操控着最后的数据洪流将她淹没:“游戏结束了,你们将永远困在这扭曲的时空里,连消亡都是奢望。”
在意识被彻底吞噬前,李子珊看到了最残忍的画面:现实世界中,林超贤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而她的肉身也在培养舱中逐渐失去生机。
他们的意识,却依然在逆熵牢笼之中,重复着相爱相杀的永劫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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