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熵牢笼的坍塌并未带来解脱,反而将李子珊与林超贤的意识卷入更深层的虚无漩涡。
江砚的数据残渣化作亿万根透明丝线,穿透他们的意识核心,将痛苦编织成密不透风的囚网。
当意识重新凝聚,李子珊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漂浮在量子海洋上的玻璃蜃楼,每一块琉璃砖都映照着她亲手杀死林超贤的画面——剑锋穿透胸膛、纳米机器人吞噬意识、还有她冷漠转身时,林超贤绝望坠落的身影。
“欢迎来到‘妄念溺亡馆’。”江砚的声音从琉璃缝隙渗出,带着潮湿的腥气,“在这里,你们的爱会像泡沫般,每触碰一次就碎裂一次。”量子海洋突然翻涌,无数由记忆凝结的黑色触手从海面伸出,缠绕住李子珊的意识体,将她拖向那些残酷的镜像。
林超贤的意识碎片悬浮在蜃楼顶端,被银色荆棘穿透成串,宛如待售的战利品。每当李子珊试图靠近,荆棘便会刺入他的意识核心,让他的痛苦以声波形式扩散。她被迫承受着双重折磨——不仅要目睹他的痛苦,还要感受他每一次意识震颤带来的共振剧痛。
现实世界中,林超贤的遗体被改造成活体标本。纳米机器人在他皮肤下构建出精密的光学投影系统,将他生前的痛苦表情循环播放。参观者戴着银色眼镜,通过脑机接口同步体验他临终前的绝望。而李子珊的肉身被浸泡在记忆萃取液中,科学家们用探针抽取她的意识残片,制作成供江砚信徒把玩的“痛苦琥珀”。
江砚创造出“情感悖论回廊”,将他们的意识困在无限循环的矛盾场景里。李子珊既是拯救者,又是刽子手;林超贤既是被爱者,又是被弃者。在某段循环中,她身披婚纱奔向林超贤,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淬毒匕首;在下一个轮回,林超贤张开双臂迎接她,可当她扑入怀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直至从他的臂弯中彻底消散。
更残忍的是“认知腐蚀”刑罚。江砚向他们的意识注入虚假逻辑,让李子珊坚信林超贤的痛苦是为了她的幸福,而林超贤则认定自己的存在就是对她的折磨。在这种扭曲认知下,李子珊不得不一次次亲手将纳米机器人注入林超贤体内,看着他在剧痛中微笑着说:“这样...你就能活下去了...”
意识空间里,林超贤的残识被关进“记忆绞肉机”。他的意识体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片段,每个片段都被迫重复着最绝望的瞬间:订婚宴上李子珊的嘲讽、码头废墟里她消散前的微笑、还有此刻她冷漠行刑的模样。每当片段重组,江砚就会加入新的痛苦变量,让他在拼凑记忆的过程中,承受千万倍的撕裂之痛。
江砚将他们的意识接入“共生刑具”系统。
李子珊的意识体被改造成心脏,而林超贤则成为维持心脏跳动的血管。每当她产生爱意,血管就会收缩,将剧痛传导至全身;而当他试图靠近,心脏便会痉挛,吐出腐蚀意识的黑血。两人在这种共生关系中,既无法分离,又无法靠近,只能在永恒的撕扯中逐渐崩溃。
在某次意识震颤中,李子珊的思维出现裂缝,江砚趁机注入终极折磨——让她目睹平行时空里林超贤获得幸福的画面。画面中,林超贤与另一个“她”在樱花树下相拥,女孩戴着同款月光石耳钉,笑容纯净而温暖。而现实中的林超贤,正被纳米机器人蚕食着意识,却依然喃喃自语:“子珊...只要你能幸福...”
“为什么...不恨我...”李子珊的意识在崩溃边缘挣扎。林超贤的意识碎片却艰难地汇聚成微弱的光,将她包裹:“因为...爱你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话音未落,江砚操控量子海洋掀起巨浪,将他们的意识彻底淹没。
海水灌入意识体的瞬间,李子珊感受到了比死亡更绝望的窒息。她的意识被分解成无数个“后悔”,每个“后悔”都在重复着不同的错误选择;而林超贤的意识则化作千万句“原谅”,在数据洪流中逐渐消散。
江砚的笑声混着海浪声,将最后一丝温情彻底碾碎:“这就是你们爱情的终章——在虚无中溺亡,连残骸都不会留下。”
当意识彻底沉入量子海洋的最深处,李子珊最后的感知,是林超贤意识碎片在她掌心的最后一次颤动。
在现实世界的博物馆里,存放着两颗紧紧相拥的意识结晶,表面布满裂痕,仿佛无声诉说着那段永无止境的虐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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