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往前凑了半步，绿光里的狠劲散了，换成种恨得牙痒痒的急切——青黑手攥着黑雾，指节捏得泛青，连喉结都在上下滚，声音发颤不是怕，是被戳中痛处的亢奋：
“你以为收割者是啥？是钻世界缝的饿鬼！专盯着咱们这些掌规则的，把规则当米啃，把碎片当宝贝抢，当年我师兄……”
话没说完，矿坑顶突然“咔嚓”一声脆响！
石屑还没掉下来，一道银白光就跟捅破窗户纸似的钻进来，直直射向血屠后背——那光刺得人眼生疼，冷意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破空声“嘶嘶”的，比毒蛇吐信还黏人。林凡眼都瞪圆了，刚喊出个“小”字，光束已经“嘭”地砸在血屠身上。
“嗷——！”
血屠的惨叫跟被烙铁烫了的野狗似的，刺耳得扎心。青黑的皮肤瞬间腾起白烟，后背被击中的地方，黑袍“呼”地烧成灰烬，皮肉“滋滋”地腐蚀，露出里面发黑的骨头。黑血跟化了的沥青似的往下淌，滴在石地上“滋”地冒白烟，连石头都被蚀得发黑，融出个焦黑的小坑。他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猛地转头，绿光里满是滔天的火，却藏着点藏不住的慌：“是你们……收割者的狗腿子！”
黑袍“嘭”地炸开，黑雾跟疯了似的从他体内涌出来，缠成道半丈厚的墙挡在身后。可那银白光像狗皮膏药，黏在他后背不松劲，黑雾一碰就冒白烟，滋滋地化没了——那光里的劲儿，正扯着他的污染规则往外拽，疼得他浑身发抖。
林凡赶紧把灵溪往怀里紧了紧，往后退了三步，掌心黑金光芒凝得发颤，心里又惊又乱：这光的味儿，跟刚才那紫阳修士的一模一样，可力道强了十倍不止！灵溪的影子突然绷紧，淡蓝光罩瞬间起了细密的纹，她闷哼了声，指尖攥得发白——无垢道体碰着收割者的规则就本能排斥，本就虚的身子更扛不住，声音轻得像风吹：“公子……这是收割者的本源规则，比刚才那人的纯多了，专吞修士的规则力！”
“专吞规则？”林凡咬着牙，眼瞅着矿坑顶的裂口还在渗淡白光，跟个张开的蛇口似的。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踩着银白光飘下来，衣摆扫过石屑，露出胸口那朵紫阳仙府的绣纹——跟三个月前堵青云宗山门、喊着要抓他的那帮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修士手里捏着块银色碎片，碎片泛着冷光，跟他周身的光融在一起。他眼神冷得像冻了十年的冰，扫过血屠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在看堆该扔的垃圾：“血屠门主，收割者有令：私藏碎片，拒缴规则，清算。”
“清算？”血屠嘶吼着，黑雾“唰”地凝成只丈许大的巨爪，带着股腐臭的风拍向修士，“老子当年若不是被你们追得跟丧家犬似的，会抓凡人喂碎片保命？现在倒好，反过来清算我？你们这群躲阴沟的杂碎！”
黑雾巨爪带着呼啸的风，可修士连躲都没躲，就抬手捏了个诀。银白光瞬间凝成无数细得像头发丝的光丝，跟张网似的迎上去——“滋啦”一声脆响，黑雾巨爪撞上光丝，瞬间被撕成碎末，光丝还顺势缠上血屠的胳膊，青黑皮肤立马冒白烟，疼得他又是一声嚎，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圈，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林凡攥着黑金刀的手全是汗，心里直犯嘀咕：血屠可是元婴初期啊，在这修士面前咋跟没还手之力似的？他转头看灵溪，见她影子又淡了些，赶紧往她身边挪了挪，用自己的气息裹住她：“别硬扛，道体别起反应，先忍着点。”
灵溪轻轻点头，指尖的淡蓝光罩又凝实了些，声音发颤却透着股倔：“公子，他是收割者的代理人……玄老残魂里说过，代理人都握‘噬则碎片’，专吞规则本源，血屠的污染规则克不住它。”
血屠踉跄着往后退，后背的伤口越来越大，黑血淌得满地都是，绿光里的火渐渐被绝望压下去，可还是咬着牙硬撑：“你们到底要多少碎片才够？把天下规则修士都啃成骨头，你们才甘心？”
“不该问的别问。”修士冷冷开口，往前迈了一步，银白光瞬间亮得刺眼，矿坑石壁都开始抖，石屑簌簌往下掉，砸在肩上又凉又疼，“你只需要记着，违逆收割者，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他指尖的银色碎片“唰”地亮了——一道比刚才粗三倍的银白光射向血屠，那光带着股扯人的吸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扯得“呜呜”响，林凡站在几步外，都觉得掌心的黑金规则在往上跳，像是要被吸走。
血屠绝望地闭了闭眼，可突然又猛地睁开，绿光里闪过丝狠劲——他伸手就往怀里掏，指尖已经碰到块温热的碎片（界壁碎片），刚要往外扔给林凡，银白光已经“嘭”地砸在他胸口。
血屠的身子像被抽了骨头，软软地倒在地上，青黑皮肤“滋滋”地化着，黑雾从他体内飘出来，却被光丝缠上，一点点扯成碎末，连点痕迹都没剩。
林凡眼都红了，刚要冲过去捡血屠怀里的东西，那修士突然转头，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过来，嘴角勾起抹冷笑：“别急，血屠之后，下一个就是你。”
他手里的银色碎片转了个圈，银白光缓缓往这边漫，带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劲儿——那光扫过地面，石地上的黑血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连焦黑的小坑都淡了些。林凡握紧黑金刀，把灵溪护在身后，心里又惊又怒：这代理人明显是冲他的水行碎片和黑金规则来的，可他连收割者的底都没摸清，咋对抗这能轻易弄死血屠的主？
灵溪的影子紧紧贴在他后背，淡蓝光罩泛起细微的涟漪，她闷哼了声，声音虚却坚定：“公子，我帮你挡着——无垢道体能克他的规则，就是……我这身子有点扛不住，道体一碰到这光就发虚……”
修士看着他俩的动作，眼神里终于泛起丝波澜，像猎人看到了新奇的猎物——他手指轻轻一捏，光丝突然“嘶嘶”地动起来，跟一群醒了的毒蛇似的，缠在一起往这边探。矿坑里的空气越来越冷，石屑掉得更急了，林凡能清晰地感觉到，光丝里的吸力正一点点锁着他掌心的黑金规则——这场仗，躲是躲不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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