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瘫在地上还在挣命，青黑的手死抠着石地——指甲盖都掀了，石屑嵌进肉里，指节泛着死白，绿光里的绝望掺着股疯魔劲儿，喉咙里“嗬嗬”响，不是求饶，是骨子里的不服输：“想吞老子的规则？做梦！”
话音刚落，代理人指尖的银色碎片“唰”地亮了。
无数银白光丝跟活蚂蟥似的，“嘶嘶”扑上来缠血屠——有的顺着伤口往肉里钻，有的绕着胳膊缠成圈，有的直接贴在他胸口。光丝扫过的地方，青黑皮肤“滋滋”化着，露出里面发黑的骨头，连骨头都被光丝啃得“沙沙”响，碎末往下掉。
“啊——！”
血屠的惨叫劈得矿坑顶石屑哗哗掉，黑雾从他体内疯了似的涌出来，凝成一只又一只巨爪，带着腐臭的风拍光丝、拍代理人——可那些巨爪刚碰着光丝，就跟雪浇滚油似的，“滋啦”一声化没了，连挡一下的余地都没有。光丝反倒缠得更紧，把散出去的黑雾往他体内拽，跟榨干最后一滴油似的，抽他的污染规则。
林凡攥黑金刀的手，指节捏得发白，指缝都渗了血——不是怕，是气！血屠再不是东西，也不该被当养料啃，这场景看得人心里发寒。他往灵溪身边凑了凑，用自己的气息裹住她发淡的影子：“赶紧闭眼！这光丝邪乎，看久了伤你道体。”
灵溪轻轻“嗯”了声，指尖的淡蓝光罩颤了颤，声音虚得像吹就散的棉絮：“公子……光丝在啃他的规则本源，连他炼化的污染碎片都在抖，要被吸走了……收割者真把修士当庄稼割啊。”
代理人眼皮都没抬，瞅血屠跟瞅块烂木头似的，指尖碎片转了圈，光丝又粗了几分：“血屠，规则本就该归收割者，你私藏这么多年，够本了。”
“够本？”血屠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得身子直抽，眼泪混着黑血往下淌，绿光里的悲凉像化不开的墨，“老子打筑基起就被你们追着杀，躲了整整二十年！炼噬灵炉、抓凡人，不过是想多活一天！现在你跟我说够本？我不甘心做养料！”
他猛地往上一撑，浑身黑雾“嘭”地炸开，凝成一把丈长的黑刀——刀身上裹着血丝，是他压箱底的本命规则，拼了命也要拉个垫背的！黑刀带着毁天灭地的狠劲，劈向代理人的面门！
可代理人连脚都没挪，就侧身让了半寸，银白光丝“唰”地缠上黑刀——“滋啦”一声，黑刀瞬间被撕成碎雾，光丝顺着黑雾往血屠心口钻。血屠的身子猛地一僵，绿光“咔嗒”一声暗下去，青黑皮肤从手脚开始，像被风吹散的灰，一点点化成黑雾，被光丝扯着往银色碎片里钻。
“我……不甘心……”
最后一声嘶吼卡在喉咙里，血屠的身子彻底化成一团黑雾，被光丝裹着，一点点吸进代理人手里的碎片——碎片就亮了一下，立马恢复冷光，仿佛刚才吞掉的不是个元婴修士的规则，只是口无关紧要的点心。
矿坑里静得瘆人，就剩石屑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嗒嗒”的。血屠躺过的地方，只剩几片焦黑的黑袍碎片，还有块温热的东西从黑袍下滑出来，被石屑埋了半截，泛着淡淡的青光——那是他刚才没来得及掏出来的界壁碎片。
林凡瞳孔骤缩，刚要挪脚去看，代理人突然转头，冰冷的目光跟刀子似的锁在他身上，嘴角勾出抹残忍的笑：“血屠解决了，该轮到你了。”
他抬手，银色碎片对准林凡，光丝开始躁动，像一群饿疯的毒蛇，吐着信子往这边探：“听说你融了吞噬和金行规则，还揣着水行碎片？正好一块收，省得我再跑一趟。”
“想要碎片？先过我这关！”林凡把灵溪往身后一护，掌心黑金光芒“唰”地暴涨，刀身纹路疯了似的扭，带着股锐劲——刚才看血屠被吞，他又怒又急，现在轮到自己，反倒沉了心：退一步，他和灵溪都得成养料！
灵溪的影子紧紧贴在他后背，淡蓝光罩又凝实了些，她闷哼了声，声音发颤却透着股倔：“公子，我能觉出光丝的轨迹，它一动我就喊你——无垢道体对这东西最敏感。”
代理人嗤笑一声，指尖光丝“嗖”地射过来——不是冲林凡，是擦着他的胳膊，直扑他腰间的龟甲！那是水行碎片的位置！
“小心！往左边躲！”灵溪急喊，声音都破了音。
林凡侧身躲开，黑金刀“铛”地劈向光丝——刀身刚碰着光丝，“滋滋”就冒白烟，手腕子钻心疼，跟有东西在啃他规则本源似的！他赶紧收刀后退，“噗”地咳了口血，血里掺着点带金属光泽的碎末——规则被吞的代价，比他想的还狠。
“哦？还能挡一下？”代理人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点玩味，指尖碎片转了圈，“看来你规则融得不算差，就是太嫩，撑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十几道光丝一起射来——有的盯龟甲，有的缠黑金刀，有的甚至往灵溪身上绕，明显是想一网打尽！
林凡瞳孔骤缩，刚要催规则硬挡，灵溪突然拽住他的袖子：“别硬扛！光丝里的吞噬力太强，你刚融规则，扛不住的！”
她指尖的淡蓝光罩“嘭”地扩大，把两人都罩在里面——光丝撞在罩子上，“铛”地弹了回去，罩面泛起细密的纹路，灵溪闷哼一声，影子又淡了些，连声音都虚了：“这光丝怕无垢道体……他不敢硬冲！”
代理人的脸色终于变了变，指尖的碎片顿了顿，收回光丝，眼神里多了点忌惮：“无垢道体？倒真是个意外。”
他盯着灵溪看了几秒，又转向林凡，嘴角的冷笑更浓：“不急，反正你们跑不了。先让你尝尝规则被一点点啃的滋味，等你撑不住了，碎片和规则，都是我的。”
说着，他指尖碎片转了圈，银白光“呼”地漫开来，跟个罩子似的把整个矿坑扣住——空气里的吞噬力越来越强，林凡掌心的黑金光芒开始发颤，腰间的龟甲也烫了起来，里面的水行碎片跟要被吸出来似的。
林凡咬着牙，把灵溪护得更紧，黑金刀握得发白——他知道这场仗躲不掉，可必须撑住：为了自己，为了灵溪，也为了那些没被收割者盯上的规则修士。
而石屑堆里，那块泛着青光的界壁碎片，正偷偷发烫——那是血屠留给他的最后机会，也是眼下唯一的生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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